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230 章

扈栎一向醒得早起得早,從不賴床,但今天他卻沒有早起。不是因為睡得晚了還沒醒,修煉大成的他對睡眠時間的要求并不多,哪怕多日不眠閉眼打一個盹兒後也能立刻恢複精神。 …

扈栎一向醒得早起得早,從不賴床,但今天他卻沒有早起。不是因為睡得晚了還沒醒,修煉大成的他對睡眠時間的要求并不多,哪怕多日不眠閉眼打一個盹兒後也能立刻恢複精神。

他如今早已醒了,但是不想起而已。

自兩人住在一起後,扈栎就發現睡着後的白瑁非常貪戀他的懷抱,每每都愛像只幼獸蜷縮在母親身邊那樣緊緊靠着自己。這與她入睡前不一樣。她入睡前是安穩地躺在他身邊的,入睡後會不自覺地鑽進他臂彎中蜷縮着在他身邊。若他是仰面躺着或背對着她時,她那顆毛絨絨的腦袋就會不停地拱來拱去地尋找。偶爾他會逗她,故意不滿足她,求不得的她會委屈的哼哼幾聲,将自己蜷縮的更緊,然後緊貼在他的肌膚上,那微微嘟起唇又緊緊蹙着眉的模樣看上去委屈可憐極了。

所以,原本習慣仰卧的扈栎為她改成了側卧。

所以,每次他早起時,熟睡的白瑁都會不滿意地哼幾聲,像八爪章魚般勾住他,都需要他柔聲安慰一會兒才能半夢半醒地放開,然後将自己整個兒埋在被子裏繼續熟睡。

白瑁是貪睡的貓,像昨夜那樣能精精神神地熬到淩晨是很少見的。

此時的白瑁正在美夢中,唇角眉梢都彎着一抹笑意。

扈栎不忍打擾她的美夢,仍躺在床上緊緊摟着她。白瑁縮在他身邊笑得更甜,偶爾還會像貓兒一樣蹭一蹭頭。

扈栎摟住縮在懷裏的睡美人,覺得便是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心裏也很是滿足和喜悅。

又一次熬夜打游戲的扈析順理成章地起晚了,而且起的特別晚。當他迷迷糊糊地拿手機看了時間後,吓了個激靈,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後提心吊膽地下了樓。

坐在樓下的人裏沒有扈析目前最害怕見到的人,緊張的心立刻輕松不少。

至少不用立刻挨批不是嗎?

吃着薛潇潇親手做的早點,扈析小心翼翼地向同樣才剛剛吃早飯的扈櫻套話:“二哥呢?你今天要回簡家的事不是都準備好了嗎?還有什麽事需要二哥去準備嗎?”

扈櫻正在喝魚片粥,已經離家千年的她聽見這問話并未察覺出扈析的小心不安來,非常誠實地回答:“不知道,我也剛起。”

扈析有一絲絲忐忑,四下尋了一番,正看見薛潇潇拎了個大袋子從廚房出來。

薛潇潇笑吟吟地将袋子放在餐桌上,對扈櫻道:“櫻姐姐,這裏面都是你這幾日吃着喜歡的小點心,今天記得帶回去吃啊。”

扈櫻笑嘻嘻地接過來道了謝,将剩下的魚片粥都喝了後想了想,又道:“貂兒,你的手真巧。二哥好像還沒起吧?”

薛潇潇飛快地瞧了扈析一眼,仍是笑盈盈的:“是啊。”

扈櫻正在翻看袋子裏的小點心,越翻越眉開眼笑,指着其中一樣道:“貂兒,你做的這些點心真是又漂亮又好吃。你也教教我呢,比如這個紅豆椰汁糕是怎麽做的?”

薛潇潇最愛做各式美食,家裏人都愛吃,但願意與她一起做的就只有黛姨,正是英雄寂寞時,聽見扈櫻這般說,立刻興奮地與扈櫻讨論起來。兩人越說越投機,一起往廚房去實踐去了。

留下扈析一個人坐在餐桌邊,一口蝦餃卡在喉嚨口,吞不下吐不出。

這不科學!二哥從未晚起過!

正坐在客廳的狐後早就聽見了幾人的動靜,暗自笑了笑,又擡頭望了望二樓。

今日确實很反常。

白瑁醒來時已經很晚了,睜眼就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同樣很意外:“你……平時很…早啊。”

他……居然會晚起嗎?

不可能!

不等扈栎回答,白瑁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結論,覺得應該是自己破天荒地醒早了:“現在還很早?”

還是沒等扈栎回答,白瑁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是怎樣的自己還是清楚的,想早起除非有事定鬧鈴,否則一覺睡到自然醒時肯定是晚的。

今日有事嗎?

有!

白瑁入心劫使狐後推遲了回程計劃,但關于扈櫻的計劃沒有改變。一則扈櫻在同一市可随時通消息,二則簡可已經失蹤了太多天,所以她回簡家的計劃沒有推遲。按計劃今日扈櫻要回簡家,仍以簡可的身份繼續生活,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但,這件事不算太急,并不需要起得太早。

白瑁根本沒有想過定鬧鈴早起,而且前一天睡得很晚,她也不可能早起。

自己會這麽自覺地早醒?

