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128 章

與此同時,校長抱着保溫杯晃到了直接負責與學生會事務對接的包書記的辦公室內。 校長放松地坐在會客的沙發上,大力表揚這次學生會的工作開展得很好。他得意想下次再遇見…

與此同時,校長抱着保溫杯晃到了直接負責與學生會事務對接的包書記的辦公室內。

校長放松地坐在會客的沙發上,大力表揚這次學生會的工作開展得很好。他得意想下次再遇見光輝那位胖校長嘲笑他們學生凝聚力不強時,他就可以用事實來說話了。

包書記陪在一邊聽得心花怒放,倍有面子。他滿面榮光,但是慣例要謙虛幾句:“主要還是林澈和……傅明萱兩位同學工作做得細致。”他腦子轉得飛快,把那個名字迅速吞了回去,校長現在挺開心,還是別觸黴頭。

“對,這屆的同學們很不錯。”校長沉吟半晌,又道,“那個扈栎還是很好的,有些能力的。”他心知肚明,宣傳部的宣傳和剛剛在操場上的情況,有一大部分都是沖着看人去的。

現在是信息社會啊,學生們不像以前那樣容易抓思想教育了,個個都有想法得很啊。

包書記也覺得扈栎很好,分內的事完成得很完美,指派點分外的事務他一般也不推辭,都是又快又好地完成。這樣好的苗子,還是要好好開脫幾句的。他觑着校長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是的,他這個秘書長辦事能力非常強,比如這次配合宣傳的人也都是他幫着傅明萱找來的,那些桀骜不馴的體育生們都對他很信服,沒有他的出面,其實挺難說服他們協助拍照的。”

校長喝了一口保溫杯裏的茶水,給了一個拖長了尾音的“嗯”。

包書記也喝口茶,又道:“剛剛他還打電話過來問我在不在,他待會兒過來送材料。運動會下午就要結束了,他們學生會已經開始收尾工作了。”

校長眼皮擡了擡,笑:“我也好久沒看見他了。我還記得當初他拒絕學生會主席的那件事,這樣看來是個挺能惹事的主兒。”

雖然話聽上去有些不滿批評的意味,但那口風語氣好像還挺欣賞啊,頗有那種當着外人的面自豪地批評自家娃的感覺。

包書記有些琢磨出味來了,也跟着笑:“既然如此,待會兒你也見見?”

校長穩穩地坐在沙發上,又喝了口養生茶,淡淡地說:“那就見見吧。”

被無數人議論了好久的扈栎親自壓陣,幫白瑁低調地奪得了冠軍。

兩人在衆目睽睽下并沒有任何逾矩的行動,不過是在每一輪結束時,白瑁經過扈栎身邊時低聲的幾句交談。

聲音非常低,便是就緊靠白扈二人的其他師生們都沒有聽見說了什麽,甚至有時不注意時,似乎都沒有發現兩人間的交談。

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吃瓜學生們非常失望:你們倆光是偶爾随意對視一下有什麽意思啊?

到了最後,只有白瑁與另外一位參賽同學膠着比賽了。

那位同學感覺壓力很大啊!為什麽每次對手就是只比自己高了那麽一點點呢?現在有這麽多人圍觀,沒有被聚光經驗的她在衆人的圍觀中終于敗下陣來,屈居第二。

膽子大的學生藏在人堆裏起哄:“這回得獎了,你們倆倒是說兩句話啊。”

兩人的站位很有遐想,白瑁剛好結束了最後一輪高度,站在裁判老師前面看成績,扈栎則一直就在裁判旁邊站着。

這麽近,近在咫尺,只要兩人偏頭就能相互注視對方了。

衆人跟着起哄。

白瑁轉向聲音來源處,笑:“說兩句?”

“對對對,至少也要來段纏纏綿綿的對話。”膽大的同學繼續藏着高聲起哄。

白瑁眼珠一轉,笑:“多謝你來欣賞我比賽,歡迎明年再來欣賞。”說完,她還俏皮地鞠躬致意,就像是個舞臺劇演員謝幕。

在衆人善意的哄笑聲中,扈栎不引人注意地低聲地與白瑁說了幾句後走了。

走了……

留下了吃瓜群衆唉聲嘆氣。

有人感嘆:“太不給力了,跑來占了個好位置,結果就看見他們就這麽走了。”

扈栎确實有事,他匆匆拿了材料趕往包書記辦公室。

到了目的地,他毫不意外地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校長,事實上他就是得到了通風報信後才打電話給包書記的。

扈栎做出略有驚訝的表情後又迅速穩住神情,帶笑地跟兩位打了招呼後頗知趣地詢問:“包書記,你現在跟校長有事,要不我等一會兒來?”

