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阿黛站在整個山谷最高的一塊石頭上,俯瞰整個山谷,這裏靠近南疆的山嶺地區,但是因為海拔過高,赤水關同南疆的直線距離相當的緊,卻需要繞一個大圈兒才能到達。
因為兩者之間的山脈險峻,有很大一部分地界屬于凡人免進的地兒,而赤水關同樣也是沒有诏令不得離開的部隊,所以當阿黛帶着兩千士兵進了山嶺并且打着“剿匪”的名義一不小心得罪了楚樓的時候,楚樓的人差點兒吐了血。
阿黛還是一身潋滟紅衣,幹練的騎裝看起來非常的帥氣,她的長發被她用一根紅色的發帶整齊的系上,素面朝天卻依舊精致美麗的臉比以往稍微的成熟了一些,可惜還是那麽精巧可愛的娃娃臉,一雙大眼睛無辜的像是孩子一般,看的楚樓的人幾乎吐血。
兩年的時間,蜀鳳軍同赤野軍半數士兵叫喚過來,以提高戰鬥力的名義進行訓練,只是這兩年赤水關外面寸草不生,連個活物都難見,更不要提連年進犯的囚夷人。
但是兩年的将士們訓練夠了,一身熱血卻沒有地方抛了,沒有敵人,又想要實戰,怎麽辦呢?那就……剿匪吧。
因此,兩年來,赤水州大大小小的匪窩幾乎被洗劫一空,這比匪徒更兇殘的士兵們将一幹匪徒清理的同時,“一不小心”幹掉了不少江湖勢力。
而這些江湖勢力被狠狠打壓的時候……
令倚樓快速崛起,面對赤野軍的數次“圍剿”險險躲過,最終以“強悍”戰鬥力保存了火種,并且接受無數流落而來的能人,迅速的壯大,一不小心擠下了“商樓”的勢力,将生意做遍大江南北,成為天瑞經濟的隐形掌控者。
女子雖然生的玲珑稚氣,一身冰冷沉靜的大家閨秀的優雅氣質卻絲毫不減,似乎對自己剛剛做的“強盜”行徑理所當然,利落整潔的騎裝,腰背筆直,身上卻沒有一分屬于軍隊的悍野之氣,反而優雅規矩的好像站在了燈火輝煌的金殿之上,從容的應對暗中機鋒,女子臉上的冰冷同淡漠讓楊涵之恍惚了一瞬間,想到了鳳朝歌。
時間的推移,經過了更多的歷練的阿黛看起來更加像是鳳朝歌了,從容矜貴,優雅美麗的像是一只大型貓科動物,有着貓兒的優雅慵懶,卻比貓更加具有殺傷力同戰鬥力。
唯一有些違和的……。
是她懷裏的那只狐貍不是狐貍,狼不是狼的小東西。
鳳朝歌安安分分的看着下面一片鬼哭狼嚎,趴在阿黛柔軟的懷裏享受的蹭了蹭,嗯…。兩年來,孩子倒是長大了很多,身姿玲珑,該有的地方絕對不少,腰肢纖細卻堅韌,胸前更是柔軟又舒服。
他慢慢的眯起眼睛蹭了蹭孩子柔軟的胸口,果然很舒服。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無聲的“吃豆腐”的阿黛,沉靜的看着下面的戰火硝煙,在赤野軍将士們的強悍戰鬥力下,楚樓的弟子們狼狽的逃竄,拼命的往外面逃去,而将士們更是毫不留情,整個山谷都是慘烈的呼聲同猩紅的血液。
感覺到小東西蹭了蹭自己,阿黛擡手摸了摸“緋墨”沒有笑容的臉微微的放柔和了一些:“睡醒了?是不是被吵到了?”
