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暫時的消停，阿黛便開始操練士兵，她将糧草運回了赤水關，但是她依舊減少了糧竈的供應，戰士們總有吃不飽餓肚子的。

這便是弱肉強食的習慣，必須走的最快，搶到最前才能吃得更好，同時還增加了他們抗饑餓能力，同時阿黛針對軍中大部分将士常有的病症增加了一些性溫的藥物，蔥姜蒜更是加的更多，這樣便無形中增加了将士們抗寒的能力，調養了他們的身體。

同時，阿黛拿出一些簡單的格鬥術，并且向軍中将士普及一些人體的結構同致命位置的攻擊方法。

如今的人界除卻一些武林高手之外，或者神界專門修習靈力的人懂得上乘的武功，軍中是不會有人樂于教授這些士兵們格鬥的技術的，這些士兵也只是比普通人更強壯些，靈力修為稍微高一些，論及打架的技巧，僅僅在于砍，劈，砸之類的簡單技術，他們同樣沒有接觸過上乘的功法書。

阿黛教給他們的都是一些簡單的技術，比如怎樣才能讓對方更快的摔倒，怎樣才能一擊致命，怎樣用最少的力氣給予敵人更嚴重的挫傷。這樣可以加強他們的戰鬥力。

同時，她命令将士們互相戰鬥，将平日裏用的木頭人全部都撤了下去，并且不論死傷必須拼盡全力，十日一選拔，若是能夠做的好，便可以在接下來的十天第一個打飯，也就是說，他沒有去打飯，軍營的午飯便不會發放。

而最後十名卻是訓練加倍，當別人去吃飯的時候，他們卻還要負重跑兩千米，并且是往那被赤影山掩埋的一副關上跑。

那一副關上的大火燒了足足三天，如今是寸草不生，全是烏黑滑溜的大石頭，加上整個山塌下來，赤影山便不再如此險峻，雖然仍然是危險重重，只是因為大火燒灼，整個山上連一個活物都沒有了，阿黛在山上布置了新的陣法，便是宸王府裏花園的陣法，導致山上不過半月便滿是各種花草，因為到底被一把火燒盡，這赤影山滿是藤蔓，松樹杉樹都已經長起來，阿黛特意的移植了很多毒草毒蟲到這山上來，同時仔細勘察地形，将山上布置了各種陣法機關等東西。

雖然是山塌了，但是因為赤影山險峻挺拔，淹沒了一副關只是相當于移動了一下位置，只是阿黛一個燒山讓裏面的一些動植物遭到破壞，暫時沒法保護二副關的關卡，所以她才會布置了各種陣法連同報警裝置，免得囚夷聯軍暗中闖進赤影山進攻二副關。

雖然她的擔心很多餘，因為那赤影山雖然塌了一半，但是面對沙漠的那一面懸崖還沒有塌掉，基本沒有被破壞掉，而那懸崖下面在同地面相接的地方裂開了一道口子，萬丈之深，百丈之寬，根部無法突破。

如果這樣，這些士兵們在這上面負重兩千跑，絕對不會輕松。

雖然很簡單的獎勵，但是對于這些将士們來說卻是最真實最有效的獎勵，同時因為第一名可以得到更多的榮耀，甚至被阿黛親自指導，所以将士們都格外的努力，便是下手皆毫不留情，只要不殘，便打的頭破血流。為此，軍醫們對阿黛多有抱怨，甚至有些抗議，阿黛卻是強武力鎮壓，并且加派軍醫的人數，并且向赤水州全面征集藥草，如此才緩解了危機。

這樣的方式可以增加将士們的士氣，他們面對自己同伴時都能下得去手，便增強了他們的心裏素質，面對敵人時才能下手更狠，更加無情，同時也增加了他們的應急反應，讓他們更加英武。

而懲罰的方式，那兩千米負重跑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赤影山下掩埋的兩千血戰犧牲的同胞們，還有那些無辜被屠，埋骨山下的百姓們，踩着同胞親人的鮮血跑過兩千米，他們心裏的壓力會加大，對同胞的自責會加強，接下來的訓練才會更拼命。

這便是阿黛要的效果，他們更加的拼命，更加的狠辣，對着自己，對着同伴都可以下得去手，面對敵人只會更加的殘忍堅韌，便是死，也會拉上一個墊背的。

同時，她教授将士們一些配合的陣法，他們合力組成一個小方陣，彼此配合度高強，為此，阿黛要求每一個小陌都不準換人，十人一陌的戰鬥力，彼此熟悉，彼此戰鬥，彼此配合，他們之間的默契度都會加強。

