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235 章

扈栎讓人準備的船就停在湖心小島碼頭處,不過被設了術法隐去了蹤跡,無人能看得出來而已。 白瑁看到那船時吃了一驚,原本她以為不過是一葉扁舟,可與扈栎攜手泛舟湖上。…

扈栎讓人準備的船就停在湖心小島碼頭處,不過被設了術法隐去了蹤跡,無人能看得出來而已。

白瑁看到那船時吃了一驚,原本她以為不過是一葉扁舟,可與扈栎攜手泛舟湖上。

可那是不是小舟,是一艘畫舫,雕梁畫棟,張燈結彩。那畫舫上似乎有人,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

白瑁感嘆:“這也太隆重了些。”

扈栎道:“中午讓人準備的,庫房裏一時只能找到這樣的,還有更華麗的。”

當然,白瑁想象中的一葉扁舟也是有的,小小一只木船。扈栎覺得那太簡陋了些,還是鄭重些更好,那樣簡陋的小船并不适合。

白瑁不再說什麽,跟着扈栎上了船。

這畫舫是古建築形式,僅一層,扈栎帶着白瑁直接上了甲板。船頭船尾是一圈雕花欄杆,白瑁定睛看去,那欄杆上浮雕的是水紋和盤龍。船艙自是古建築形式,占了整條畫舫的三分之二,飛檐翹角,檐角處各蹲了一只脊獸,雕成了螭吻模樣。

白瑁對扈栎踏入了畫舫內部。畫舫內桌椅床榻一應俱全,但她都沒在意,只一眼就看見了這地上滿滿地鋪着一層長絨地毯,立時就生出踢了鞋撲進去滾幾圈的沖動。好在被扈栎拉住了,她才發現畫舫內果然還有人,是個俏麗的女子。

那女子向進來的扈白二人盈盈一拜。

扈栎只揮了揮手,那女子就默默地躬身退出了船艙,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白瑁的眼神只在那女子消失時詫異了剎那,就又被那長毛地毯黏住了視線。

扈栎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現在這裏只有我們了,你若想做什麽盡可大膽地去做。”

白瑁有些好奇:“只有我們了,誰來開船啊?你用法術嗎?”

扈栎指了指船艙四角,四角各有一根盤龍柱,柱底水紋,柱頂祥雲,模樣威嚴的金龍從水中躍出直上雲霄。

白瑁聯想到甲板上的盤龍欄杆,笑:“你這船倒像是敖仲家的。”

這畫舫确實曾經屬于龍族,也正是敖仲送的。

“這些龍并不是為了美觀而雕的,是一道陣法。有了這些龍,這艘船便能如龍一般騰雲潛淵。”

扈栎解釋後取了八塊鴿蛋大小的晶石直接鑲入了四角金龍的眼中,就見那原本只是木雕的金龍突然就有了生氣一般,畫舫就慢悠悠地行駛起來。

白瑁看着漸漸遠離的湖心小島,歡呼一聲,立時脫了鞋襪跳入了那地毯中,先興奮地原地蹦了幾下,覺得不過瘾,席地而坐伸手不住地撫摸那絨絨的長毛,仍有些意猶未盡。她一擡眼就見扈栎已随意找了張椅子坐了,捧着杯子,正笑看着自己。

“不許笑!”

白瑁自覺在他面前已無淑女形象了,先兇巴巴地警告了一句,然後就變成了白貓,滾進了長毛中。

扈栎挑了挑眉,眼底盛滿了笑意,唇角的弧度不住地往上揚起,但他記得方才那句警告,舉杯喝茶将笑意掩飾了過去。

白貓在長毛中撒歡滾了許多圈,終于心滿意足了,閉着眼,懶懶地卧在地毯中。渾身雪白的白貓隐在絨絨的白色長毛中,混成了一色,只露出了粉色的鼻尖和兩只尖尖的粉色貓耳朵,只有尾巴尖偶爾慢悠悠地搖幾搖。

“玩盡興了嗎?”扈栎笑問,又指了指桌子,“盡興了就起來,我讓人備了你愛吃的。”

出門時帶的車厘子和碧根果在還沒到影視城時就都進了白瑁腹中,到了飯點時白瑁還不餓,如今兩人還未吃晚飯。

被扈栎這麽一問,慵懶的白貓立刻就覺得腹中空蕩蕩的,吸了吸鼻子,終于發現這空氣中有縷鮮香。這鮮香的食物味道一經發現就愈發誘得腹中饑餓。原本打算在地毯上賴着不起的白瑁立刻恢複了人身,神清氣爽地站了起來,向正中那張圓桌看去。

