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笑容淡了一下,随後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宸王那性子,可不見得喜歡聽你這麽議論他,再有他的性子淡,這方面的心思我也猜不準,你們也就私下胡亂說說便作罷就是,要是被他知道了,少不得狠狠教訓你們一頓。”
阮貴妃和寧嫔都有些讪讪,連忙低頭答應:“是。”
寧嫔答應過後,便又不安分起來,對着皇後笑笑:“娘娘說的是,不過這傳宗接代也是大事兒,宸王殿下心思淡也得考慮,他都不在意,我們要是也不熱心點兒,怕是他真的要讓這些閨閣女兒們哭得狠了。”
阮貴妃當下也輕笑:“寧嫔妹妹這話說的對,倒是讓臣妾想起來,這宸王殿下大婚後,怕是能絕了不少女兒的心思,如此,咱們其他的公子們也不愁了。”
皇後有點不明白,這宸王大婚,關京中其他貴公子什麽事兒?她不解的看着阮貴妃,就連寧嫔也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看着阮貴妃。
阮貴妃嬌嬌柔柔的一笑:“咱宸王殿下大婚,那些小姐們的夢中情人沒有了,自然要乖乖出閣,那些貴公子也不愁娶不到媳婦兒了呢,”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笑:“我可還記得,那康靜候家的女兒,聽說是非宸王殿下不嫁的,為此,愣是以死相逼,逼得與她指腹為婚的公子給退了婚,到了現在還等着宸王殿下呢。”
寧嫔也恍然大悟:“娘娘一說,臣妾也想起來了呢,聽說哪位康靜候的小姐很有才華,曾說‘彼時鴛鴦今日散,惜緣淺。今日流水恍匆匆,落花枯。’倒是對宸王殿下不悔癡心的樣子。”
皇後神色微冷:“那女子那裏所謂癡心不悔,也沒瞧瞧自己的身份,宸王身份尊貴,豈是小小的侯女可以肖想的?”
什麽才華,不過是博人眼球的小把戲罷了。
難怪皇後這般不屑,皇後出身勳貴世家,父親歐奉君赦封一等公敬國公,家世清貴,她又是名滿京都的才女,對這樣的小打小鬧只會不屑。
寧嫔有點尴尬,随後咳了一聲:“娘娘還是要考慮考慮。”
皇後也不再難為她們,點點頭:“我也在考量,還需要看看陛下的意思,我倒是覺得京中幾個氏族貴女都是不錯的,堪稱名流的大家閨秀,皇室裏的幾個郡主也可以,她們都是遠房的表妹,同宸王也是親近的。”
阮貴妃深以為然:“嗯,這樣看來也是極好的,這些貴女們身份貴重,禮儀修養也是好的。”
“只是……”反是寧嫔有些猶疑:“這些都是身份貴重的女子,難免心高氣傲,宸王……”看着兩個女人都看着自己,她才很是擔憂的樣子道:“宸王殿下自是好的,可他偏偏收養了女兒,這孩子幸好還是有身份有家世的,若是真的來歷不明,怕不得被傳的多麽難聽,恐怕私生女的話都能傳出來,”看皇後有些不好的臉色,寧嫔連忙又道:“我自是知道宸王殿下潔身自好,清貴自律,可……難不保,人言可畏……”
阮貴妃看着也很是憂心的勸:“也是呀…姐姐您想,那些氏族貴女各個兒都是高貴清寧的,這剛剛嫁過去就要當一個繼母,恐怕這些小姐們不甘願呢。”
皇後這才明白,她們這是非得要鳳朝歌将阿黛給送回去呢。
皇後輕輕放下茶盞,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震得兩個女人都住了嘴,皇後才道:“你們若是閑了,不如想想怎麽服侍陛下,盡盡自己的本分,宸王的那些事兒,自然有陛下操心,還輪不到你們為他分憂,宸王怎麽做都是他自己的事兒,給我說沒有任何效果。”
