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地處中央,而且沒有光源,但是對于這些實力都不錯的人來說,能夠觀察整個棋盤來說還不是難事,因此歐辰一邊指揮着白棋的動作。
白色黑色的棋子不停的一動,阿黛帶着衆人跟着白子的移動向前移動,棋盤不斷的塌陷,甚至波及周圍,短劍,銀針,或者兜網時不時的襲來,都被她警覺的打回,巨大的黑色棋子擋住了前路,歐辰不斷指揮白色棋子向前開辟道路。
他們不斷向前,直到最後一點,前面豁然出現一道長長的階梯,精致的墨玉磚,一層層的向下面延伸。
樓梯上雕刻了精致的花紋,一路延伸到下面的黑暗中,阿黛慢慢的擡腳踏了上去。
沒有問題。
歐辰連忙跟上,神色還是有些凝重,然而還沒有任何的問題,他不敢放松将自己的神經繃到最緊,觀察着四周。
桑凝連忙跟上,桑仲也不甘示弱,急忙上了階梯。
身後的棋盤已經開始完全的碎裂了,五皇子也不敢再待下去,連忙蹦上了階梯。
無人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下面走去,桑凝便聽着五皇子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沒有當回事兒,只覺得是五皇子大概是身受重傷又一路奔波熬不住了,所以才受不了。
“我有些累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可好?”
不忍五皇子如此疲累,桑凝提出要求,見一路過來,大家都是格外的疲憊,阿黛便點頭,看了看四周的墨玉磚,眸光閃了閃,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五皇子早就支持不住,聞言直接就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風度都失了,長長的頭發流瀉下來,直接擋住了他的臉。
看他沒有大事兒,桑仲也坐了下去,并且讓五皇子靠在他的身上,讓他休息一會兒,桑凝看桑仲幫着五皇子便徑直坐下調息,歐辰看了她們三人一眼,又看了阿黛一眼,猶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阿黛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四下查看,兩側便是石壁,她小心的敲了敲石壁,感覺這個石壁像是中空的。
而且他們一進入這樓梯便明顯感覺到這隧道格外的悶熱。
接着樓道裏擺着的夜明珠,阿黛可以看出來這樓梯上被雕刻了精致的花紋,采用陰雕的方式,可以看見格外漂亮的花紋。
她暫時沒有看出來這花紋代表了什麽意思,只是這圖案話的格外漂亮,稍微有些抽象,還可以看出來,是一個美人站在一片曼陀羅花田裏。
因為樓梯很高,很寬,一幅畫這麽畫出來非常的不容易,而且樓梯都是一階一階的,若是站在樓梯頂層向下看,還能将這個圖案表現的如此清晰,便說明這雕工相當的不錯。
阿黛明顯能夠感覺到,這個樓梯裏有陣法,似乎是一種很奇怪的陣法,讓這個隧道的溫度保持一個相對詭異的溫度。
她拿過隧道上的一個夜明珠,蹲下身子,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查看這些花紋。這些花紋是陰雕,因此在墨玉磚上留下的花紋到像是一道道的溝渠,淺薄小巧,有的粗有的細,看樣子是為了花紋好看。
但是……
阿黛仔細看了一下這個花紋,淡淡的墨色暗槽上一層淡紅色的東西,甚至有些閃着銀光,看起來格外的詭異,在幽幽夜明珠光芒下像是女子殷虹的胭脂。
阿黛眯了眯眼睛,站起身來,走回休息地方:“我們盡快離開吧,休息太久了便不會願意動了。”
桑凝用力眯了眯眼睛,覺得自己有些眩暈,呼吸也有些不暢,大概是過于悶熱的樓道,加上體力空耗的原因。
她站了起來,桑仲也連忙起身,一邊動便一邊推了推靠在他身上的五皇子,一邊道:“快點起來吧,我們要走了。”
五皇子沒有動。
桑仲皺眉,覺得有些奇怪,便又推了推他,結果五皇子還是沒有動作,他這些便有些惱了,一邊用力推,一邊道:“喂,還不起來?”
