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171 章

待三人到了近前,衆人先都口稱“殿下”躬身拜了拜,然後提出了祈福請求。 白瑁第一次見到這場景,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着扈栎對那對新人說了長長一段祝福的詞賦。她似乎…

待三人到了近前,衆人先都口稱“殿下”躬身拜了拜,然後提出了祈福請求。

白瑁第一次見到這場景,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着扈栎對那對新人說了長長一段祝福的詞賦。她似乎看見那對新人身上有微亮的靈力環繞。她想起聚餐那日的事,狐後拉着她和簡可的手,那時她似乎也看見光芒一閃而逝,不過當時她只以為是哪裏反射了一束陽光。她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手。

薛潇潇只道她無聊,拉着白瑁往後避了避,悄悄咬耳朵:“白姐姐,這個風俗是有來歷的。”

白瑁笑望着她,等着她解惑。就聽薛潇潇繼續:“無論是妖族還是神族在子嗣上不如人族那樣昌盛。據說很久以前舅媽有一次外出恰好遇見喜事,一時興起順口祝福了幾句,那對新人不久就懷孕生子了。後來就漸漸傳開了,遇到各類喜事都去祈求舅舅舅媽。舅舅舅媽閑暇時也都應了下來,再後來就慢慢變成了塗山的風俗了。這也是敖仲哥哥說二哥哥他們護短的原因之一,說他們對塗山子民太有求必應。”

“這個真有用嗎?”

“當然啊,他們生而為神族,天然就有天道庇佑。而塗山子民中其實許多還是妖族,能得神族的祝福也意味着天道對他們的祝福。”薛潇潇想了想,又道,“我剛生下來時,就是舅舅舅媽親自賜福的,所以我修煉上一直都很順利,也從未遇到過妖族修煉時會遇見的各種劫難。”

“劫難?”

“是啊,白姐姐,你以前遇到過嗎?聽說妖化成人形那一刻就很容易遇到。你以前歷劫時兇險嗎?”

白瑁搖了搖頭,她從貓身變成人身非常順利自然,什麽困難都沒有。若真要說劫,那就是與扈櫻被追殺的那一夜,可是,她活下來了,扈櫻卻死了。

扈栎已經結束了,轉頭就看見白瑁神色黯然,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輕輕岔開話題:“貂兒,她修的是道家功法,與妖族的修煉是不一樣的。”他走上前來,拉起了白瑁的手:“走吧,跟我回家。”

白瑁收斂心緒,由他拉着向前從人群中穿過。

衆人自然而然地避到了路邊讓出一條路來。

塗山民風仍如上古時期,淳樸而大膽。有位看起來挺年輕的活潑女孩子好奇地吃瓜:“二殿下,您身邊這位就是皇妃殿下嗎?”

剛剛有些平複心情的白瑁聽見了差點兒紅着臉跳起來,幸而扈栎反應快,摟住了她避免了她的失态。扈栎攬着人笑問:“你們怎麽知道的?”

二殿下這樣痛快地承認,更激起了衆人的八卦之心,紛紛望着白瑁。

白瑁終于明白他在學校為什麽能面不改色地看待那群瘋狂的女生們了。這裏的人雖然不算太多,但那打量的目光比那群女生們更赤/裸裸更肆無忌憚。白瑁只能微微勾起唇角垂下眼眸,沒膽量與這群人對視。

“整個塗山都傳遍了啊。狐後娘娘最近就忙了一件事,将最近一千年來辦過婚事的人家都請去了青綏宮,就為了詢問如何準備婚事。”一人說。

“所以,現在大家都知道二殿下即将大婚。”另一人立刻接上。

這的确是母親能幹出來的事。

“殿下大婚時我們塗山的大喜事,到時,我們一定要去沾沾光。”

扈栎有些頭疼,還沒到家呢,就已經鬧了這麽大陣仗。他低頭看向白瑁。白瑁只是垂着頭,看不見臉上的神情,但那紅彤彤的耳朵已經出賣了她。他當機立斷:“我們才剛回塗山,還沒回宮……”

衆人立刻善解人意地讓開了,齊齊地施禮:“恭送三位殿下。”

扈栎吸取了教訓,也不用如在外面那樣有所顧忌,帶着兩人直接飛走了,避開了再與其他人碰面的可能。

扈栎先将薛潇潇送回了家,然後才帶着白瑁繼續往前。

薛潇潇家距離青綏宮不算遠,若飛上去很快就能到。但他瞧了瞧白瑁後,決定緩一緩。白瑁還有些微紅着臉,但比方才是要好許多。

“我母親一向比較随性。”

“嗯。”白瑁低低地應了一聲,塗山的人太熱情,她有些不太習慣,“我以前在紫府洲遇見的妖族與他們都不一樣。”

“紫府洲是東皇所居,東皇掌仙籍自然不能表現得太随意,所以紫府洲的妖族确實普遍謹慎些。這裏不一樣,在這裏修行的妖更多的是修習自身,求個随心所欲、自由自在,都普遍散慢些,更有煙火氣些。”

白瑁用微涼的手捂住了還有些火辣的臉:“有些不适應。”

“放心,我在你身邊。”

白瑁便靠得他更近了,心裏暖暖的。

狐帝狐後等得心急,在催問了幾次之後,終于有人飛奔進來報:“陛下,娘娘,二殿下帶着一位姑娘回來了,已經繞過前殿往這邊來了。”

狐後低聲罵了一句:“臭小子,不知道早點回來。”然後對狐帝道:“過來,陪我下棋。”說畢,她變了個棋盤出來,裝模作樣的開始下棋了。

淡定!