阮貴妃同寧嫔吓得喏喏不敢再言,皇後看的滿腔火氣,随便就打發了兩人。
……。
這些破事兒暫且按下不談,回到鳳朝歌清醒這會兒。
他這一次是真的元氣大傷,不僅要日日喝藥,梵楚還會每日過府為他施針祛毒,這寒毒異常的兇狠霸道,沒有了靈力壓制,在他體內肆意泛濫,一旦攻擊到心髒,他保不準心病發作早早死亡。
他是真的乖乖的卧床數日,連房間都沒有出過,熬了七八日,梵楚才将将同意的他在府裏走走散心。
鳳朝歌就站在自己院子裏的槐樹下,哪裏都沒有去。
這槐樹開的甚是茂盛,蒼綠的枝葉擋住了小半邊的院子,倒是很是美麗蔥茏。
“一百年了,你倒是好了很多。”鳳朝歌看着槐樹突然輕聲開口。
一陣清風吹拂而過,樹葉發出輕輕的“沙沙”聲,像是情人的低語,有墨綠的靈氣四溢,粉色的熒光飛散,一個半透明的男人無聲無息的出現。
他就坐在槐樹的一根最為粗壯的枝桠上,他一身淡淡的粉色對襟長袍,不寬不窄的袖子,袍裾松松淡淡的垂落下來,淺淡的粉色袍子上繡着大朵大朵海棠花,腰間編銀絲腰帶勾勒出修挑的身子,明明粉色是一種嬌氣兒稚嫩的顏色,穿在男子身上卻格外的好看,似乎他生來就是為這種顏色存在似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男人的臉卻是沒有多麽的驚豔,比之他驚豔的氣質,他的臉确實普通了不少,唯有一雙微厚的豐潤紅唇誘人無比,他的長發被細細梳成一束,在後面松松绾了一圈,另外簪上一支白玉笄子。
他一支腿放在樹枝上,另一只腿垂下來,兩手撐着樹幹,微笑着看着鳳朝歌:“你一直不願意見我。”
唯一非常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半透明,隐隐有一種水晶樣的質感,似乎……不是活人。
鳳朝歌轉身坐在樹下的茶桌邊上,這是今早青奴收拾過來的,很貼心的準備了兩個位置,還鋪上黑色的軟墊,讓他做的舒服。
男子看他的動作,臉色一瞬間的懷念複雜閃過,他便輕輕的一躍,身子便似毫無重量的一片羽毛般,飄飄落地。
他旋身坐在鳳朝歌對面,伸手支着自己的臉:“你還是這麽無所不通。”
鳳朝歌提着茶壺,慢慢的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他面前,端起另一杯慢慢的抿了一口:“不管多麽久,這些東西都不會忘記。”
男人伸手,握住茶杯,半透明的手指上,青色的血管微現,他的聲音甚至都有些顫抖:“你恐怕都忘了吧,我自己都忘記了,我早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一百年了,早已經比塵土都不如了……”
“阿槐,”鳳朝歌輕輕靜靜的道:“那時,你對我說,你叫阿槐。”
阿槐猛然擡頭,看着鳳朝歌,他卻垂着眼睑,輕輕道:“因為這個,我在這裏種了一棵槐樹。”
他輕輕笑了:“那一天就是新生,我成了槐鬼。”
鳳朝歌沒有多少動容,繼續喝了一口茶水:“現在你已經可以拿起茶杯了,看來你的修為已經很高了。”
槐鬼笑了,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輕輕笑:“是啊,一百年了,我已經可以端起茶杯了,甚至我已經忘了那時候你的名字。”
“現在,我是鳳朝歌。”鳳朝歌的情緒忽然有些不好:“我一直沒有名字,轉生那裏就用什麽名字。”
槐鬼掃了四周一眼:“這院裏沒有人,撤了結界也沒什麽。你就這麽擔心我被他們看見?”