這樣，整體或者個體的戰鬥力都會足夠讓人驚悸。

這些只是鳳朝歌那練兵的手劄其中一小部分，她沒有全部拿出來，但是其中的效果卻好的驚人，便是軍中無數副将都驚異于軍中格外高漲的士氣同将士們悍野的精神氣！

那種兇野的殺伐之氣，王者之師的冰冷戾氣，恍若出鞘的鋼刀，幾乎割裂空氣。迎面而來的壓迫力，便是這些老将都有些心驚。

不知道什麽時候，楊涵之同阿黛的關系便的好了起來，這種很成熟勇敢的女性有着長姐一樣的感覺，帶着一點令人放松的安全感，唯獨……

打架的時候。

“好了，今天的訓練結束，解散！”

阿黛站在校場最高的看臺上，将自己的靈力遠遠的傳送了出去，一瞬間，她的眼睛變成完全無色的眼白，但是所有人都習慣了她瞬間的變色。

楊涵之細細的觀看，便發現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阿黛的眼睛稍微變了些顏色，她每次動用靈力的時候，瞳孔的顏色隐隐的有些透明，像是折射陽光的琉璃，她幾乎可以從裏面看見七彩的顏色，稍微的有些冷的，那種隐隐的像是沒有凍透的冰塊，有些渾濁模糊，但是冰涼透明。

這大概便是修為長進的征兆。

這正午的陽光最為熾熱，白日裏，若是不做好防護，半柱香便能掉一層皮，所以軍中的将士們的軍服皆是長袖盔甲，便是汗水将衣衫全部打濕，甚至能滴水，他們也絕對不能暴露一點兒皮膚，便是盔甲都不會脫掉。

阿黛卻從來沒有，她來回換着都是這兩件正紅的騎裝，簡單的利落的，勾勒出玲珑的身段，紮緊的袖口，包裹嚴實的領口，腳上黑色的錦棉長靴，在右腳的腳裸處繡了一枝宸王府的标志，一圈兒藤蔓妖嬈的纏繞着長長的一朵曼陀羅。

她的頭發利落的挽成圓髻，長長的劉海已經被她剪短，将将的遮住眉毛。

楊涵之有些奇怪，阿黛的臉非常的小，不過她的巴掌大，這劉海将額頭遮住便幾乎遮住了半邊臉，便是眼睛也沒有那麽好看了，其實她的劉海全部梳起來更好，但是阿黛似乎非常在意她的劉海，從來不肯将劉海掀起來。

其實這也是阿黛的小心思，她自己第一次見到鳳朝歌的時候，他便賜予她一個新的名字，并且誇贊她眉月格外美麗。

她最喜歡他說她美的樣子，便希望将自己最美的東西都留下來，交給他來欣賞，哪怕前途渺茫。

阿黛足夠的堅韌，哪怕所有的人都認為鳳朝歌死了，她卻堅信着鳳朝歌沒有死，她願意用一生做賭注押上自己的性命争取一回，哪怕粉身碎骨她也絕對會堅持下去。

沒有人有這麽的大膽，也沒有人能夠這般決絕的舍棄被送到眼前的平安富貴卻掙出自己的一個毫無希望的未來。

“郡主。”

楊涵之微笑着走上前來：“我想郡主應該不急着吃飯吧。”

阿黛轉頭看向走過來的楊涵之，作為副将，她不用同将士們擠大鍋飯，用膳的時間也可以調整，每日午時，都會有親兵送上餐食，若是很忙來不及吃，也會等她有空的時候來為她重新加熱。

而阿黛，她身邊一直有夜銀照顧，楊涵之便沒有關注過她的生活，只是……

這麽久了，她還是知道阿黛的性子同一些習慣了，阿黛非常努力，每日将士們才起床操練的時候，她已經從山林裏回來了，往往是身上滴着水珠，甚至有些寒霜，可見她比将士們早起了多久。

而當将士們開始用早膳的時候，她已經去查看檢閱關中一天的布防，包括查看晚上的布防。當将士們用過早膳開始操練的時候，她便是已經等在高臺上看着将士們開始新一天的操練，她只是看過之後便離開。

然而這會兒她卻從來沒有見過夜銀端進去早膳，阿黛便快到正午的時刻才去檢查将士們的操練情況，當将士們去用午膳的時候，她已經身在議事廳裏查看地圖，或者去看一看赤影山上是否有人闖入，将士們午睡的時刻，她才開始用自己的午膳，之後便是不歇息的從新去親自巡邏一邊，下午便是陪同将士們一起操練，等他們操練完去用午膳，她會召集副将們了解最新的進程，提出訓練的缺陷，改進的方法，等他們商量完了去用膳的時候，她已經回到房間去了，夜銀端進去的晚膳總是完好的端了出來。