校長很滿意地看着扈栎的驚訝和機靈,和善地笑:“沒事沒事,來都來了,也不用再跑一趟。”

扈栎不推辭,将一沓資料交給包書記,又條理清晰地将這些資料解釋分說了一番。

校長抱着保溫杯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覺得這樣的好苗子應該好好愛護,不能因為半點風吹草動就随便一棍子打死。等扈栎将事情都說完後,校長慈愛地拍拍身邊的沙發:“來,坐下來,我們聊聊。”

扈栎坐下來,望着校長的眼睛,笑:“好,校長,你想聊什麽?”

“我們聊聊昨天的事。”校長狀似随意的開口,語氣平緩真的如閑聊般。

扈栎仍笑望着校長的眼,淡定且不回避地答:“昨天,白瑁不太舒服,我帶她回去早點休息,不然耽誤了今天的比賽可不好。至于那位沈先同學,我們以前就是認識的,但并不是網上所傳的那樣的關系。”

他的語氣堅定而直率,眼神深邃而有誘惑力,讓人聽了、看了就會莫名信服。

校長被這言語眼神打動,突然就覺得眼前的這個十來歲的少年是那麽真誠無害、青蔥可愛。有句名言說得好:哪個少年不種情,哪個少女不懷春!這種年少青春的感情是最純粹的,一絲雜質也無。校長突然意氣風發,感覺自己青春重回了。

校長清清嗓子,定了基調:“扈栎啊,現在你們這年紀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時期,青春的沖動與懵懂相互交織,相互吸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你們正處于學習的黃金期,千萬不能因為任何事情的打擾就放棄了對知識的渴望。當然了,我相信你們的自控力,這些都是沒問題。不過,學校麽,像你們這樣自控力強的學生畢竟是少數,還是要給其他學生做個好榜樣的,影響還是要注意的啊。”

扈栎的眼睛裏閃爍着令人心安的光芒,笑着承諾:“我會的,不會再讓同學們産生這樣的誤會了。”

校長很滿意他的态度,放人:“好了,忙你的去吧。”

扈栎沒有多話,起身告辭出門了,步履沉穩,有着少年人少有的鎮靜從容。

校長看着身影消失後,又抱着保溫杯一臉的笑:“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好!”

包書記想,我也是這樣的感覺,這個少年就是有能讓人信任他的能力。于是,他也跟着提了一句:“聽說,教導處那邊正和汪老師、宋老師緊急商量處理辦法呢。”

校長從沙發上站起,露出慈愛的笑容:“年輕麽,就當這般美好。”

教導處。

老宋和汪昌平兩人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

辦公室內頓時陷入令人尴尬難安的沉默。

老宋和汪昌平的意思是明确且一致的,都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學生,別讓他們背上處分之類。

教導主任則是猶豫的,一方面本着惜才的心思也覺得讓三個學生背負一個處分不好,另一方面他又想起了昨夜那個瘋狂的帖子和校長的電話。校長的語氣雖然不激烈,但是能讓他深夜打電話說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不祥。

教導主任摸着自己的下巴,早上匆忙忘記刮胡子了,短短的一層胡茬讓他的手有些輕微的刺痛,他終于因這刺痛提了提精神,追問:“有什麽看法就說出來。”

老宋想自己有兩個學生陷在裏面,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一個,另一個也要能盡量保住,得先定個好的開端。于是他咳了一聲開口了:“我先說說我的想法啊。首先,我們班的那個沈先肯定是沒問題的,他是無辜被牽連的。在他生病的時候被潑了這麽一盆子髒水,對他恢複健康本來就不利。我們現在該做的是雪中送炭,而不是落井下石。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教導主任想這樣的借口也算勉強過了,問:“你說他生病,總要有個證據的。”

老宋立刻回:“我已經在電話裏問過沈先的家長了,他父親親口跟我證實的。現在是深秋了,還一會兒下雨一會出太陽的,沈先這兩天就有些感冒了。剛剛我說的後遺症可不是我自己想想的,就是他父親親口跟我說的。”

有家長的背書,這個證據也算是充足了。

教導主任決定先放過這個了,問:“那麽那個白瑁呢?”

白瑁?當然是最好也能保住啊!

老宋奸猾得很,先逃避責任:“這個不就是一位同學生病不舒服,另一位同學好心幫忙送回家嘛。男孩子嘛,總要紳士一點的。汪老師,你說是不是?”

汪昌平決定跟他站同一陣線,附和:“就是、就是,大家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這就是我們學校一直提倡的要友愛同學,樂于助人的精神啊。”

教導主任看着兩人一搭一擋,氣就不打一處來,翻出手機裏一個幾百人的大群,拉出一張圖就差戳進在兩人眼裏了:“這叫樂于助人?這叫友愛同學?你們誰見過助人、友愛到這個地步的?靠的這麽近,還挽着手!”

兩位班主任震驚了。

不是前一天還沒有這樣的照片嗎?不是還在安全距離裏可以推脫的嗎?怎麽突然就冒出這樣一張照片來。會不會是別人的?但那上面确實是自家的孩子啊,另一個是嗎?

兩位班主任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得到了肯定,确實就是這兩闖禍的主。兩人就像是突然被按靜音鍵一般同時沉默了。

真會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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