五皇子順着他的力道直接倒在了地上。
桑仲一驚,阿黛眯起眼睛,走上前去,擋住了桑仲同桑凝的視線,撩開擋住五皇子臉頰的頭發,剛剛五皇子靠在桑仲的身上,頭發全部垂落下來,将臉頰全部擋住了。
她沒有直接用手觸摸五皇子的頭發,而是無息的拿了一張帕子,包在手外面,隔開頭發的接觸,将五皇子的頭發撩開。
一張青紫腫脹的臉露了出來,短短的一會兒,五皇子整張臉已經泛紫腫脹,嘴唇變成了紫黑色,七竅滲血。
阿黛了然,重新放下撩開的發絲,将五皇子的臉遮住,手中的帕子無息的丢棄在五皇子的身上,站起身來,淡淡的道:“已經死了,失血過多,暈厥過去沒有緩回來。”
桑凝當下低低的驚叫一聲:“啊!”
神色裏多了很多的可惜同憐憫,卻還是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其他的表現了。
桑仲下意識的皺眉,想要再去查看一下五皇子的狀況,只是看着阿黛的樣子,不知為何又感到猶豫,還是站起身來沒有多做其他。
樓道中幽幽的夜明珠閃爍光芒,五皇子一身白衣,然而衣裳破爛,上面沾染無數的血跡,已經變成暗褐色,滿頭的長發遮住整張臉頰,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只依稀的看見白色同血褐色交替的輪廓。
桑凝不絕便有些同情,低聲道:“我們……将她安葬了吧。”
阿黛淡淡的道:“小公主倒是仁慈,你若是想要安葬他,盡管去吧,看看這墓道裏有什麽地方可以放置他的屍體,又道那裏舉辦儀式,會耽誤多長時間。”
不用阿黛說,歐辰同桑仲都不會贊同桑凝的這個做法,顯而易見這是不明智的。
在一個危險重重的墓地裏,已經打擾了墓主人的安歇,卻還想着安葬自己的同伴,這是對墓主人的不敬,同時,這墓道危險,四周皆是石壁,很難找到一個地方将他埋葬,再說了,他們此時境地危險重重,若是不能早點兒離開,就更多一份危險,墓中時間無法算計,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但是長時間的不進食不喝水,他們堅持不了多久,這樣的狀态下,費時間安排掩埋五皇子的屍體顯然是不好。
桑凝知道自己提的要求非常不和時宜,但是……
她咬了咬唇瓣,低聲道:“難道就這樣将他留在這裏?”
阿黛擡腳就走:“你想陪他盡可以留下來。”
這麽一說,桑凝也不能再遲疑,只能站在原地等着桑仲拉着她走遠,還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五皇子。
阿黛嘆氣,她倒是知道桑凝的。
桑凝爽朗利落,善良熱忱,但是她并不是爛好人,身為皇家子女,便是囚夷國家較小,卻不可否認是皇室就會有争執,因此桑凝雖然善良,卻是有度,她也很聰明,懂得保護自己,但是對于五皇子,她卻展現出太過單純的一面。
阿黛相信,她拉開五皇子的鬥笠的時候,桑凝也是才知道五皇子的身份,或者他還是不知道,後面猜出來的。
對這樣一個陌生人,阿黛相信桑凝是不會如此沒有分寸,甚至是無條件的幫助救助五皇子,她一開始甚至對五皇子還有些敵意的。
這說明五皇子做過一些事情,讓她很不喜歡,甚至厭惡,但是在看清五皇子的臉的時候,桑凝的态度卻改變的格外顯著。
阿黛只能想到兩個方向,一是桑凝對五皇子一見鐘情,而是五皇子勾起了她的某些回憶。
桑凝對五皇子一見鐘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任誰在原本印象很糟糕,甚至厭惡的人面前只因為看見了他的臉,便一見鐘情,顯然這不可能,畢竟五皇子經過歲月摧殘的臉已經蒼老的如同而立之年,然而五皇子也不過弱冠之齡。
那麽,桑凝很有可能被五皇子的臉觸動了心神,對五皇子不自覺的産生了移情作用。
那麽桑凝是因為誰呢?
