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細細的想着,一邊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片争鬥,太子聽着一群女人的唇槍舌劍便神色冷淡,拿着酒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游倩倩做了正妃,元袖姿東宮中被壓了一頭已經是不開心,如今更來了一個同她争寵的女人,她心底也是非常不高興的,女人的戰争遠比男人們更加細膩溫柔,同樣也陰狠的多了,只是今天不過是一個試探,看看這個新來的太子側妃是不是很難對付,同時還要考慮一下對方的身份。
如今太子對桑凝客氣帶着尊重,同時還是帶着一點兒輕視,元袖姿馬上就猜到了桑凝的狀況,因為桑凝是囚夷的公主,而如今天瑞雖然兵力有些缺乏,赤水關外的環境也不适合行軍遠攻,但是若是想要同囚夷開戰,對方同樣讨不了好,天瑞就算真的開戰了也不會輸,反而囚夷将要面臨滅頂之災,因此現在是囚夷在求着天瑞,自然桑凝只能算是禮物,就算死在了天瑞,太子頂多是賠上一點兒金銀財務,給個說法就算完了。
而西荷同天瑞還是有些交易的,自然還要客氣點兒,太子也難免要多護持她一下,所以元袖姿是可以對桑凝多動動心思,太子也不會多說的。
桑凝自然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卻沒有任何的憂慮或者擔心,亦或者仇恨等等的情緒,她就像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一樣,滿臉盈盈的笑意,看起來卻是溫柔可親的樣子。
倒是笑得元袖姿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這桑凝公主有些詭異,便是太子身邊的游倩倩也有些若有所思。
午膳算是完美結束,準備出宮去工部開始工作,桑凝也要暫時出宮去使館住下,等着納側妃的日子來的時候,再進東宮。
兩人出了殿門,桑凝便對着阿黛斂衽施禮:“倒是委屈郡主同小女同行一路了。”
阿黛雙手搭在腰際,膝蓋略彎,對着桑凝垂頭:“同公主同行乃是小女的榮幸,還請公主先行。”
桑凝便保持一臉柔軟的微笑往前面走去了,阿黛剛要前行,便忽然聽得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郡主留步。”
回頭看去,才見是太子妃游倩倩身邊的丫鬟,對着阿黛行了屈膝禮,然後笑着道:“很久不見郡主,太子妃有些想念,請郡主去東宮說幾句體己話。”
阿黛一愣,前面一起回身的桑凝便柔和的笑着道:“如此,小女便先行一步了。”阿黛也笑着點頭,同那丫鬟一起往東宮而去。
游倩倩見了阿黛也就随意的說了幾句,然後便看着好一會兒才試探着問道:“不知郡主這幾日過得可還開心?”
阿黛看着游倩倩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估計是聽到她和太子的流言,想來試探一下她吧,畢竟曾經阿黛嫁給樂亭一次可是逃了婚的。
阿黛只是勾唇一笑,淡淡的道:“太子妃大可放心,本郡主向來是公事繁忙,沒有什麽功夫風花雪月。”
說完,便繼續道:“工部還有些公事沒有處理好,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游倩倩若有所思的看着阿黛離開的背影,便神色有些空茫,幽幽的嘆了一聲,不再過問此事,她本是聽說阿黛同太子關系匪淺,兩人頗有些私情,想着阿黛為了天瑞嫁給樂亭,到底是委屈了些,日後想要見太子便常常來便可,她也可以為他們二人打些掩護,畢竟太子偶有失神,對阿黛可見是一斑的好,卻不曾想,阿黛是完全沒有此種意思,看樣子,她愛的不是太子也不是樂亭,就不知她是為了誰才會如此的大膽,甚至做到如今。
阿黛處理好了工部的事情,天色已經是晚了,稍微的有些暗,她急急的趕回王府,一走進涵祭閣就聞見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就看見鳳朝歌正站在院子邊上,擺弄那幾株花草。