“不,”鳳朝歌輕輕道:“我不希望他們知道我是誰。”
槐鬼點頭,歪頭有看了看鳳朝歌:“你比那時候變了很多,就連容貌都有些不同,那時候你倒是生了一張很是可愛娃娃臉,眼睛大的很,就連脾氣也很是刁鑽纨绔。”
“這張臉是我本來的臉,”鳳朝歌語氣沒有波瀾:“那時候纨绔也不過是都希望我這樣而已。”
“沒錯,”槐鬼有些懷念:“那時候你很纨绔,但是偶爾注意還會發現你的眼睛很空茫,偶爾有深沉和冰冷,只是你僞裝的太好,沒有人發現,就連我…。都被你騙過了。”
鳳朝歌沒有多言,他騙過的人太多了,不差這一個。
“那時候,你的修為也沒有這麽高,反而差的可以,勉勉強強的有一點,也是被你父親逼出來的,而且那時候你也沒有這麽難以接近,反而花心的很,那時候的紅樓倌館都被你逛了個遍。”
“你後悔嗎?如果那時候你沒有替我擋那一劍,也許你還活着,而我只是轉世,不過轉眼,就成了另外一個人。”鳳朝歌忽然低低的問。
“後悔?”槐鬼失笑:“不,我為什麽後悔?”
看着鳳朝歌的樣子,他眼底一點愛戀,一點癡迷,又有一分難過:“其實,你是很厭煩我的吧,那個時候,你怕讨厭我讨厭的緊,臉上還一副很喜歡我的樣子,其實你早發現了吧,發現我對你的其他感情,偏偏還裝着一副好朋友好兄弟的樣子。”
鳳朝歌歪着頭看了他一眼:“其實,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想的,明明喜歡我,明明愛着我,明明就是龍陽之好,還是與我一副好兄弟的樣子,裝作我們是知己。裝了這麽多,為什麽又要故意出賣我,既然出賣了我,何必替我去死?”
這麽的……矛盾。
槐鬼深深的看着鳳朝歌:“現在……我想你明白了一些。”
------題外話------
妞兒不說啥了~
妞兒需要鼓勵,需要雞血!
☆、69
鳳朝歌看着他,槐鬼也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得到,害怕被厭惡,想要據為己有有想讓他記住自己,永遠。”
鳳朝歌眉宇微微一動,放下茶杯:“我不明白,從一開始便沒有這樣的感覺,為什麽要據為己有,這些東西我全部擁有,本來就可以任我處置,我何必再去糾結廢心思?”
是的,本來就擁有,太多了。失去一個兩個又有何妨?
槐鬼嘆息的搖頭:“朝歌,人不是寵物,不可以被替代,你對‘人’永遠都是,不過是自己養的一群寵物,這個死了還會有其他的讨你歡心,無所謂。”
鳳朝歌淺淡一笑:“不是嗎?”
“可,你是我的唯一,不論曾經或者未來。”槐鬼看着他的眼睛道:“有很多都是唯一的,父母,兄弟,或者愛人。”
“你永恒的生命,讓你擁有了無數的人生,這一世錯誤下一世可以改正,這一世不如意就直接死了去轉生,反正還會有新的父母,新的親人,新的妻子。這些唯一對你都不再是唯一的,你何必在傷心。”
鳳朝歌點頭:“你說的不錯,沒有人能夠陪我到最後,中途換過的人太多,已經無所謂,我生來便沒有情愛,我的感情系統一直缺陷,我轉生多少次,都無法理解‘愛’這個字,誠然我一直在說,我愛你們所有人。”
“面對,你們怨恨,誰人憎,我無動于衷。”
這是,沒有情的悲哀。
槐鬼低頭有些難過:“是啊,我愛上一個男人本已是人生悲哀,更悲哀的是愛上一個不懂情愛的男人。”