阿黛嘆氣,第一面,或者幼時五皇子還沒有被秘密處死的時候,阿黛便發現了,五皇子生的很像鳳朝歌,一雙鳳眼高挑邪肆,整個人都帶着一種魅惑的感覺。
而皇室中,除了五皇子,生的最像鳳朝歌的還有一人……
太子。
太子也生了一雙高挑流暢的鳳眼,很誘惑,很漂亮,平日裏他總是一身溫和笑意,隐帶疏離淡漠,他的氣質同皇帝很像,因此別人總容易忽略了太子的容顏。
桑凝,她喜歡太子。
只是她當時雖然代表了囚夷前往參加拜朝會,但是囚夷從始至終都沒有和親的意思,而桑凝也明白那時的情勢,桑凝嫁過來地位尴尬,沒有好處。
所以她只能放棄,回到囚夷去,但是……
她還是忘不了太子,當身處幽暗的墓室中的時候,夜明珠的暗淡光芒只夠她看見對方的臉部輪廓同一雙魅惑鳳眼,五皇子眼角的細紋,龜裂的皮膚,暗黃黢黑的臉便被擋住了,但看輪廓,五皇子的确同太子生的格外相似,便是原本的五分相近,如今也提升到了八分。
桑凝在看着他的時候,心底的人卻是太子,所以她對待五皇子才會這麽的善良,這麽的溫柔,哪怕她知道五皇子想要利用她的同情心活着走出去。
只剩下四人,他們不敢多說,慌慌忙忙的沿着樓梯往下跑,阿黛走在最前面,一雙帶着流光的白色眼睛,隐隐的透明格外的美麗,卻也……
鬼魅的厲害。
心底不高興,桑凝也不敢多說話,只是跟着阿黛往前走,卻漸漸的覺得力不從心,窒息的感覺,傳來,血液翻騰,桑凝覺得自己幾乎要死掉了,前面桑仲同樣疲憊的聲音也讓她感到更加的疲累。
就在桑凝同桑仲幾乎都要暈倒的時候,面前忽然吹拂而來一陣涼風,驅散了一些窒息感,身體上的疼痛也稍稍的減輕,這讓二人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在密道前面停下。
同時擡頭看去,便忍不住……呆怔住了。
不僅他們,便是阿黛也站在原地愣了,看着面前的情景只覺得整張心髒都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揉捏一般。
面前是一張石室,地勢很低,但是前面是高高長長的殿柱,殿柱後面層層紗幔,深紅色的,薄紗,絨紗,緞紗,一層層的将裏面的情況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石室的頂端一個閃爍着光芒的陣法,就像是拉上窗戶的房間,未能完全遮掩外面的陽光,朦朦胧胧的帶着一種格外美麗的感覺。
殿柱前面,到他們站着的樓梯口,上面一片深紅的美麗的曼陀羅花,深紅的枝枝蔓蔓的花朵,長長的纏繞缭繞的枝葉,勃勃生機,也詭異的厲害。
桑凝皺眉,抽出自己的鞭子,一把掃開大部分的曼陀羅,轉眼打開一片,深紅的花枝被紅鞭的勁氣摧殘,斷落一地,勁風帶起的花朵飛開在半空中,然後散落開來,無數的花瓣層層灑落,美麗的像是一場花語。
阿黛卻皺眉,被眼前的凄冷景象而心痛,她攔住桑凝:“不要再破壞這片花田了,将墓室外圍種滿曼陀羅這說明墓主人深愛這種花,這樣是對墓主人的不敬。”
桑凝有些憤憤,很想問,這墓主人設計了一連串的陷阱就為了置他們于死地就對嗎?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同時暗自嘲笑自己。
難道這墓主人該夾道歡迎,奉送財寶,才是對他們尊敬?