鳳朝歌如今清閑很多,便在院子角落開了一片小花田,小半月前灑了種子,這會兒便長出來了不少,青青嫩黃的小苗兒,看起來嬌小的很。
鳳朝歌正蹲在花田的前面,松垮的中衣松散的系在腰際,袖子卷了起來,撸到手肘上,手中的小鏟子慢慢的鏟了幾株有些幼小的花苗,将那幾株給翻進了泥土裏。
因為這一片種子花苗太多了,這裏的泥土薄,不如将一些翻進土裏,讓比較強壯的吸收更多的養分,活得更好。
阿黛皺眉,看着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他身上,将他薄薄的中衣濺上一片水漬,便拿過夜銀手中的油紙傘,走到鳳朝歌的身邊替他擋住雨水:“天寒,殿下穿的這麽少還不撐傘,會病的。”
鳳朝歌将最後一片泥土翻好,慢慢的道:“正好雨天,将土翻一翻,避免泥土太實落花活不了。
阿黛看着他放下鏟子站起身,自然的結果她手裏的傘給兩人撐着:”既然回來了便趕緊進屋了吧,外面下着雨,還很涼。“
阿黛跟着他進了房間,看着他洗過手便接過她退下的大氅,笑起來,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子對着他殷紅的薄唇親了一口,然後才解開自己的腰帶,将官服退了下來,褪下了夾襖,便看見鳳朝歌又拿了一件薄絨居家袍子遞給她,皺了一下眉,就聽見鳳朝歌沉寂的道:”屋裏的炭火停了,有些涼,加上一件衣裳。“
阿黛這才覺得屋裏有些清冷潮濕,當下便握住鳳朝歌的手,果然便比平日更涼了一些,鳳朝歌的體溫有些奇怪,他身上很涼,很熱的天氣體溫不一定升高,但是一旦氣溫很涼,他的體溫就會更加的涼。
每每抱着他睡覺,都是被阿黛抱上小半個時辰,身體才會溫暖過來,鳳朝歌還在外面呆了這麽久,身上絕對是一片冰涼。
”手這樣涼?怎麽會停了炭火,樂亭是怎麽管家的?“阿黛有些不滿,便直接問出來,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寶貝不行捧在手心裏的人,怎麽能受這樣的委屈?
鳳朝歌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毫不在意的道:”樂亭将王府裏的炭火基本上都停了,如今只有忘月居和涵祭閣裏還燒着炭火,駱良身子弱,受不了寒,這小半個月病了兩回了,我就把涵祭閣的炭火先送到雨禾院去了。“
阿黛皺眉:”他身子弱,怎麽你就耐得住寒,不用炭火?還有這炭火怎麽停了?這才剛剛開春呢,怎麽炭火就全都停了?“
鳳朝歌掙開她的手,将薄絨袍子給阿黛披在身上:”前兒日子,樂亭不是過了問了你,說炭火沒有了,你就說了一句幹脆停了炭火,他就停了各處的炭火。“
阿黛皺眉,到底沒有說什麽,只是穿上了鳳朝歌給她拿的衣裳,看鳳朝歌稍微涼而蒼白的臉頰,便将他往浴室裏一推:”先去浴殿裏泡一泡溫水,你身上太涼了。“
鳳朝歌無奈的轉身進了浴殿,阿黛攏了攏胸前的衣襟,皺眉便轉頭往書桌走過去,順便張口道:”慈雪,過來。“
慈雪很快便出現在阿黛的面前,恭敬的垂着頭:”郡主有何吩咐?“
阿黛皺着眉想了一下,便淺淺的道:”去把府裏的賬本拿過來查一查,看看樂亭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慈雪便無聲的退了下去。
不過一會兒,慈雪就把各種賬本還有一幹東西都送了過來,阿黛皺眉看了一下,還是問道:”看樣子,府中的炭火還很富餘,為什麽說是沒有了?“
慈雪沉默不言,阿黛則是怒氣橫生,猛然就将手裏的賬本都扔了出去,對着慈雪冷冷的道:”去,吧樂亭給我叫過來。“
她正說完,絨簾一掀,鳳朝歌已經走了出來,一身松松垮垮的素棉中衣,看起來倒是非常的美麗,他一頭長發都散在身上,濕漉漉的垂下來,一滴滴的水珠都滴落下來。
阿黛愣了一下,看着鳳朝歌,這位爺每次沐浴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的一身皮都給泡下來,沒有半個時辰是絕對不會出來的,怎麽今天就這麽快出來了?