随後他又擡頭看着鳳朝歌:“看來你已經習慣了,遇到心情不好的時候,找我喝杯茶,第二天就好。”
鳳朝歌随意一笑,又給自己倒一杯清茶,這一次是一飲而盡。一百年以前的習慣,如今又開始了。
一百年以前,槐鬼是鳳朝歌的知己,二人的關系好的像是親兄弟,那時候的鳳朝歌纨绔不堪,每每心情糟糕之時,他總會去找槐鬼喝茶,他親手沏茶,各種珍稀茶杯,極品茶葉都被他糟蹋過一遍。
鳳朝歌當然會泡茶,只不過他總是故意泡的不好,不是打碎杯子,就是燙壞了茶葉,不僅可惜了那麽多珍品,還苦了槐鬼,喝了不知多少爛茶。
看着這杯茶水,槐鬼微微苦笑:“如今,我終于看到你為我泡了一杯好茶。”
他說的是“看到”,因為他喝不到,他只是一個靈魂,說的好聽點是魂,實際上就是一只鬼,半成妖的鬼。
他根本就不可能品出來鳳朝歌的茶水是什麽味道。
鳳朝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了一半,沒有說話。
不知為何,曾經,一百年前可以讓他放松,讓他愉快的事情,今日做起來已經失去原本的味道了,再也找不到那種平靜的感覺了,這讓他異常煩躁。
鳳朝歌是一個不喜歡改變的人,曾經他有什麽習慣,今天他還可能有什麽習慣,找槐鬼喝茶絕對是他曾經一個很重要的習慣,曾經他心情煩躁的時候總喜歡給自己泡茶喝,後來發現自己一個人喝沒意思,便總是拉來不同的人陪自己喝。
他喜歡的是故意給對方泡出味道奇怪的茶,看對方糾結的樣子,是以曾經很多人都認為他不懂茶道,實際上,他正正經經的泡一壺好茶的時候,都沒有人在。
槐鬼……也算是第一個看見他泡好茶的人了,只是他是鬼,也還是無法品出茶的味道。
“那個孩子生的很可愛。”阿槐突然改了話題,讓鳳朝歌擡起頭看向他。
實際上,以前兩人一起喝茶總是說些不着邊際的話,總是一些異想天開的話。今天,卻說起了真正的認真的話題。
鳳朝歌終于飲完半杯茶水,又準備給自己倒茶,卻有半透明的手擋住他伸出去的手,接着便是槐鬼那淡淡的聲音:“事不過三。”
鳳朝歌放下茶杯,收回手:“你想說什麽?”
槐鬼看着鳳朝歌:“朝歌,試一試吧,試着愛上一個人,有一個家庭,如果你接受不來,不如就試着感受一下親情,做一個父親,讓那個孩子教給你如何做一個父親”
鳳朝歌不論表現出的狀态是什麽樣,真實的鳳朝歌都是冷情的,身為死神的他不會有想要一個孩子的時候。
因此,他還真的沒有一個孩子,他沒有體會過有一個孩子的感受,這也是鳳朝歌接受阿黛的一個小小的原因。
“恐怕,這個父親不該由我來做。”鳳朝歌輕聲道。
槐鬼看他,他卻不再多言,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
阿黛被青奴帶到梅林裏的時候,鳳朝歌正在撫琴。
袅袅琴音,幽幽冥冥,他坐在一片梅花間,紛飛白雪和着梅花,像是一場幹淨的誘惑。他就坐在林中,一身墨袍,将他同白色的天地區分開來,一架古琴架在腿上,他手指輕挑慢撚,幽幽微涼。
阿黛只覺得這首曲子真好聽,彈琴的人的好看的緊,可青奴卻知道鳳朝歌在彈得曲子是什麽,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招魂》,這是一曲鎮魂歌,
“魂兮歸來!去君之恒幹,
何為四方些?舍君之樂處,
而離彼不祥些!”