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掩住鳳朝歌的大耳朵:“不要怕,繼續睡吧。”
鳳朝歌晃了晃腦袋,掙開阿黛的手,扒拉一下她的衣襟,轉眼消失在她的胸口裏,躲進了她的衣服裏。他不希望她這樣的殺戮,但是他無力阻止,所以鳳朝歌幹脆不看,這樣就可以裝作自己從來不知道她的罪孽。
阿黛任由他躲了進去。
她發現“緋墨”變得非常喜歡粘着她,所以任由他躲進自己的身上,走到哪兒都帶着他,多數時間都抱着他,有時候會讓他躲在自己的衣袖裏,反正這小東西不過她的兩支手大小,帶身上也沒有人看的道。
楊涵之站在一片狼藉中擡頭看着消失在阿黛懷裏的小東西,無奈而嘆氣,郡主對人還不如這一只寵物更加重要,就是軍中的副将,哪怕她的貼身侍女夜銀都不如這只“寵物”重要,她對他的縱容已經到達一定的極限了。
赤水州裏也有一些官家的小姐,曾經有一次街上,一位官家小姐看上了緋墨,非要抓了他回去養着玩兒,接過被盛怒中的阿黛大卸八塊,父親罷官,全家流放。
那樣恐怖的經歷讓赤水關乃至天瑞都傳開了,郡主什麽都能招惹,唯有她身邊的那只寵物比人還重要的傳言流遍。
這只寵物的重要性甚至是阿黛自己不好也不能讓他不好的境地。
而楊涵之覺得他除了有些靈性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作用,可惜這對阿黛來說有特殊的作用,她只能看着。
阿黛對于“緋墨”這種病态的占有欲同保護欲的結果只是讓“緋墨”胖了一點兒,他還是天天趴在她身上睡,并且越來越有些肆無忌憚的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的效果。
或者……
“緋墨”的存在,讓阿黛身上的戾氣被深深的隐藏了起來,不是不存在了,只是不再那麽厲害,畢竟“緋墨”的原主還是鳳朝歌,為了讓阿黛不會被殺戮影響了心智,鳳朝歌不知用了多少辦法,才讓她慢慢的變得平和了很多。
看着下面迅速結束戰鬥的士兵們,阿黛沒有任何的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樣子,只是慢慢的道:“收拾戰場,繼續隐藏。”
商樓同楚樓互相依附,彼此相連,二者就是唇亡齒寒的關系,如今楚樓被她打的措手不及,只能向商樓求救,他們趕在商樓前解決了楚樓,再伏擊了商樓的援助更好。
經過令倚樓的長時間打壓,商樓的勢力迅速縮水,阿黛看着下面的清理現場的士兵們,慢慢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全身都披在素色大氅裏的人,她的臉被兜帽幾乎完全遮住根本看不清容顏,然而她身上的戾氣卻很沉重。
阿黛有些感嘆,曾經很是柔弱的女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成長了如此之多,蘇素可以說是出乎她的意料,不僅手腕圓滑,心計深沉,手段狠辣,而且很具有智謀,不像一些閨閣小姐心胸狹隘,鼠目寸光,她成長的驚人。
或許……
阿黛重新看向下面的戰場,訓練有序的士兵們很快的清理了整個戰場,按照楊涵之的吩咐有序的布置陷阱。
他們這些江湖人的功夫非常的好,戰鬥起來都是以一當十的強悍,互相配合,士兵們才能贏得更好更快,所以這兩千人的戰鬥力非常的不錯。
“駱良還沒有死?”阿黛輕輕柔柔的聲音,比起往常的冰冷攝人,終于多了很多的煙火氣,那種甜軟稚氣的味道讓人像是看到了甜津津的糖奶糕,想要一口吞進肚子裏。
蘇素柔柔的聲音一片冷靜冰涼,同她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符:“嗯,雖然病的不輕,不過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沒錯,她也沒有想過隐瞞郡主,雖然郡主沒有說過,沒有問過,但是蘇素卻相信她一定全都知道,她的确沒有那麽好的能力,她能跟着郡主走到現在讓郡主省了很多的心思全靠了駱良。
這兩年來,駱良将自己的經驗全無保留的交給了她,兩年間的江湖歷練,她少走很多的彎路全靠駱良,為了讓她成長的更快,駱良更是費勁心血,加上兩年間的令倚樓的制度改革,其他的瑣屑事物,他本就被她摧殘的幾乎廢掉的身體更是慘淡憔悴,這半年來接連三次大病,每次病沒有好就繼續熬下去,到底是支撐不住了,卧床不起,她來的時候,他才剛剛勉強清醒過來。
蘇素非常清楚,他如果再不好好的調理下去,恐怕就要死了。但是她沒有想過阻止,他死了就死了,這兩年就算是還了欠她的債。
這樣冷血毫不在意的想法,她冰冷的心髒裏輕微的疼痛被無意識的忽略了。阿黛卻沒有在意,她知道蘇素會舍不得駱良死掉,但是兩年的時間,足夠磨滅她所有的愛恨,莫不在意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只是……
阿黛看着下面的情況向,也許蘇素會後悔,後悔自己這樣對待駱良,會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去償罪,在駱良死後。
不過那有同她有什麽關系?