桌上擺了四菜一湯一甜點:西蘭花炒蝦球、熘魚片、黑椒牛柳、腐乳雞翅和佛跳牆,還有一道甜點水晶玫瑰布丁。

色澤誘人、鮮香撲鼻,一看就知是黛姨的手藝,最重要的是這都是肉食動物白瑁的最愛。

白瑁看着那盅佛跳牆驚嘆又好奇:“今天是什麽日子?你準備的這樣豐盛。”

她說到最後有些沒有底氣。別的情侶一般都是女孩子記得節日、紀念日慶祝,她若是忘了就顯得她太不稱職了,但兩人認識還不到一年、他的生日年前剛過,她實在想不出。

別的都好說,可以看成是扈栎臨時起意,但是佛跳牆的做法太繁複耗時了,黛姨偶爾會烹制,大多是有誰想吃了提出來後才會準備。所以,今夜這頓飯顯然應該是扈栎早就籌謀的了。

事實上佛跳牆的确是因為扈析想吃了黛姨才準備的,當然扈栎不會這樣直白地告訴白瑁,只是輕笑:“你喜歡嗎?”

“喜歡!”白瑁回得高興又心虛。

元宵節?好像是明天,不是今天。

白瑁的手偷偷地掐了個法訣,想将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小挎包拾起來,手機在裏面呢,她要拿手機看看今天到底是很麽日子,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扈栎只作沒有看見她的小動作,問:“喝酒嗎?”

“喝!”酒鬼立刻上線,眼神明亮地望着扈栎。扈栎藏的酒都不錯,特別是帝休酒,最合她口味了。

那只小挎包再次靜靜地躺在了地毯上。

扈栎走到艙邊一張櫃子前,從中取出了執壺酒杯,途中順手将那只小挎包拾起,随意擱在了一張椅子上。

白瑁眼巴巴地看着那只包好一會兒,直到扈栎走回了桌前,眼巴巴的對象就改成了扈栎手中那把執壺。

執壺一傾,玉色酒液從壺中注入杯中八分滿。

白瑁立時捧起了那只酒杯,只覺着這只清花壓手杯怎樣捧着都很舒服。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已經微微眯起,亮晶晶地仿佛有星光閃爍,又猶如兩汪誘人的美酒。

扈栎對面而坐,舉杯與她輕輕一碰,淺淺地飲了一口。

白瑁已經捧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地飲了,不一會兒就見底了,自己拿了執壺又是一杯。

扈栎笑:“慢點喝,今日就備這一壺酒,你若一氣都喝了後面可就沒了。”

丁香舌一卷舔去沾在唇角的酒液,白瑁很有些不滿:“才一壺,你也忒小氣了。還好我金鈴裏好像還存了幾壇自釀的酒,待會……”

扈栎将蝦球尾部的殼去了直接喂入了她還在抱怨的口堵住了她的話,笑:“這一壺內有五壇酒。”

白瑁眨眨眼,五壇?雖然不多,但也能解饞了。她咽下蝦球,又眉開眼笑起來,胡亂贊美:“這壺看着不大,倒是個寶貝。”

兩人用完餐,捧着酒杯移至甲板上欣賞湖景。

遠處影視城的燈光如七彩寶石般卧在湖邊,與湖中倒影相映成趣。另一側濱水廣場上正舉行為期十六天的春節元宵煙花會,在禁燃煙花爆竹多年後,市政府聽取民衆意見,今年特意采購了煙花,組織人手每晚七點半至八點在濱水廣場燃放煙花。

此時絢爛的煙花正盛放于夜空,與燈光絢麗的影視城交相輝映。

也正因為如此,今年酒湖內的夜游船特別多,每艘船上都是爆滿,船票一票難求。

畫舫已經與幾艘游船擦肩而過,游船上的人看不見聽不見他們。但是他們卻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對方。

微涼的夜風也将船上的歡聲笑語送來,白瑁喜歡聽這樣鮮活的笑語,和着笑語入口的酒更覺歡喜。

那把被贊成寶貝的執壺如今正被小小一團白雲托在空中,蕩蕩悠悠地在兩人身前。

白瑁心情好,一口飲盡杯中餘酒,取了執壺又自倒了一杯,又為扈栎添滿了。

三十分鐘的煙花過後,執壺中的酒已經去了大半了。

酒至微醺恰是情正濃時。

白瑁偎在扈栎懷裏看完了最後一朵煙花後才返身回了船艙。略有醉意的她臉有些微紅,連耳都染上了粉色,眼神仍然明亮卻也染上一汪水意。

“我們到水下去瞧瞧。”