但是淡定不下來,扈栎牽着白瑁剛進殿內,兩人的眼睛就唰的一下看過去了。帝後二位不約而同地輕咳一聲,将自己的視線硬生生地拽回棋盤上。

扈栎一眼就看見棋盤四角上不過才擺了寥寥幾子,先笑了:“父親,母親,我回來。”然後鄭重地将白瑁介紹給兩人。

狐後裝不下去了,扔了棋子從座位上過來拉起了白瑁的手阻止了她那聲“陛下,娘娘”,笑:“別那麽叫,太生分了,我還是喜歡你喊我們一聲阿姨,伯伯就行。”等白瑁依言稱呼後,她又促狹地笑了笑:“如果,你願意随栎兒喚我一聲母親就更好了。”

一段話說完,白瑁已經被她拉着坐在了身邊。

白瑁不出意外地紅了臉。

扈栎将幾件禮物放在了棋盤上,為她解圍:“這是她特意尋來,送給你們的。”

一套名家制作的紫砂茶具,一套翡翠飾品,一盒名茶,兩瓶名酒和八只蟠桃。

狐帝愛茶,狐後愛酒。

這一看就知是費了心思的禮物,狐後更滿意了,拉着白瑁怎麽看怎麽歡喜。雖然修為低了些,那也是因為她年輕啊。若能長到兒子一般大時,修為肯定也不會低。年紀這麽小,還是在靈氣匮乏的凡間,就能有如此修為已經很不錯了。

天資聰穎又這樣的花容月貌。

多好多完美!

狐後将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直接套到了白瑁手腕上。那是一只打造的非常精致的手鏈,中間嵌了顆非金非玉的金色珠子,笑道:“這是鲲珠,栎兒是知道用法的,讓他教你。”

鲲珠取自鲲鵬內丹,帶之可是使人在水中如履平地,對于水性不好的白瑁而言确實很合适。如今鲲鵬早已絕跡,似這樣的鲲珠世上僅有一顆。

扈栎笑道:“母親你終于舍得拿出來了,當初我們幾個問你讨要你都不舍得給。”

白瑁忙要起身道謝。

狐後拉住了她笑:“給他們都是浪費,這個只有帶着女孩子手上才好看。”說着就轉開話題與白瑁聊起家常來。

狐帝也很高興,滿面笑容地在一旁聽着。

狐後是非常有親善力的,與白瑁一番家常聊下來,輕而易舉地打開了白瑁的心房,使她不再像方才那樣拘束。

侍女們早已擺了一桌酒菜,只等人齊了就可開席。

這是家宴,其餘幾人閉關的閉關,在外的在外,如今人自然齊了。

四人移步到桌邊坐下,白瑁自然被安排在了扈栎身邊。

白瑁看着那一桌全魚宴,心裏不可謂不感動。

她愛吃魚,自她住進扈家開始,每餐飯必定是有魚的,如今更是以全魚宴來招待她。她望着那桌菜覺得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

幾人坐定後,侍女上來斟酒。

白瑁有些躊躇,她擔心自己這一喝酒讓狐後想起那一日滿身酒氣的模樣,卻一時又想不出什麽理由推拒,便想着那就少喝些,不能露出了醉态來。

在她猶豫間,狐後已經笑着讓侍女去往白瑁杯中斟了酒:“這是曼兌果釀。”

扈栎知道白瑁心中擔憂,原本是要順着她為她推拒了,但見白瑁露出了一個笑容對那侍女到了聲謝。為她推拒的話到了嘴邊滾了一滾又回去了,轉而為她介紹:“曼兌,昆侖山聖木,喝些對修行有極大益處。”

于是,白瑁便破了自己幾天前剛立下的戒酒誓言。

一餐晚飯下來,其樂融融。

狐後能說善勸,不知不覺間,白瑁就喝了好些,臉頰上浮出些許粉色。

扈栎帶着白瑁跟狐帝狐後分別。

狐後笑着邀白瑁:“栎兒剛回來估計會很忙,明日你到這邊來玩。”停了停,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也讓貂兒來了。”

狐帝狐後的四子均已成年,早就不在青綏宮中住了。

扈栎的住處在塗山另一座山峰上,距離不算太遠,同樣是一座占地面積極大的仙府。

只因塗山極廣,妖族衆多,需要他們分別鎮守。可惜的是,老大扈柏常年閉關,老三扈楓常年瘋在外拈花惹草,小幺扈析就更不用說了還是個玩心還沒戒的懵懂孩子。塗山的事情雖說不算太多,但卻最終全都落在了扈栎身上。

所以,他的住處也是人最多,最繁忙的地方。

白瑁被扈栎牽着手,站在夜色中,已去了拘謹,笑着回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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