阿黛的血是冷的,她的所有愛同熱情全都給了鳳朝歌一個人,所以對待鳳朝歌哪怕是他的寵物,都比一個活生生的性命重要,她沒有想過提醒蘇素。
那是她自己的罪孽。
兩年,同商樓的戰争已經到了最激烈的程度,商樓的勢力遠比楚樓更加強悍,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商樓的戰鬥力還是不要過分的硬碰硬的好。
“回去吧,後面的戰鬥如果你在場很容易會被發現,畢竟這兩年的交鋒,商樓裏恐怕是個人都認識你。”阿黛慢慢的道,讓蘇素先回去。
蘇素點頭,沒有遲疑的後退,她沒有功夫,被母親嬌養閨中,只是身手稍微比常人強悍一點兒,有自保的能力,但是達到阿黛的程度還有些困難,她不是江湖高手,因為令倚樓的高手數不勝數,香湘的身手都要強過她。
在這裏只會拖累阿黛,何況這兩年她同商樓明裏暗裏的較量,商樓不恨死了她才怪。
想來商樓的人也是夠憋屈的,好不容易借着駱良的手弄死了樓主還讓蘇素同駱良決裂,沒想到這個蘇素更是個不好惹的,兩家徹底杠上了,想要整垮令倚樓怕是要難了很多。
令倚樓在江湖中的地位不比商樓的低,兩家原本就是對頭,只是蘇嬌媛的死徹底激化了矛盾,雖然蘇嬌媛的死,蘇素一直認為是駱良做的,但是商樓的推波助瀾也不可少,就算她感謝商樓告訴她自己母親死亡的真相,也只是抵消了他們的推波助瀾而已,阿黛想要争奪的地位就使得商樓成了最大的阻礙,所以商樓被滅亡是必須的。
阿黛對駱良殺了蘇嬌媛持有懷疑态度,在這兩年駱良所做的一切之後變成了肯定,但是她沒有想過要提醒蘇素,她沒有那麽好心,還要告訴蘇素,而沒有發現也只是蘇素自己的失誤,她怨恨自己也是自己錯信他人的事兒。
蘇素準備離開,卻在看到遠處來的人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提醒阿黛:“來的是傅耿。”阿黛回頭看向她,她便繼續道:“令倚樓的背叛者,被逐出令倚樓,很得商樓樓主的信任,他的功夫也很好。”
阿黛慢慢看着他,眼底慢慢的透出一種陰冷同興奮,那種惡鬼看到了獵物的興奮感:“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自己小心。”
蘇素輕輕的往後退去:“你自己小心,這裏有很多的蛇。”
帶隊的的确是傅耿,阿黛沒有見過傅耿,卻從蘇素的口中知道不少的傅耿的事情,商樓給令倚樓下了不少的絆子,這些都是傅耿做下的,駱良同傅耿兩人鬥得你死我活的,蘇素也是知道不少。
前一年的時候,駱良難得的出門,就被傅耿追殺,差點沒丢了性命,好在令倚樓的人本事都漲了不少,加上情報網的漸漸完善,駱良才險險的逃脫。
傅耿沒少設計她懷疑駱良,只是駱良更上一籌,這樣也沒有阻止了傅耿的熱情,又一次,他害的駱良差點再次被蘇素丢進水牢。
只是,阿黛對傅耿的興奮不再這裏,她更覺得傅耿是一個人才,但是不能為他所用,如果不殺了真是有些可惜。
只是……
阿黛微微皺眉,覺得周圍有些安靜的過分了,似乎……。
“郡主!危險!”楊涵之的聲音猛然傳來,阿黛同時警覺擡手猛然一擋,同時側身就往身後的山崖倒!
