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結夢游 — 第 1 章 雲澤殘陽染暮雪,英雄末路志難酬

在天南有一座仙山,直插青天,因山間終年雲霧缭繞不散,故名“雲澤山”。相傳雲澤山高達一千六百多萬丈,所以大家又習慣的稱其為:天柱山、南柱山、或天南一柱。雲澤山在洪…

在天南有一座仙山,直插青天,因山間終年雲霧缭繞不散,故名“雲澤山”。相傳雲澤山高達一千六百多萬丈,所以大家又習慣的稱其為:天柱山、南柱山、或天南一柱。雲澤山在洪荒時代就是天南第一高山,只比被稱為天柱的不周山低幾十萬丈。但雲澤山更加陡峭險峻,縱然神仙禦風也望而卻步,我們的故事就是從這兒開始的。

這一年是太古時代八百紀末,即将跨入新的一年,也即将來到一個新的時代。

在雲澤山腳下,一個鬓發散亂的中年人,一身血污,鬓角一道傷疤觸目驚心,他一手柱着長劍,一手扶着一個風塵仆仆但是卻依然眉目清秀的女人。女人雖然沒受傷卻也步履蹒跚,原來她身懷六甲,而且肚子大的出奇。可以看出來這應該是一個男子扶着他的妻子。女人在山腳下的一棵松樹下坐下來休息,男子卻癡癡望着遠處的奄奄一息快要落山的太陽出神。

良久,男子嘆了一口氣:“哎”!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嘆氣。坐在旁邊的她的妻子卻撲哧一聲笑了:“原來戰神也會嘆氣,真是太古幾萬年來的一大奇聞啊”。他回頭看看妻子,她總是那麽美麗動人,男子忽地心頭一動:“再尊貴的身份也沒有心愛人的嫣然一笑來的令人神往。”

他想笑一笑,嘴角也微微一動卻沒有笑出來,冰冷的眼神忽地柔和但又馬上歸于深邃,他心頭泛起微微的苦澀:“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是她的妻子,可他卻已無力守護她了。想他林逸少年成名,大敗南丘四門五派,一十七幫,被尊為戰神,可最終卻保護不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真是諷刺。”

一想到此,悲憤之氣油然而生,他順手噌的一聲把手中長劍擲向一旁的巨石竟入石兩尺有餘。因為憤怒額頭青筋爆起,鬓角傷口豁然崩裂,頓時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女子驚叫一聲,忙一把把他拉了坐在自己旁邊,心疼的掏出手帕來給他擦拭面部血污和鬓角傷口,他默默的接受着。

林逸突然問道:“蕭依,你後悔嗎?”。

女子俏皮一笑,然後用幽怨的眼神望着他:“你說呢,和你在一起這麽久都沒借你南丘戰神的名頭出去威風威風,我能不後悔嗎?”

林逸微微蹙起了眉頭,“逗你呢”,蕭依笑着說到。

蕭依總喜歡時不時的逗一逗這個寒冰一般的丈夫,尤其是在現在這個糟糕透頂的時候,更應該舒緩一下氣氛。

“可是,我真的不後悔,能遇到一個我愛的人,能跟着一個愛我的人,能嫁給一個我想嫁的人,我此生無悔!””蕭依堅定的說。“我只是擔心我們的孩子”即将成為母親的蕭依,望着自己高挺的腹部展現出了深深的憂慮。

“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林逸堅定的語氣不容質疑。

蕭依對着林逸淡淡一笑,說到“我相信你!”

林逸看着一身風塵,滿面疲憊的妻子,心裏有些苦澀“蕭依一直都是一位恬淡優雅的女子,曾幾何時受過這般颠簸之苦,都是我連累了她”其實夫妻本是一體,又何必分什麽說誰連累了誰呢?