正當白瑁幾乎撓破腦袋都想不出答案時,扈栎笑答:“确實很晚了,九點多快十點了。”

白瑁吃了一驚,好半晌才沒話找話:“扈櫻的事都不需要準備了嗎?”

“下午通知簡家,都已經準備好了。”扈栎在她額間落了一吻,笑,“起了嗎?”

白瑁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有些木然地點點頭,坐起身,披睡袍……直到在衛生間洗漱完畢後,她都覺得自己有些飄飄然暈乎乎的。她一面梳頭一面偷看鏡中的扈栎,扈栎正巧也笑望過來,兩人視線在鏡中交彙。心頓時猛地一跳,白瑁腦中剎那間空白一片,一切的揣測不解好奇都在這一笑中消散,只是本能地也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好半晌,白瑁才慢慢回過神來,心有靈犀地想到了最可能性:他今天是因我而留下晚起的。

扈栎似是能讀懂她的想法,笑着颔首:“是。”

白瑁那停頓了許久的手有些握不住梳子,也握不緊頭發,覺得舉在頭上的手臂很是酸麻。那頭柔順的及腰長發如瀑般散落下來。

扈栎上前一步,雙手及時地從發下抄過,為她重新梳發。

這把桃木雕花梳是白瑁自己親手做的,一梳接一梳緩緩從發間滑至發梢,有種酥酥麻麻之感随着那木梳從頭頂竄流至腰間。

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發絲繞前緣。

他們的前緣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纏繞一起,在兩只絨絨的小獸/交頸相擁相嬉時,早就纏繞得分不開了。所以他們分開後又重聚,相互吸引,短短幾月便定情至情濃。

他們的感情又何止幾月?

越過了數千年的時光,越過了生死間的等待。

白瑁的眼有些迷離、微濕,人有些酥軟,倚進身後人的懷裏。

青絲從指間穿過,落在他的胸膛。

扈析覺得今日遇見的事是破天荒頭一遭,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從樓上下來的兩人,确切的說他是在看着二哥。

白瑁愛睡覺是大家都知道的,二哥會晚起很是難得。

所以,除了扈析,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地偷偷瞧着這晚起得勉強趕上午飯的兩人。

白瑁有些不自在,微微紅了臉,悄悄地落後一步。

扈栎擋住了衆人的目光,無視了衆人的打量,面不改色地走到了餐桌邊,一面拉開椅子等白瑁落座一面直接問道:“扈櫻,你下午回去可還有什麽要帶回去的嗎?”

這算是今日唯一的大事了,聞聽之後,衆人都齊刷刷地望向了扈櫻。

扈櫻頓時成了全家的關注點,白瑁趁機坐到了座位上,默默地僞裝成背景板。

扈櫻想了想,開始叽叽喳喳地說起來。

狐後看了眼其餘人,将目光定格在二兒子身上,內心感嘆一聲這兄弟、兄妹年齡差的太大後弟弟妹妹們就要被兄長吊打!他一句話就将幾個小的的注意力轉開了,想也知道這幾個小的根本看不出發生了什麽事。

雖然白瑁身上的天狐氣息比入劫前淡了不少,但瞧她那眉梢眼角間都是滿足的春意,狐後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麽事。

但三個小的顯然是懵懂不知的。

若是只有兒子在,狐後說不得可以打趣一句:“芙蓉帳暖,春宵苦短。”可如今白瑁也在,狐後只能在小輩們面前裝高深莫測,露出一臉慈愛的笑。

扈栎四平八穩地坐在了白瑁身邊。他分神聽着妹妹的話,在衆人面上掃視一圈。最後與狐後對視一眼,挑眉一笑後他不再看衆人,舉箸夾了塊魚放到白瑁碗裏。

低頭專心數米粒的白瑁擡眼瞧了身邊人一下,視線在空中一觸後迅速分開。

鮮鹹的紅燒魚肉入口,口舌生津,舌尖味蕾都是甜滋滋的,順着食物入腹,整個人都是甜滋滋的。

因羞意而有些緊張的心也漸漸松弛。

扈栎在臨下樓前教了她一個術法,教她如何迅速化用天狐靈力,以淡化身上不屬于她的天狐氣息。

如今看來是頗有些用的,甜蜜的心也不禁微微得意起來。

早知渡劫成功後還能學這樣的術法,她寧願早些入劫。

胡思亂想的白瑁沒有聽扈櫻在說什麽,以至于根本沒聽見扈櫻正提起自己。

扈櫻将薛潇潇大大地贊了一番,此時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古靈精怪地看着神游在外的白瑁:“……貂兒都替我準備好了,只是有些舍不得你們,特別是白瑁。”

她雖然看不出什麽,但是不妨礙她稍稍打探。

扈栎瞄了眼白瑁,笑:“你又不是不能回來,随便找個借口過來就是。再說,過幾天就開學了,你跟她是同班同學,又是同桌,以後在學校是能天天膩到一起的。”

所以,在家裏別跟我搶人。

白瑁終于回過神來,看着扈櫻笑。

作者有話要說:

“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發絲繞前緣”一句百度出處不詳。

給小天使們拜個晚年,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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