他們這裏處在一個山谷裏,山谷外面伏擊了士兵,阿黛就站在山谷上的一塊石頭上,被人這樣襲擊,她只看清前面的這個弟子就往下掉了下去!
那個身穿赤野軍将士服裝的弟子看着倒下去的阿黛,她火紅的騎裝宛若盛開的紅蓮,柔順微卷的長發飄揚而起,一張美麗的娃娃臉帶着寧和的笑意,他一時間呆怔住了,只覺的這種墜落的美麗張揚的讓人精心。
然而下一刻,腰間一緊,他已經控制不住的撲了下去,不知間同那美麗的女子交換了位置,阿黛從新回到山崖上看着向下墜落的男子,笑容盛放,恍若地獄的紅蓮,帶着致命的誘惑,輕緩的吐出一句話:“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突破初零了嗎?”
意思就是她随時都可以飛,根本就不會墜崖。
那弟子猛然睜大眼睛,驚恐的看着她恍若惡魔的小,頭部撞在一塊吐出的山石上,腦漿四濺!
阿黛微微側頭,躲開一支長箭,那箭勾破了她的發帶,原本就松散的頭發更是散落滿身,她低頭睥睨着包圍過來的弟子,唇角嗜血。
“呀呀呀,真是的,太不好玩了吶,竟然提前埋伏了,把整個楚樓當做誘餌,你們還真是舍得啊,什麽時候過來的?真是…。太不聽話了哦。”
一邊喃喃自語,阿黛發現,将士們被隔離在外面,商樓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越過了赤野軍的防守線包圍了她。
看着圍攏上來的弟子,阿黛長鞭一甩就過去了,而赤野軍的将士們被前後夾擊,無暇顧及她,楊涵之看着她臉色微微的變化。
傅耿迅速的上來,帶着的弟子強悍的越過了赤野軍軍的防線,直接圍攻阿黛。
阿黛游刃有餘的應付他們,對這點兒小攻擊完全不在話下,可是……
商樓什麽時候有這麽多的人了?
而且這些人的功夫極為高明,很像皇室培養的暗衛,起碼一百人的暗衛,只圍攻她一個人,阿黛就算是再強悍也不可能應付的過來。
她想要脫離戰圈,卻不想,一道閃着流光的金色東西迅速的罩上來,阿黛擡手兩鞭子狠狠的抽上去,那金絲網卻絲毫不變,阿黛驚訝之極,狼狽躲開。
這種東西……。
阿黛在看到一幹暗衛後面的紅衣女子的時候,平靜了下來,甚至有些了然。女子一身潋滟紅衣,臉上圍着一副面紗,長長的頭發被她绾了起來,站在一幹侍衛面前,眼底滿是恨意同怨毒的看着阿黛。
她蒙着臉,阿黛卻還是認得她,那樣鮮紅的衣裳,蜜色的皮膚很有力量,只是這些時間她變了很多,阿黛有趣的想:她從那一場岩漿裏逃出來定然是很有費了一番力氣。
她倒是想起來,桑凝曾經很寶貝的一塊紅綢,似乎不簡單。
那是囚夷王室的寶貝,保護了桑凝一命,卻讓她身上還是多了不少的燒傷,她一路逃回囚夷,全軍覆滅的敗績同樣讓她不受父王的待見,桑凝這兩年過得可謂是辛苦至極。
從備受寵愛的天之驕子一下低落塵埃,被父王厭棄,被其他的公主嘲笑,被母親的怨恨,她這兩年活得如此艱難,卻讓她更恨阿黛。
還沒有危險意識的阿黛笑得格外的興奮,她想同桑凝的這場戰鬥更加必不可少了,當初她沒能殺了桑凝,今天再有一次機會就要更加格外的珍惜才對。
這個曾經可以做知己的女子,如今的針鋒相對格外的令人興奮呢,只是……可憐的孩子,你在位傅耿做嫁衣,你知道嗎?