看着他濕漉漉的頭發,阿黛又皺眉:”殿下每次洗頭都不知道要把頭發擦幹嗎?“一邊說着一邊拿了毛巾過去,将鳳朝歌拉到梳妝臺前面,一邊用毛巾将頭發給他包起來,然後再拿了一件薄絨的居家袍子給他穿上,擡手撫摸一下他的臉頰,感覺溫暖濕潤,便放下心來。
鳳朝歌任由他将自己的頭發包裹好,慢慢的給他擦拭着,她的手很溫柔,力道不輕不重的,按摩着頭皮,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然後慢慢的将他的發絲分開,一點兒一點兒吸幹頭發上的水分。
樂亭推門而進的時候就看見這麽一副場景,那個很是神秘,而且很優雅的男人就乖巧的坐在梳妝臺上,微微的垂着頭,長長的發絲流瀉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頰,只能看見一片片白皙細膩的暖玉色肌膚,隐隐泛着絨光,似乎有一種淺淡的薄光化作絲絨一樣的流雲纏繞在他的周身,一片聖潔同幹淨。
他的睫毛長長的,在眼睛下面投下一片的陰影,而薄薄的殷紅的唇更是美麗的不行,還有一種誘惑的感覺。
雖然看不清男子的容顏,卻不難發現是人間少有的絕色,甚至是無雙。
阿黛就站在他的身後,手裏換了一方柔軟的棉巾,慢慢的,很認真的給他擦拭着頭發上的水珠,有一種溫馨而賢惠的感覺。
這是樂亭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總有些,房間裏有些涼,他們二人都加了薄絨的袍子,雖然溫度不高,但是他們之間的溫柔氣氛似乎也生出淺淺的暖意,樂亭甚至想,他們之間的空氣也是甜的吧。
樂亭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阿黛真正愛着的男人,她做到如今就是為了這個男人,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又是因為什麽而讓阿黛走到如今這樣,但是他可以肯定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
因為阿黛對這個男人的态度,阿黛是不會為別人做擦頭發這樣親密的事情,也不會随便的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她這樣便已經是認可了這個男人的身份,不論是怎麽樣,她都會治承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哪怕這個男人連自己的臉都沒有辦法露在人們面前。
樂亭忽然就嫉妒而苦澀,這是阿黛真正愛着的人啊,深深的愛着,為之努力,為之犧牲,他們之間的故事定然是溫暖的,但是……
他樂亭是局外人。
樂亭無法遮掩自己心底的苦澀和嫉妒,阿黛已經淡淡的道:”樂亭,你初來郡主府,有很多的事情還是沒法兒打理好,一個男人也不該總是做這些內宅私物,便不要再打理了,讓慈雪自己去做就好。“
樂亭皺眉,稍微的有些不解,鳳朝歌依舊垂着自己的頭,什麽話都沒有說,阿黛看着他的頭發已經幹的差不多了,拿了梳子小心的給他梳理,遇到稍微打結的地方,也不用力,而是拿着那點兒頭發仔細的梳開,鳳朝歌的頭發又非常的柔順,長長的垂下來很漂亮,阿黛給他梳理起來也是很快。
樂亭看着他們的樣子,忽然便無法控制自己暴怒的脾氣:”為什麽,郡主覺得我做的不好嗎?“
阿黛淡淡的道:”我覺得有些冷了。“
這似是而非的一句話,卻讓樂亭微微的白了臉,阿黛知道府中的炭火很多,但是他卻故意停了府中下人的炭火,對于阿黛來說,這已經是失職了。
樂亭頓了頓,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起碼,我是你的夫君,阿黛你明白嗎?“
阿黛淡淡的道:”我知道,原本男人也不該做這些事情,所以你可以做其他的事情,想要做什麽給我說一聲,我都可以給你安排。“
但是,這已經徹底的将樂亭排除在郡主府之外的,同時列入監視之列。
鳳朝歌擡手按住阿黛給自己梳頭的手,張嘴想要說話,阿黛已經反手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張口,反而是繼續給他梳理頭發,看着他柔順的長發,感覺還是有些潮濕,便又拿了棉巾過來給他繼續擦。