鳳朝歌的聲音本就地位幽涼,帶着說不出的靡靡奢豔,好似看見了高建明堂下的累累白骨,冥冥血河。
這首《招魂》是真的唱出了其中真意,是真正的祭魂。
每年的慶典,皇室大型活動,前去死神廟裏時,死神廟的和尚都會唱一曲《招魂》,用以祭祀死神,安撫亡魂。
顯然鳳朝歌的功底更深厚,他唱出來的《招魂》卻比那些和尚唱的都好,他的歌聲更有安撫的意味,帶着說不出的蒼茫,空靈。
遠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蠱惑人心,帶着詭異的操控人心的力量。
青奴帶着阿黛來到的時候,鳳朝歌的琴曲已經結束,琴弦嗡嗡震顫,一點餘音缭繞而過,似乎寒了那漫天霜雪,格外惑人。
鳳朝歌停下動作,看着阿黛,良久未言。
阿黛不明所以,看着鳳朝歌眨了眨眼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她有些看不懂殿下的表情,雖然殿下是面無表情,但是他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裏流露的感情另她感到不解,殿下……是在難過嗎?
鳳朝歌當然不是難過,事實上對于“難過”這個詞很難感同身受,他只是泛泛的愛着這個凡間而已。
他感到有些困惑,他清晰的發現他對這個孩子不一樣的情緒,對她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宸王府的勢力不止表面看起來這樣,阮府近日的動作他知道的很清楚,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寶貝被別人觊觎。
鳳朝歌不确定這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或者是一點其他的類似父愛的感情出現,他卻知道,順從自己的本心,按心意去走。
在他還不想放棄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絕對不會讓這個孩子被任何奪取,沒錯,奪取。這個孩子對于他來說,還只是一個物品,一個他喜歡的寵物。
他想,他也可以聽一聽槐鬼的建議,試着接受這個孩子,以一個父親的感覺。
鳳朝歌站起身,将古琴放下,讓青奴收拾下去。
阿黛看青奴走遠了,這才不解的開口問:“殿下,為什麽要阿黛到這裏來?”
鳳朝歌伸手折了一根樹枝,走到梅林中央,這片梅林受陣法控制,永遠梅花盛開,永遠落雪紛紛。
“看好了。”鳳朝歌随口一句。
他走到梅林中心,握着樹枝,擺出起手式,身姿舒展,突然動作。竟然是演練一段劍法。
說是劍法,實際上更像是舞蹈,他的身姿缥缈,旋轉騰挪,像是一場華麗的祭舞,看着便有一種勾魂的錯覺。
行雲流水的動作帶着說不出的流暢,每一分都恰到好處,動作間美麗無雙。
點點落梅紛飛,一身黑衣的男人輾轉騰挪,行動間幹脆利落,一支樹枝在他手中卻淩厲而危險,幾乎化作一條白龍騰飛而去,一頭青絲張揚飄飛,順着晚風吹拂,半遮住他臉頰,映的他半邊側臉白皙俊美,恍若玉雕。
就像一場盛筵。
他沒有動用靈力,因為他靈力空耗,境界回落,這會兒根本不可能有靈力,但是他的動作卻帶着十足的力道,靈巧柔軟,每一次點地都輕盈靈動。
阿黛看的呆了,一直到鳳朝歌收劍立定,阿黛才驚嘆的開口:“殿下,你跳舞也這麽好看!好厲害。”
鳳朝歌扶額,只感覺一陣無力。
他看着阿黛輕聲卻認真兒嚴肅的道:“阿黛,你雖然心智不高,然而你卻是生的一個修煉的好身體,年紀雖然小,但是你的承受力已經很高。”
“所以我覺得,你可以開始修煉靈力了。”
阿黛一下睜大眼睛:“那,阿黛也可以變得很厲害嗎?像殿下一樣厲害!”
鳳朝歌淡淡的笑:“有一天,你會的,前提是你要努力修煉。”
阿黛猛點頭:“阿黛會的,阿黛有一天要和殿下一樣厲害,這樣就可以保護殿下了!”小阿黛信誓旦旦的握着小拳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的。
鳳朝歌卻感到百味陳雜,這個小小的孩子,在自己還這樣弱小的時候就說:要保護殿下。
他們都沒有想到,有一天,阿黛的誓言真的應驗了,她卻恨不得殺了自己以求收回這句話。
------題外話------
親們表怒,這裏提前說一句,妞兒的結局還在考量中,到最後在決定是不是團圓,這裏面只是一個鋪墊,不代表結局,親們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