桑凝當然知道自己是在為傅耿做嫁衣,但是對于被仇恨蒙蔽的女子,桑凝才不會管你是誰呢,能殺了這個妖女才是她一輩子的心願。
阿黛看着一邊虎視眈眈的傅耿,一邊看着一鞭子抽上來的桑凝,清透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興奮,那種薄冰色的眸子帶着詭異的嗜血的紅色,讓看着她的傅耿微微的有些寒顫,這個女人的眼睛……
她母親的真是太恐怖了。
鳳朝歌從阿黛的懷裏鑽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兒,他動了動鼻尖,冰色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享受的吸了一口氣。
這種味道……幾乎可以令人上瘾,那種香甜的,蠱惑的味道,混在有些腥腐的血中同樣能夠令人感受的道。
這是……阿黛的血的味道。
這也證明阿黛受了傷,而且不輕。
但是鳳朝歌沒有很着急,雖然很危險,但是這幾個人他明顯不放在眼底,阿黛更是殺紅了眼睛,一百多的暗衛,被她弄死一半,就連桑凝都靠在了身後的暗衛身上喘氣,她的肩膀上一道裂縫,被暗紅的血沾染,甚至裏面的皮肉都翻卷起來,表明這道傷不是很輕。
傅耿看着阿黛的眼睛寒顫,一百多的暗衛加上不少的商樓弟子,被這一個女人弄死了一半,此刻那些反應過來的士兵們,基本上已經清理了道路,很快就會圍攏過來,屆時雙手難敵四拳,他們都得死!
桑凝看着遠處已經漸漸的圍攏上來的士兵們,忽然眼睛一厲,那種詭異的興奮同怨恨讓她被扯掉面巾,傷痕累累的臉上扭曲而快意,她一把沖上前去,狠狠的就朝阿黛撞了過去!
阿黛迅速的避開,同時一鞭子擋開身後襲來的大刀,五指并攏,一掌就劈在桑凝的背上,同時桑凝卻是帶着她狠狠的一轉,直接掉進一邊的窟窿裏!阿黛下意識的将自己懷裏的小東西扔上去,鳳朝歌靈巧的避開恭敬落在地上,就往下面看!
楊涵之看着随着桑凝一起掉下去的阿黛,臉色大變!
阿黛将鳳朝歌丢出去的時候迅速防禦,一腳踹開桑凝,就往下落,沿途在聞到腥腐的味道的時候,臉色微微的變色,是蛇!
她就算是百毒不侵,但是這麽多的蛇圍上來還是非常的恐怖的,阿黛根本沒有管想要跟她同歸于盡的桑凝,在黑暗中凝神細聽,這個窟窿很大,她擡頭看了看上面,那窟窿很高,她想要飛上去不難,問題是迅速包圍上來的蛇。
桑凝已經被這些蛇給咬了,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卻知道她此刻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阿黛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絲毫沒有在意圍上來的蛇。
那些蛇似乎有些怕她,并沒有立刻上來咬她,雖然她感受到柔軟滑膩的蛇爬上了她的身子,這裏面的蛇種類也挺全的,反正各種劇毒的蛇都有,她低頭伸手,慢慢的擡起桑凝的下巴,輕柔的笑:“真是抱歉,忘記告訴你了,我不懼蛇毒。”
下一刻,一支匕首透過胸口,阿黛猛然睜大眼睛,緩緩的低頭看着自己胸前透過的沾着血絲的匕首,不敢置信。
桑凝擡頭看着她身後,笑意盛放,艱難的張口:“……南疆的毒術……最懂禦蛇的人……”他甚至可以做到讓蛇咬着匕首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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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這樣吧,下一章最好就是英雄救美…。
妞兒的惡趣味也有些中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