鳳朝歌抿了抿唇,放下自己的手還是沒有說話。
樂亭停頓的看着她,終于轉身就往外面走去,沒有絲毫的停留。
鳳朝歌有些嘆息:”他只是想要看看自己在你心底的分量。“
樂亭确實是想要看看阿黛對他的态度,所以他故意的做這樣的錯事,讓鳳朝歌抓住漏洞告訴阿黛一聲,看阿黛到底要不要處置他。
若是将他看做自己人,阿黛會告訴他一聲,讓他繼續管家,那麽樂亭會将王府好好的打理,他故意的借着打理府中事物來找阿黛說說情況,其實就是想要同她更多的接觸,讓她慢慢的接受自己。
但是阿黛沒有給他機會,看到他的錯處,她沒有任何的留情的就收回了管家的權利,不允許樂亭再幹涉郡主府的任何事情,她果斷的放棄了樂亭。
鳳朝歌遲遲沒有揭開樂亭犯錯故意針對這件事,就是為了給他留情面,讓樂亭慢慢的放下這件事情,別這麽計較。
但是駱良今年已經病了兩回,他不能因為樂亭的任性,讓駱良受這樣的罪,那個孱弱卻堅韌的男子,已經承受了太多了,他還不想讓駱良崩潰。
鳳朝歌是有些欣賞駱良,欣賞他為了愛情能付出的一切,對于鳳朝歌來說,那太巨大了,他這樣涼薄自私的人,是不會為了任何一件事情去這樣犧牲自己的,所以他還是敬佩能為了蘇素将自己改變成這樣的男人。
所以他還是不希望駱良就這樣再承受更多了,他一旦崩潰了,這個世上便又少了一份美好而夢幻的愛情了。
阿黛聽着鳳朝歌的話卻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道:”我只要殿下就好。“所以不會對樂亭産生半分的好感,哪怕這樣嫁給他了,知道他為了這份堅守付出這麽多,但是她還是無法對樂亭産生半分好感。
因為樂亭曾經的追逐,他的出現,讓她的殿下徹底的将她推開,讓她永遠的離開了殿下,那場婚禮是她畢生呃噩夢,她永遠無法忘記一片紅色中鮮紅的嫁衣在那一刻好像是他的鮮血染成的。
在他離開自己的時候,她卻披上那樣一層鮮血,帶着他殷切的期盼,嫁給別人。
哪怕樂亭無辜,他站在那裏便已經是她最恨的一件事情。
鳳朝歌不再說話,看着阿黛将棉巾放下,用梳子重新理順他的頭發,然後用一個發帶松散的把頭發全都綁在身後,然後站起身來對着阿黛道:”不早了,先用早膳吧。“
他的手指不着痕跡的擦過她的手腕,眉心不期然的皺了一下,臉上卻是溫和的神色,他的劉海有些長了,沒有紮在身後,松松的遮住右面半邊額頭,鬓角柔軟的發絲垂落下來,讓他的臉頰魅惑中更生出一分煙火同居家的感覺。
阿黛看着他的樣子笑了一下,慈雪已經将晚膳送過來了,鳳朝歌接過晚膳,将膳食一樣一樣的擺在桌上,将那碗枸杞黑米粥放在阿黛的面前,阿黛坐在桌子上,看見桌子上的東西便悄悄的臉紅了一下,還有猶豫的問道:”殿下怎麽知道我的小日子提前了?“
也不知怎麽回事兒,這個月她的小日子提前了兩天,但是她今天一天不在,剛剛回來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而她身體健康,小日子的時期也同平日裏一樣,沒有什麽不同,便是太子等一幹人都沒有看出來她的小日子這樣的事情。
但是鳳朝歌卻注意到了。
鳳朝歌沒有回答她,只是将桌上的那碗藥給拿開了:”小日子裏不要喝這種藥,試試小廚房裏新出來的菜,這種野菜很爽口,這樣的天氣很難得能這麽早就生芽的。“
阿黛看鳳朝歌沒有回答,也就不再問,而是開始吃東西。
鳳朝歌是怎麽知道的?這要感謝鳳朝歌敏感的神經和敏銳的感官,他的嗅覺非常的靈敏,阿黛剛剛回來靠近他的時候,他就問道她身上有一縷淡淡的血腥味兒,很淺淡,但是還是能被他察覺到,他剛剛試探了阿黛的手腕,便知道她的小日子來了。
鳳朝歌有些皺眉,阿黛的身體有些奇怪,她身上的寒氣淺了不少,但是她的修為卻提升了,這本是好事兒,但是他卻發現阿黛很多的反應都不對,小日子提前便是一種奇怪的訊號,這表明她的身體太熱了,實際上還是有很重的寒氣盤踞在她的體內。
鳳朝歌有點兒走神,讓阿黛不高興了,擡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敲:”你前面的是美女,還在優雅的用膳,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換到我的身上來?“
鳳朝歌”噗嗤“一笑:”我在想的的就是面前美女的事情啊。“
阿黛瞪大了眼睛,看着鳳朝歌,終于笑了:”是真的?我要拔開你的腦袋看看你想的是不是真的。“一邊說着一邊将他頰邊的頭發撩開。