扈栎一道術法按在四角盤龍那飄舞的胡須上,艙門和船窗無聲關閉,畫舫緩緩沉入水下。

湖水隔絕了外界喧嚣,靜谧無聲。

幽藍的湖水在窗外流動,各式水族從窗邊悠閑地游過。燈光和夜空經過湖水的折射愈發顯得瑰麗奇幻。

畫舫越潛越深,湖水變得幽暗,柔軟的水草随着水流微微擺蕩,畫舫上的燈籠和夜明珠只能照亮小小的一處水域。原本已經休息的游魚感覺似乎有物靠近,搖動起尾鳍,茫然四顧後再次安靜不動入睡。

白瑁貼在窗邊好奇的欣賞着。除了上次落水和在水中尋找殷荔外,這是她第一次在水中游玩,水中的世界對她而言有着無盡的新奇和妙趣。

将杯中酒飲盡,白瑁的目光也因這水中風光變得有些夢幻迷離,抱住了扈栎笑:“好漂亮!我喜歡你今天的安排。”

扈栎将白瑁攬在懷裏,溫言道:“我有東西送你,在那邊榻上。”

白瑁早就将最初的心虛丢到九霄雲外了,一聽有禮物,立時開開心心地跑過去找禮物。

榻上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白瑁抱起那盒子,一面笑問是什麽禮物,一面就動手拆開。

打開盒蓋,裏面是一條白色的圍脖,毛絨絨的。白瑁伸手摸了摸,只覺得這是她摸到過的最柔軟的毛,愈發愛不釋手起來。拿在手中摸了好一會兒後,她将盒子随手擱在榻邊,将這條圍脖圍在頸上,扣住。茸茸的狐毛将整個脖子都遮了起來,只露出了巴掌大的笑臉,越發稱得她可愛。

白瑁墊起腳在扈栎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我很喜歡,謝謝。”

盒子被白瑁無意間碰了一下,裏面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白瑁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那盒中竟還有一個小小的玉盒。

白瑁拿起那小玉盒,很意外地驚問:“還有禮物?”

“打開看看你可喜歡。”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很喜歡。”

白瑁甜蜜蜜地回了一句後方打開玉盒,黑絲絨裏卧着一支釵,非金非玉、造型古樸、稚拙可愛。

扈栎在她耳邊輕聲介紹:“釵名栖鳳,梧桐木所制,可變幻大小,引鳳魂相助。”

白瑁将那栖鳳釵遞給了扈栎,道:“你幫我帶。”

說着,白瑁散開了辮子,不一會兒重新梳好發髻。扈栎将那栖鳳釵簪在她發間。雞油黃色的栖鳳釵在烏發雲鬓間隐有五彩光華,憑添幾分妩媚風情。

扈栎從身後攬住了白瑁,輕聲贊道:“很美。”

白瑁軟軟地倚靠在他懷中,側過頭望着他,那雙已有水意的眼愈加波光洌豔。他有些情不自禁,低頭含住她的小巧耳垂細細密密地吮吸。她有些情動,繃直了脖頸,由着那吻如清風般緩緩從耳垂移至臉頰,最後落在了雙唇。

紅唇微啓,唇齒糾纏,甜美留香。

她最後如汪水般軟在他懷中,由着他将她抱到了床上。

魚歡水涼,濃情蜜意。

那條白色的圍脖早已散開,被壓在了身下。白瑁微擡了擡身子,扯出那條狐毛圍脖和着他九尾一起抱在了身前。蓬松的尾如雲被一般覆在身上,絨絨的觸感令她歡喜不已,她望着窗外漂浮的水草和游魚,笑着贊嘆:“很奇妙。”

扈栎摟緊了懷裏的人兒,低聲商量:“我們把婚期提前可好?”

白瑁怔了怔,問:“你是聽見我老爹的話了?”

“與他無關。”扈栎否認,“再去之前我便想與你商量這事了,扈櫻已經回來了,我們無需為了她推遲婚期。”

他看着她認真道:“我想娶你,越早越好!”

白瑁終于明白他為何會安排今夜這場夜游了,高興地笑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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