“咚——”大地一震。
“小可愛!”
受到撞擊,陶夭夭猛然睜開了眼。定睛之下,吓得半死,摔倒一邊的身子擦傷了一大片正在冒血珠也沒在意。
“噗——”紅色液體四濺。
鏊夙壓在小可愛身上,小可愛瞬間噴了血。妖冶的紅色撒滿了那塊地,也揪住了陶夭夭的心。整個身體被鏊夙壓着,只有腦袋和雙手在外面。
若不是他運起內力抵抗,恐怕要被砸個稀巴爛。
“小可愛——”陶夭夭不争氣地飙了淚,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慌忙要沖過去。
這個笨老頭兒,她哪裏值得他老人家奮不顧身?
美男午沖過去,二話沒說就對着鏊夙的頭一陣亂砍。
這怪獸一身銅皮鐵骨,這腦袋卻不應該這麽硬才是,總是有弱點的。只是他們還沒發現。
“我沒事”鏊夙身下的小可愛蒼老的手朝陶夭夭那邊伸去,灰撲撲的臉下卻又吐了一口血。
觸目的紅色猩紅了陶夭夭的眼。
他哪裏沒事。
他分明有大事。
“別、別過來,快、快跑”就在陶夭夭顫巍巍地要跑過來的時候,小可愛一雙快要渾濁的眼又清明起來。
陶夭夭的眼淚又開始飙。這個跟她相處只不過兩天多的老頭兒,怎麽可以用他命救她命?她哪裏值得他拼死相救?她區區十六歲孩子哪裏值得他所謂千年壽命的老頭兒舍命來救!
就因為她是樂夭麽?他們的神樂夭?毫無能力又不能給家族帶來任何益處,甚至想着如何利用家族謀取天下的樂夭?
她怎麽能不過去,她怎麽能跑?
陶夭夭咬着牙,提刀向前,一雙清麗美眸染上氤氲之色。
鏊夙看着乖乖走過來的陶夭夭,重重地踩了一腳小可愛的後背,小可愛再吐了一口血,就昏了過去。
“小可愛!”陶夭夭一驚,腳步加快。所有的震驚、內疚全部連綿成滔天怒火,她的一雙氤氲之眼此時只剩下恨與痛:
“該死!”
咧大嘴,露獠牙。
鏊夙又笑了。
陶夭夭拿着劍,和美男午一起砍鏊夙的頭,鏊夙一動不動,把玩着腳底奄奄一息的小可愛,心不在焉。
終于在陶夭夭砍得手軟的時候,鏊夙突然目光一凜,張口就朝美男午咬去。
“哞——”找死!
美男午急退,鏊夙猛撲向前。
一退,一進。
退的淡定,進的狂怒。
風吹起美男午的三千長發,在陽光春風裏映成一副潇灑的美男圖,他的眸子裏一片平靜。陶夭夭莫名有點懂,那是看穿生死後的寧靜與淡泊。
美男午的腳尖在地上劃上了長長的一條直線。
與他的淡定不同,鏊夙龇牙咧嘴,狂怒着飛撲向前。
“哞——哞——”
狂怒?怒?
它在發怒?
不對,不對。
剛剛兩人砍它時,它明明一片平靜。還不屑地不理睬他們。
陶夭夭追上前,眯着眼,緊緊盯着鏊夙。
可能是害怕陶夭夭背後偷襲,鏊夙回了頭。
陶夭夭看得很清楚,還是那張似虎非豹的臉,可是,它的眉心有一點紅。
比朱砂痣還要妖冶的紅。
那是血?
“刺它眉心!”
眼看着鏊夙就要撲倒美男午,陶夭夭邊沖邊不顧一切地大喊。
她沒能力救美男午,一切,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