過了一會兒,林逸溫柔的把妻子攬入懷中“依依,你先休息一會吧!一會我叫你。”蕭依乖巧的答了一聲“好”,就在蜷在林逸懷中閉上眼睛,不一會就沉沉的睡過去了,蕭依總是那麽相信林逸,仿佛只要林逸在她的天就不會塌下來,在她心中她的天就是林逸。

蕭依确實累了,她自從一年前懷有身孕,直到今天算上一閏八月已經整整十三個月了,她每天要睡十個時辰才能勉強清醒,林逸心疼卻也無可奈何,所以他只能晝夜不停地陪在妻子身邊。

更糟心的是他照顧懷孕妻子這期間,曾被他打敗的四門五派,一十七幫竟聯合各方流寇,組建了一支兩萬餘人的殺手隊,專門追殺他,你罵他們卑鄙無恥也好,惡毒下作也罷,終歸他寡不敵衆,又要分身照顧懷孕的妻子,只能且戰且逃,來到了這裏。而今雲澤山在前,大批追兵在後,妻子又快要臨盆,林逸真的茫然了。

恍惚之間,陣陣陰風襲來,林逸知道他們來了。他依舊一臉的冰霜,沒有一絲的表情,他緩緩起身,将蕭依放平在枯黃的草地上,脫下了外袍将幹淨的一面給她蓋上,解下蕭依烏黑長發間淡藍色的發帶蒙住她的眼睛。

他每次大戰前都會蒙住蕭依的眼睛,蕭依從來沒有殺過人,她第一次見到林逸殺人時竟然嘔吐了一天一夜。

在他堪堪做完這一切,一大批人黑壓壓的就趕到了,一個個手持長劍,在夕陽的餘輝下白森森的特別滲人。沒有所謂的對白,林逸大手一揮便長劍在手,催動禦風訣腳下生風,瞬間沖進了人群,在刀光劍影中,只見血肉橫飛,頭顱、殘肢甚至內髒在人群中跳動,只聽悶哼聲,尖叫聲,和刀劍相碰的悲鳴聲夾雜着呼呼風聲。

持續不到一刻鐘,一切緩緩歸于平靜,太陽慢慢的滑下山坡,天空飄飄悠悠的落下了幾朵雪花,不一會雪花越來越多,落在了地上,在殘陽的餘輝中開出一朵朵紅蓮,格外蒼涼。宛如浴血的林逸,踏着紅蓮緩步歸來,猶如修羅地獄的惡鬼一般恐怖。

林逸看着近百具斷肢殘骸,蹙起了眉頭,“這要讓依依看到她肯定又會嘔吐不止了”,林逸心中默默的想着。他只能寄希望于滿天大雪把這一切都遮起來。天公這次還是眷顧林逸的,不一會鵝毛大雪,鋪天倦地而來,地面慢慢的歸于白色。林逸把蕭依抱在懷裏催動真氣,将漫天飛雪擋在外面,使周圍一尺內的空氣都暖洋洋的。

就這樣過了一夜,在第二天清晨時蕭依忽然間痛醒了,“應該,應該是孩子要出生”,蕭依痛苦的給林逸說。可這種事對一個大男人來說,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林逸沒轍只能不斷的給蕭依灌輸真氣,并一邊安慰她。也許是這個孩子在他媽媽肚子裏已經把母親折騰夠了,或是林逸霸道無比的真氣給了蕭依無窮的力量,不到一刻鐘,孩子竟然就順利的生下來了。孩子的第一聲哭聲,伴随着初生的朝陽傳遍了雲澤山下。

朝陽?蕭依和林逸都頗顯驚訝,他們處于雲澤山西南,因為雲澤山高聳且雲霧缭繞,一整天只能看到從西邊落下的太陽,怎麽會有朝陽?等他們擡眼望去時,他們看到了太古八萬年來真正的奇跡。他們看到了雲澤山的全貌,八萬年不散的山間雲澤居然散去,蒼穹一片湛藍。直插霄漢的雲澤山,真可謂窮天地之造化,其雄奇壯麗,鬼斧神工,非天下任何名山可以媲美。

可他們沒那麽多時間去觀賞名山的秀麗風光,蕭依脫下自己的外衣把孩子包起來,看着自己的孩子,比看到什麽雄奇景觀都激動。他們的孩子是個男孩,這個孩子不若一般剛出生的孩子那樣膚色發紅、皮膚水腫,他圓嘟嘟的小臉兒,就像粉雕玉琢一般,十分可愛。而且孩子生下來就睜着黑油油的大眼睛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娘親和爹爹,也許他知道以後再也看不到了吧!