他們擅自闖進人家的安息之地,就算是無意間的,還是對主人的不敬,憑什麽要求人家不反擊,還奉送財寶?
阿黛目測了一下距離,一個翻滾,在墓道的樓梯邊上借力,直接翻過一片曼陀羅花田,落在殿柱中。
歐辰跟着他的線路過去,落在他的身邊。
桑仲同桑凝也一起翻過去,卻不想半路力竭,竟然一陣頭暈,心口窒息般的疼痛,兩人齊齊的摔在花田上,壓壞了不少花枝。
那深紅的花枝沾惹了一身,衣服上不少地方還被花枝勾破了。
阿黛看着兩人,眼神微微一厲,卻沒有再說話,轉身便掀開幔帳走了進去。
層層幔帳被撩開,露出了裏面的狀态。
這裏果然是墓主人的安息之地,這個殿中層層的幔帳,邊角放置了一個衣櫥,裏面很多深紅的衣裳,用的皆是珍貴絲綢,還有一些綢緞,甚至刺繡手法都因為時間的久遠而失傳,但是看風格,卻也是寬袍大袖,長長的拖曳在地上的袍裾,幾乎垂落在地上的袖子,各種技法勾勒的美麗的花紋,勾畫連接,美麗至極。
這些衣裳略微偏向中性,男子穿稍微有些娘氣,女子穿卻又多了很多的潇灑之氣。
這樣的衣裳基本上都是紅樓中人才會穿的,尤其是男子居多,因為紅樓男妓,他們到底是男人,不能像女子一樣塗脂抹粉,男子的衣裳太過簡潔,穿出去沒有美感,便穿的這較為類似女子,看起來更加的柔軟一些。
這樣的男子說話行事間都稍微的有些像是女子,往往會令人不舒服,雖然也有一些高官就喜歡這樣的調調,但是正常人看來還是非常的令人起雞皮疙瘩。
邊上放置着一條精致的茶桌,上面一套雞血翡翠茶壺,像是鮮血染就,漂亮的令人炫目,一架古琴就放置在棺椁的正前方,阿黛細細查看,竟是早已失傳的琉璃水晶淬血琴。
聽聞這是哪位男妓杏兒公子最喜歡的一架琴,因為琴身透明,聲音宛若鮮血低落,空谷回聲,繞梁袅袅。
但是杏兒公子失蹤後,此琴亦是再沒有出現過。
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面。
阿黛走上前去,棺椁外面是一層千年寒玉做的的,可以看見裏面的情形,阿黛細細查看,才見裏面居然是一張透明的水晶棺椁,裏面躺着一個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袍,身材高挑,睡容安詳,帶着令人喜歡的柔軟笑容。
他生了一張小巧的娃娃臉,可以看見他稍微的嬰兒肥,頰邊兩個小小的梨渦很漂亮,應該是圓圓亮亮的杏核兒眼,此刻緊緊閉着,彎曲的睫毛彎彎的翹着,像是躺在母親的懷裏睡着的樣子。
棺椁右側什麽都沒有,只放置着一個畫桌,上面放置着衣服畫作,畫中男子生了一張可愛精致的娃娃臉,一身紅裳宛若火焰,燒灼的幾乎令人熱血沸騰,他正微微的低頭,手中一朵淡粉色的杏花,竟然不及他的指尖粉潤似月華,遠處的湖面波光淋漓,他微微垂着的眼睛裏,清澈寒涼的光澤像是被湖水浸染。
這個男人哪怕不如鳳朝歌生的美麗,卻有着鳳朝歌一樣的誘惑同精致,那種成熟卻包容的深邃的味道,這個男人不及鳳朝歌美豔,卻同樣誘惑。
一百年了,這個躺在棺椁裏的男子居然還同畫作一般,沒有任何的改變,美麗的像是在沉睡,讓人幾乎不忍心将他從美夢中喚醒。
那種漂亮的,魔魅的風情全部都在畫中,沉睡的他,卻絲毫看不出主人原本的氣質,他安靜安詳的沉睡着,似乎是得到了永恒的寧靜。
阿黛不忍打擾,慢慢的後退到那架琉璃水晶淬血琴後面,對着棺椁深深的施了一禮:“小女子不敬,打擾了公子安歇,望公子能夠不怨怼于小女子。”
然後她轉身往外面走去。
歐辰還是跟着上去,桑仲同桑凝也慢慢的跟了上去,他們都沒有說話,卻感到奇怪,這個墓地處處有一種讓他們熟悉的感覺,卻怎麽也不知道哪裏有不對。
而阿黛,對着活人都沒有出手救人,對一個死人卻如此的敬重,她是不是腦子有些不正常了?