将士們去睡了的時候，阿黛還去檢查一遍哨崗，巡視一下，等巡查完的時候，夜銀送去的宵夜會被動用幾口。

雖然還算輕松的地方，她卻生生熬瘦了一圈兒，嬰兒肥的臉頰已經完全消瘦下去，圓圓的娃娃臉，也變成了尖俏的鵝蛋臉。

她偶爾會去找阿黛商量事情，阿黛非常排斥別人進入她的房間，她只是偶爾進去，卻記得阿黛書桌上放置的厚厚的宗卷，還有字帖之類的東西。

在忙着整個軍隊的事物的時刻還不忘自己本身的修煉，她這般的拼命當真是令人心疼。

“聽聞郡主功夫高明，修為深厚，涵之不才，想同郡主切磋一番，不知郡主是否願意賜教。”楊涵之收回心思的時候已經輕聲的說完。

阿黛微微歪頭看着楊涵之：“楊副将什麽時候這般的客氣了。”

楊涵之是武将，她想做什麽向來直接，這般文绉绉的同她客氣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楊涵之苦笑：“我就是想要同郡主比一場，看看郡主的功夫，郡主怎的還想的這般多了？”

阿黛淡淡的看着她，身形一動，楊涵之未曾反應，她便已經掐住她的脖子，根本連讓她反抗的時間都沒有。

楊涵之一瞬間驚訝的瞪視着阿黛的臉頰，幾乎忘了反應。

脖子上的手指柔軟細膩，皮膚恍若暖玉雕成，細膩溫滑好像嬰兒的皮膚一般幾乎吸收，然而，那略微堅硬的指甲正正的抵在她動脈的地方，手指掐中的正是她的脖子最為易折的骨節出，只要略微動手，她第一時間便可以折斷她的脖頸并且劃破她的動脈。

而最讓她感到恐懼的是，她沒有看見阿黛的眼睛變色，也就是說，她剛剛的動作根本沒有動用靈力，僅僅依靠身體的力量爆發這樣的速度，更勿論準确度……。

這幼清郡主，比想象中更加厲害。

阿黛沒有任何得意的意思，輕輕的松手繼續道：“你的功夫大開大合，适合戰場殺敵，而且看起來你的功夫不用過于依靠靈力，實際上是常年的戰場厮殺中鍛煉出來的，自然不會趕得上我的功夫迅疾。”

她低頭擡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唇角微微的勾起：“我的功夫承襲于殿下，小巧刁鑽，對人體穴位軟肋極為了解，而且懂得如何角度攻擊，這樣的功夫不僅要求眼光毒辣，精通人體穴位，同時還需要堅實的軟功，身姿柔軟幾乎比的上蛇類。”

她重新擡頭，看着楊涵之震撼的眼神，微微一笑：“你覺得這樣的功夫很好練嗎？”

說着她忽然向後下腰，彎折，轉眼，整個背部居然完全貼在了雙腿上，而她的胳膊便環住腳腕，雙腳僅僅是稍微岔開一點兒。

楊涵之驚訝的看着她，只覺不可思議，她的背部完完全全的貼在了自己的雙腿上，雙腿卻連彎曲都沒有便站在了地上，雙手抱住腳腕，她卻定力非凡。

若是常人，別說這樣反着将背貼在腿上，便是前面胸腹完全貼在腿上都很艱難，而這樣還站着沒有摔倒更是格外的艱難。

可阿黛做起來簡直像是蛇一樣，根本沒有任何負擔。

轉眼阿黛便站直了身體：“最後便是強悍的爆發力，不依靠靈力而綻開的瞬間力量，意思便是我徒手便能直接擊碎城牆上的花崗岩，不用靈力，這只是最基礎的，日後便需要力量更大。”

她微微轉頭，這樣的艱難的基本功，她幼時是怎樣練過來的，到如今便是随意彎折自己身體也沒有絲毫痛感？

她五歲便開始被鳳朝歌請來的舞師教授舞蹈軟功，而她六歲之時，鳳朝歌便開始親自教導她軟功，他的要求幾乎變态，身體随意的彎折，劈叉下腰便是最簡單的，骨節拆卸都是小意思。

鳳朝歌教授武功之上絕對不會手軟，要求亦是嚴苛至極，他在她練功之後滿身淤青疼痛的時候會心疼憐惜的問題敷藥按摩，卻不會在她練功的時候放松要求。

她疼的全身顫抖，甚至都麻木了，眼淚在眼眶裏來回的晃，混着汗水不斷往下落，也不會喊一聲的疼。

如今的将士們在陽光下暴曬，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的不斷滴水，她幼年的時候，站在冰窖裏練功，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濕融了身邊的大半塊冰塊，然後又在冰窖中全部凍上，衣服整個人都凍在冰塊裏，眼淚汗水掉出來，在皮膚上結成冰霜，她卻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她不知道鳳朝歌是怎麽練出來的，但是他說，身為男子若想将身體的軟功練到極致，他付出的汗水比她只會更多。