鳳朝歌也勾唇笑了一下,便開始繼續用膳。
……
這邊一派溫馨,另一邊卻是有些麻煩,駱良有些糾結的皺着眉,雙手緊緊的絞纏着帕子:”樓主沒有喜歡的人嗎?“
蘇素聳了聳肩,回答:”我目前沒有什麽喜歡的人,只是覺得你還算合适。“駱良有些糾結的皺着眉:”樓主确定嗎?“
蘇素很認真的道:”當然,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駱良是看不到她的眼睛,所以沒有發現蘇素眼底的那些認真和渴盼。
”當然,這不妨礙你和郡主,我會同郡主講明白,只要你的配合,當有一天你不願意了,我會同意和離。“
駱良猶豫了好久,才是答應道:”好,我配合就是了。“他無法控制的雙手顫抖,那種淺淡的欣喜噴薄而出,好似這麽多年的艱難疲累都可以暫時放下,那些噩夢也被抛諸腦後。
蘇素松了一口:”謝謝。“駱良還是沒有看見,她眼底的欣喜,放松,還有那些柔軟的志在必得的情緒。
駱良,只要你答應了鑽進這個圈套兒,想出去就不容易了,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心也之能是我的,管你喜歡誰,以後你只能喜歡我。
駱良還有些顫抖,心情激越無法平複,明明只是一場騙局,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為什麽她竟然還如此的期待?
”好了,你身子不好,休息一下,房間裏難得這麽溫暖,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蘇素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輕巧的笑道:“我今晚在你這兒睡。”
駱良悠然擡頭,自從他上次說出來他喜歡郡主之後,蘇素就已經轉到別的房間睡去了,怎麽…。
蘇素笑得格外的狡黠:“涵祭閣的炭火也不多了,全都送到這裏來,也撐不到天氣轉暖,就只有你這裏的房間點了炭火,我冷,過來蹭個床。”
駱良一下噎住了,只好點頭。
門外聽牆角的香湘一下抽了抽嘴角,樓主,你睜眼說瞎話能說的在假一點兒嗎?居然還讓駱公子信了,您也是厲害。
“那好,你先收拾一下,我去郡主那裏說好事情就回來。”蘇素說完就轉身出門。
到了門口,香湘正等在門口,看着蘇素出來,稍微的有些猶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只好擡頭問了一句:“樓主,這樣真的好嗎?”
蘇素側頭看她:“還有其他的辦法嗎?”香湘一下噎着了,便只好重新垂下頭去不說話,蘇素就一路往涵祭閣而去。
阿黛一收回掌家之權,慈雪就舒了一口氣,府裏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拿來了給鳳朝歌,鳳朝歌無法,只好開始看賬本,并且處理事情。
說道一般,夜銀的聲音在外面傳來:“郡主,蘇樓主求見。”
阿黛愣了一下,放下手裏的公文随口道:“讓她進來吧。”
蘇素一進門,就看見兩人坐在書桌上,一人看賬本,一人整理公文,兩人雖然沒有交流,然而一個柔軟賢惠,另一人幹練簡潔,看起來格外的登對,只是……
稍微的有些奇怪?畢竟他們兩人颠倒過來更順眼一點兒。
蘇素也只好感嘆,有時候太賢惠了,也不是好事兒,不過她好像受郡主的影響很重,漸漸的和駱良之間也有些朝這種陰陽颠倒的方向發展?
蘇素搖頭将自己腦子裏詭異想法甩出去,就聽見阿黛略微調侃的聲音傳來:“怎麽,蘇大美人兒不守着自己的寶貝,竟然到我這裏串門了?看上我家的美人兒……哎呦!”
阿黛的話沒有說完,鳳朝歌已經一本賬本甩過去,正正砸在她的頭上,讓阿黛可憐兮兮的抱住腦袋對着鳳朝歌眼淚汪汪的一句:“疼…。”
“活該!”鳳朝歌說着,還是伸手給他揉了揉腦袋。
阿黛嘻嘻的笑着,一邊享受美男的服務,一邊還是看向蘇素,平日裏蘇素都是打理令倚樓的事情,沒有事情是不會來見她的今天過來顯然是有事情。
------題外話------
阿黛:“蘇素,你竟然看上了我家美人兒…。”
蘇素:“郡主饒命啊,小的還想和我家阿駱一起玩兒呢!”
阿黛:“那就離我家美人兒遠點兒!”
殿下:“丫的,你給我滾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