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美男午也注意到了鏊夙眉心那一點朱砂紅,長劍翻飛,改守為攻,不客氣地朝鏊夙飛身而去。
旒漓花海的花,謝了又開,永生不息。
漫天漫谷,千年如一日。
誰等了誰千年,誰怨恨了千年。
鏊夙又哪裏是傻子,聽得懂人話的它翅膀一扇,閃身就避過了長劍。
被知道了自身缺點,擦劍而過,鏊夙的一雙怪獸眸就染上了更濃更深的怒意。
怒,是對陶夭夭的。
它原本覺得欲擒故縱、看這個以前不可一世的丫頭渺小的樣子有趣,卻被她鑽了空子。
它就應該,一巴掌拍死她。
連同千年前的恩恩怨怨一起,讓她永不超生。
“哞——”
“哞——”
“哞——”
一直緊緊盯着它的陶夭夭突然發現,這只怪獸正在變大,變大
它的身體正在變大,它的翅膀開始擴張,它的獠牙也在猛漲
一丈。
三丈。
五丈。
八丈。
十丈!
還在長,還在變大。
快要與那千年羅漢松齊平。
“果然,是怪獸”怪獸變身了。
陶夭夭震撼之下,是絕望。
刻骨銘心的絕望。
鋪天蓋地的絕望。
這一次,在劫難逃。
鏊夙大爪子一撞,就把美男午撞暈在地。似乎還不解氣,它又重重地拍了下去。
美男午的身子下陷,染了血。
咧嘴一笑,鏊夙向陶夭夭走過來。
一步一步。
一步地三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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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潇然,你有點不專心啊。”
天荒老人看到鏊夙變身後神色有異的葉潇然,嘴角揚起了小人得志的弧度。
拂塵刁鑽地一甩,乘勢打飛了葉潇然的手中長劍,飛身逼近。
什麽帝凰玄女,什麽陶樂樂夭,這個丫頭命中注定的一切,都是他天澹的。
千年以前他被阻斷的“霸天帝國”,千年後,他會東山再起。
他會讓那些老頭子知道,他天澹,不管用什麽樣的破身子,也還是走到哪裏都是神。
“呵——”葉潇然不知是嘲笑還是故意激怒他,丢了劍反而更加靈活,淩空一番,一個虛招,猝不及防地一腳也踢掉了天荒老人的拂塵。
“怎麽?急了?”天荒老人看葉潇然一副丢了武器依舊神态自若地與他對戰的樣子,玩世不恭的笑容又在老臉上綻放。
他倒是,小看這個聲名狼藉的臭小子了。
“廢話真多。”手中沒了武器,葉潇然眉頭一皺,無心戀戰,直接使出了他的那招“神之毀滅”。
聚集力量,運起內力,氣走全身血脈,孤注一擲,轟然往前一送。
“神之毀滅?”天澹微微變了變神色,也運起洛英碎抵擋,音色裏卻仍然是驚疑:“你就是煞神非也?”
他的的确确,是小看這個聲名狼藉的臭小子了。
兩掌相擊,內力相碰。
強強相撞,火花四濺。
“老頭,你真的太聒噪了。”不該知道卻又知道了他是非也的人,最後都死了。話是這麽說,葉潇然嘴角卻流下一抹紅色。
“臭小子,嘴真硬吶。”天荒老人看着葉潇然嘴角的血色,加大了內力。
天荒老人和葉潇然對掌難分難舍,卻沒有注意到,他背後,一把劍以一種刁鑽、詭異的速度和角度,乘風凜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