林逸看着自己的孩子,驀然感到無比驕傲,他有善解人意的妻子,乖巧可愛的孩子,這還不夠嗎?天南戰神的榮耀比起丈夫和父親的稱號來說簡直一文不值。可惜他明白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南丘各派一齊反他,在他們的齊力追殺下他頂多自保,可他的妻兒呢?“不,孩子是無辜的,他一定要活下去”林逸沉思着。

林逸忽地拿起自己的長劍,兩指夾住劍鋒三寸的地方,用力一掰,嚓的一聲掰下了三寸長的劍尖。晴朗的冬日天空中忽然間滾過一聲悶雷,好似發出了一聲悲鳴,世間的第一神劍就這樣折在了自己主人的手裏。

林逸少年時得一位奇人傳授了通天徹地之法力,并贈他這一柄曠世寶劍,名曰‘淩霄劍’。他天賦異禀,勇猛無比,十年之內持此劍大敗南丘大陸四門五派,一十七幫,結束了各派紛争,互相攻伐的時代,被南丘的仙族子民尊為南丘戰神。他不若別的仙派高手,行走天下時周身法寶,他橫行無忌就只是依靠這一把淩霄劍。

壯士斷腕,英雄折劍,總是無奈的。今天他英雄末路了,但他要保護好他的孩子。他将折下的劍尖碎片,貼在兒子胸膛心髒的部位,緩緩地輸入真氣,不到一刻鐘,斷劍劍片竟融入了兒子的身體。而手中的長劍卻莫名的悸動了,突突突的直響,仿佛不想另認新主,在奮力反抗,但是不過一會就歸于平靜了,好像明白了它要保護的新主人和老主人是一脈相承的。

蕭依知道林逸用了最後的方法護住兒子,她心痛欲碎卻無可奈何。強忍住淚水,擠出一抹笑容:“給兒子起個名字吧,咱們的兒子一定不能是無名之輩”。

林逸也笑了“對,我林逸的兒子當然不能是無名之輩,你看這樣如何?既然兒子出生在雲澤山下,不如就叫林蕭澤吧,希望兒子将來可以在雲澤山下牧馬耕田,一生平安!”“好”蕭依很贊同的點點頭。

蕭依從頭上取下一只綠油油的簪子,說是簪子其實更像是一節細竹棍,不過晶瑩剔透,絕非凡品。這是林逸從紫竹山巅的一處絕壁上采下來的,聽說這株竹子長了一萬年卻還是不到一尺高,卻堅硬如鐵,若非鋒利無比的淩霄劍還真砍不下來。林逸本想制成短蕭的可是實在太細太短了,就削了一枝簪子。

蕭依用簪子紮破手指在手帕上寫到,“林蕭澤,生于太古八萬年,正月初一,卯時二刻”然後用手帕包着簪子,塞進了兒子的胸前。她沒有留下自己和丈夫的名字,她希望這樣兒子就不會替他們報仇,而卷入無邊的殺戮之中。但是命運弄人,一切又如何是他們所能掌握的呢。

他們能做的只是保護自己的兒子現在不受傷害。

蕭依将林逸的外袍疊起來塞進自己的腹部,然後束緊腰帶,俨然又是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林逸抱着兒子飛身上了後面的松樹,将兒子藏在了樹叉間,然後飛身下來在樹下劃出隐遁結界。