但是，他的身姿柔軟的就算蛇也未必能夠抵得上。

楊涵之有些心疼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想了又想還是道：“城中有一家小酒館，那裏的烤羊腿味道很好，最有西漠特色，郡主若是有興趣，便随我去吃一頓可好？”

阿黛似笑非笑：“你這麽費勁心思別扭的要命，便是想要讓我去宰你一頓？”

楊涵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只是看郡主一直沒有好好的用過東西，便想着請你嘗嘗這裏的特色美食。”

阿黛當下微笑：“好。”

楊涵之見她這般爽利幹脆，便也覺得開心，轉身便陪着她一同走去，當下兩人便出了軍營，直奔城中的一條小巷子裏。

這巷子很是古老，青石板路邊上已經生了雜草，如今便是都枯黃的都成了幹草，還有些地方都碎裂成一塊塊的。

周圍的牆都是青磚砌成，如今有些磚塊掉了下來，上面滿是塵土，風沙還在蔓延。

小巷子的最深處，有一件老房子，房子邊上豎着一個木牌，幾乎難以辨認的字跡寫着“小酒館”三個字，大門上的紅漆幾乎全部掉落，露出裏面幾乎都腐朽的木頭，裏面是一個小廳，邊上有一個通道，通道盡頭有一個簾子遮住院子裏的情景，那簾子已經黑的難以看出曾經的顏色，左面便是一個櫃臺，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婆婆正坐在那裏對着屋外的陽光做衣服。

阿黛打量了一下土黃色牆壁，上面的黃泥漆已經脫落，便是屋頂也有多次被修補的痕跡，但是貴在幹淨整潔。

便是那老婆婆也收拾的幹淨整潔，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還包着一塊三角頭巾。

楊涵之看阿黛停在門口，以為她嫌棄這裏肮髒，便有些愧疚：“抱歉，我忘了……”她想也許她們該去城裏那座大酒樓更好。

阿黛回神看楊涵之愧疚的樣子，便知道她誤會了，便柔軟的笑了一下：“無礙，我只是覺得這裏很熟悉。”

那門口的字跡……

雖然已經不夠清晰，漸漸的看不清楚，但是她還是隐隐的看出來了……

楊涵之看她沒有任何嫌惡的樣子，便連忙笑着大聲道：“阿婆！”

正在櫃臺後面的老婆婆這才擡起頭來，看見楊涵之當下笑了：“是丫頭啊，又來喝酒了？”一邊說着便又看見楊涵之身邊的阿黛，表情稍微的凝固了一下，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她雖然年老，但是阿黛那一身利落的正紅騎裝同她于楊涵之完全不同的優雅端莊，還有那被曬了兩個半月仍然白皙細膩的肌膚便足夠讓老婆婆感到不安。

阿黛看着老婆婆笑了一下，溫和的道：“阿婆，聽涵之說您這兒的燒刀子味道特別的好。”

楊涵之有些訝異的看着阿黛，便是老婆婆都有些受寵若驚的道：“姑…。小姐看的起……”她一邊說着便放下自己手中的針線筐，便準備出來，阿黛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她，一邊接住被她無意間蹭落的針線筐，柔軟的笑：“阿婆歇着吧，我們自己進去。”

阿婆有些驚訝，但是很快便也放心下來，慈祥的笑着，粗糙的手拍了拍阿黛的手背：“姑娘生的真是漂亮。”

阿黛不好意思笑了：“阿婆哪裏話，我看着您以前的時候才是個大美人。”

楊涵之看着阿黛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阿黛有這樣柔軟單純的笑容，很真實，很可愛，她是真心的哄老婆婆說話。

阿黛，從來沒有在軍中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安撫了老婆婆，楊涵之便帶着阿黛進門，簾子掀開，裏面是一個大院子，就是泥土院子，上面擺了幾個桌子，邊上搭了一個棚子，裏面也是幾套桌椅，在後面便是一套房子，左面被隔了起來，右面進去也是擺了幾套圓桌。

雖然地上是黃泥地，但是桌椅都被擦拭的纖塵不染，很是幹淨，擺弄的也很整齊。

左面的廚房裏很快便出來一個粗壯的女人，穿着一身粗布短打，頭發被全部紮進頭巾裏，臉上被曬的黢黑泛黃，還生了很多的褶子，她看見楊涵之便笑着招呼：“涵之又來了？還帶了客人？”

她看向阿黛，臉上的笑容收斂幾分，顯得有些小心恭敬：“便請二位進去吧。”

楊涵之領着阿黛便進了房間，對着女人道：“大嫂忙去吧，估計很快便要有客上門了，給我們上兩壇燒刀子，在來兩支烤羊腿，三樣小菜便好。”

女人答應一聲，便出去忙活了，留着阿黛同楊涵之一起坐在一張小桌上。

－－－－－－題外話－－－－－－

嗯，妞兒覺得，阿黛該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