掀開幔帳,一路走上去,竟然到了死胡同。
阿黛擡頭看向上面,這個地方被擋住了,周圍便沒有任何一個路口了,但是上面卻沒有封頂,或者說出口在上面。
阿黛慢慢的敲了敲四周的牆壁,慢慢的道:“都是實心的,這說明牆壁後面是沙土,沒有任何的機關。”
幾人皺眉,難道他們走錯了?
阿黛抽出自己的匕首,猛然便往上一躍,然後在跳到最高的地方之後,匕首順勢一紮,狠狠的紮進花崗岩的石縫裏面,然後腳下在牆上一蹬,接着沖力拔出匕首再次往上躍了一丈,到達石壁的對面石壁,匕首又紮了進去,歐辰一看,也連忙跟了上去。
桑仲同桑凝對視一眼,點點頭,也跟着上去,他們的體力已經快要耗空了,他們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異常,心口的窒息感,眩暈感,血液翻湧的感覺,若是不能及時出去,得到救治,恐怕他們就要出不去了。
如今只能賭一把了。
阿黛在最上面微微的一笑,她什麽都沒有說,偶爾眼角的餘光瞟過,跟在身後的兩個身影,便慢慢的冰冷。
當時在那墨玉樓梯上的時候,她便察覺到了不對。
那墨玉磚上雕刻了精致的花紋,采用的卻是陰雕的手法,阿黛承認那雕刻的非常美麗,卻還知道那陰雕的另一個作用。
水銀。
那陰雕的凹槽裏面殘留的暗紅色的東西,若是不仔細查看根本發現不了,但是阿黛卻覺得異常。
因為這個墓地裏非常幹淨,幾乎沒有灰塵,她可以确定裏面布置了不止一個清潔陣法,保持墓地的幹淨,那墨玉磚精致細膩,沒有瑕疵,怎麽會留下暗紅色的東西?
只能說明那階梯上被灌注了東西。
那暗紅的東西,是丹砂,并且是含有三分之二水銀的丹砂,這種丹砂泛着暗紅色,沿着陰雕出來的凹槽注滿,夜明珠下看起來就像是衣服鮮血染就的畫作。
她如果沒有猜錯,樓梯上原本的陣法是可以将樓道中的溫度保持一定的較低的溫度的,讓這種混了水銀的丹砂保持流動,看起來像是一條條的溪流。
但是因為前面的棋盤被他們破壞,牽動了這裏的陣法,這個陣法一個地方改變,巧合之下居然變成了高溫陣法,讓這樓道裏的溫度瞬間變得悶熱。
水銀蒸發,因為樓道狹小,沒有通風之地,水銀都揮發了卻還都在樓道中。
------題外話------
嗯,五皇子就是個打醬油的,應該說是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