然後和妻子相擁着坐在雪地上,一起迎接狂風驟雨的來臨。

在辰時初,風聲交雜着踏雪聲呼嘯而來,這次的來人顯然比上次多了十倍有餘,而且從禦風的速度來看,其中不乏各派的高手。當先而來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長者,是紫竹派的羅修長老,緊随其後的兩個白衣人,年長的是南笙派的蕭墨掌門,年青的是蒼山派的五弟子韓燦。然後就是,青衣派南湘,玉華門楊瀾,九華門齊泊,雷霆門刑戰,寧遠門臨書,都是各派中的精英人物,修為都很不一般。

須發飄飄的羅修長老先開口了:“林逸,你天賦奇才,卻為何要自甘魔道,勸你早日回頭,不然難免血濺當場”。這是一句老掉牙的臺詞,每個想殺死別人的人,都會将別人打上魔族的烙印,顯得自己代表着正義

“羅修長老,你今年也快六千歲了吧,這樣胡言亂語,是非不分,豈不白活六千載”。蕭依調皮一笑開口說到“希望您能給自己這一輩子一個明白交代,別到死還是個老糊塗!”

羅修被一個小輩如此一說,不禁老臉一紅,但羅修畢竟老到,莞爾一笑便道“敢問林夫人,老夫如何糊塗了?”

蕭依說到“魔道兇殘,嗜血殺人,我夫君,大敗四門五派,一十七幫殺人幾何?怎就自甘魔道了呢?你這一句無中生有,豈不胡言。我夫君南丘戰神,天南無敵,憑你一個老糊塗就想殺死他,豈不真糊塗。”

老羅修竟一時無語,這時南笙派掌門蕭墨上前一步,冷冰冰道“蕭依,你一屆女流,更是不肖之子,也配妄言天地大道”。

這句含混不清,語焉不詳的話卻使得剛才伶牙俐齒的蕭依,嬌軀猛地一震,臉色變得慘白,甚至沒敢看蕭墨冷冰冰的臉,只盯着地上沉默着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林逸開口,他略過蕭墨的話不提,用快冷到冰點的話說到“要戰則戰,何必廢話”。

衆派人等頓時炸了,想不你林逸窮途末路還敢如此猖獗,頓時各色兵刃,寒光一閃出鞘現身,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蒼山派的韓燦趕緊出來打制止,“大家稍安毋躁”他倒不是怕各門各派殺了林逸,而是九大門派今日只來了四門四派,那是因為昨日晚間趕到的留雲派一百餘人連同掌門青雲真人已經消失在林逸劍下了。權衡之下還是他覺得應該用陣法掠殺,不能一擁而上,但是自己又沒有統帥全局的聲望。所以他趕緊安撫衆人,附于羅修長老耳邊說了自己的思慮。

老羅修畢竟見過大場面,馬上反應過來韓燦是對的,趕緊說到“大家稍安,請聽韓燦一說。”

林逸沒有給他們機會,直接風一般的沖入人群,大開大合的猛沖猛殺起來。不一會就有十幾人受傷,數人倒地。

韓燦不愧是蒼山派第一代弟子的佼佼者,馬上反應過來,運氣大喊:“大家別亂,以紫竹派占乾位,南笙派離位,蒼山派巽位,青衣派坤位,玉華門坎位,九華門艮位,雷霆門震位,寧遠門兌位,沒個方位三人為一組,一人主攻兩人策應,前者戰死後者馬上補上。蒼山派飛衛傳話給一十七幫,讓他們火速來支援”。

慢慢的戰陣形成,形式變得穩定,林逸要應付周遭二十四個人的進攻,只能左擋右支,很難有還手之力。二十四人出自八派,各派別之間沒有經過協調漏洞頗多,而且每人都畏懼南丘戰神的神威不敢放手攻擊。兩方相持近一個時辰,林逸腳下雖然倒下了近二百俱屍體,但自己也受傷很重,而且他一直沖不亂圍困他的陣型。各幫派的人也陸續趕到,周圍現在黑壓壓一片,甚至有近萬餘人。

這種僵局一直持續着,直到被九華門齊泊的出手。當時人們都被慘烈的戰局吸引,沒人看周邊,雖然有人也許注意到也沒人敢公然無恥的那麽做。而齊泊做了,他挺起長劍直奔蕭依去了。蕭依一直看着人群中的林逸,這次她沒有因為看到遍地的死屍嘔吐,也許一個女人會忽然堅強,只因她成為了一個母親。當長劍破風而來,她本能的向後閃身,但是産後無力,還是被削掉了一縷鬓發。然後蕭依順手抓起地上一把長劍和齊泊纏鬥在了一起,蕭依雖然身法步法略顯遲緩,但是手上是長劍卻仍是行雲流水一般十分娴熟老到。在場沒有一個人去幫齊泊,畢竟他們自诩名門正派對一個身懷六甲是女人動手是十分不恥的。

這時戰局突然一變,以後發生的事成為了在場看過這場決戰的所有人的夢魇。

當林逸戰到酣時,忽然看到蕭依遇襲,徹底憤怒了,他沉聲喊道“你們竟如此卑鄙,竟對一個無辜的女人動手”。聽到林逸嘶啞的聲音,如困獸般的咆哮,衆人都默默的底下了頭。此時的林逸已經瘋了,殘存的理智徹底消失了,他心底只有一個聲音在呼喚“這些人如此卑鄙,殺、殺、殺光他們”。他将真氣源源不斷的催入劍中,淩霄劍頓生紅光,劍氣暴漲。林逸則袍帶翻飛,周身真氣鼓蕩,面色發白甚至透亮,眼睛發着紅光,簡直惡魔一般。

随着淩霄劍開天辟地般的威勢,只能聽到各種的吼叫聲嘶鳴聲,一瞬間,就倒下了十幾具殘碎屍體。殺戮還在繼續,淩霄劍劍氣所到之處,皆是斷肢殘骸,各派人都萎縮後退甚至打算逃離,韓燦,羅修,蕭墨都沒了主意,不知還要不要繼續剿殺下去。恍惚之間,八派精英已經死傷十之六七了,各幫派也死傷百餘人。

這時羅修下了一個十分錯誤的命令,看到遍地死屍血流成河,他睜着通紅的眼睛,聲嘶力竭的吼道“不許退,給我殺,為被殺的仙友們報仇”,那些沒來得及逃走的人,還在猶豫的人,聽到這一聲怒號,頓時心血澎湃,反身就沖殺回來。

大地咆哮着,山河悲鳴着,天朗風清的山腳下,展開了場曠世罕見的戰鬥,持續了近一個時辰,地上已經到處都是死屍了。雙方都拼盡了最後的氣力,聯軍抛屍數千,每派存留最多不過二十人。其中戰死了七個幫主,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九華門領軍齊泊,而活着的人幾乎人人帶傷。林逸身上更是千瘡百孔,他艱難的柱這長劍,踉踉跄跄的走回去坐在自己的妻子身邊,他的蕭依還是那麽幹淨那麽美,她依偎在丈夫肩頭,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她一直都很愛笑,既然他不愛笑我就多替他笑一笑吧,蕭依總是這麽想的!

林逸看着妻子美麗的容顏,淡淡的笑了。他知道妻子懂他的,最後的時刻來臨了,他右手拿起了長劍,輕輕一晃,劍鋒上流下了滴滴鮮血。蕭依也拿起了手中的劍抹向了細長白皙的脖子,脖子噴出的血液和林逸劍上的血混合在一起落在地上,好像天邊的雲霞一樣緋紅,好像盛開的芍藥一樣妖豔。

長劍落地,光芒盡散,四周終于歸于寂靜,兩人安詳的閉上了雙眼。忽然之間天昏地暗,一陣飓風吹來,吹的人睜不開眼,等到風停了,雲澤山就又恢複了原貌,依舊雲澤缭繞,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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