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結夢游 — 第 25 章 身若輕雲影如月,流風回雪步飄搖

芊雲一下場就跑到莫白身邊,興高采烈的說到“大師父,我已經能在慕雪姐姐手下過百招不敗了。” 芊雲雖然是蕭澤和莫白的徒弟,但是卻一直稱慕雪為慕雪姐姐,本不合适的,…

芊雲一下場就跑到莫白身邊,興高采烈的說到“大師父,我已經能在慕雪姐姐手下過百招不敗了。”

芊雲雖然是蕭澤和莫白的徒弟,但是卻一直稱慕雪為慕雪姐姐,本不合适的,但是合不合适還是人說了算的,沒人說不合适那就合适了。

莫白淡淡一笑,誇獎到“看來你這幾年來并沒有荒廢武學,挺好的,以後還有再多努力,争取下次和慕雪打平”芊雲聽到慕白的話,心裏一暖,開心的笑了。

這一笑蕭澤看到了,蕭澤心裏有些苦澀也有自豪,自豪他并沒有猜錯芊雲是喜歡莫白的,苦澀他就不知道為什麽了。

蕭澤沒多想,因為最終對決就要開始了,雲澤門弟子中的第一高手莫白和第二高手慕雪的巅峰對決,不過這場對決雖然精彩卻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莫白一上來就劍花亂舞,讓人眼花缭亂,不到三十招慕雪就敗了,可以看出慕雪使盡全力了,但是莫白的修為太高了。

在臺下女弟子的歡呼聲中,蕭澤嘆了口氣,他知道他再也不能超過莫白了,只有在沒有人的寂靜之地和人聲鼎沸的喧鬧之所,他才會嘆氣,他不想讓別人聽到自己的軟弱無力,進而同情或是憐憫他。

木句曦聽到了,但是她沒有說話,她懂得蕭澤不想讓她聽到的,其實她已經不止一次的聽到蕭澤嘆氣了,雖然蕭澤隐藏的很好,但是如果一個喜歡你的人,你的一舉一動她都會分外注意的。

除夕過後就是蕭澤的生辰,今年正好是蕭澤三十歲生日,仙族人不太注重過生日,一般都只過整百整千的壽辰,但是蕭澤在雲澤山上時卻是年年都過生日,每年都很熱鬧。

今年除夕夜時,在雲澤殿的正殿,舉行了盛大的宴會,到場的有一百多人,大多都是雲澤派的弟子們。雲澤大殿正中間坐着白衣白發白須的的谪羽,右邊依次坐在莫白、慕雪和芊雲,左邊依次坐着蕭澤和木句曦。蕭澤每次遇到這種盛大宴會都坐在谪羽左邊最近的地方,這都是慣例。

宴會開始谪羽淡淡的說了兩句話,就是各種的才藝展示,有舞劍的,彈琴的,吹簫的,最有看頭的當屬女弟子們跳的一支舞了。這支舞有三十三個人跳,分五行六列,三個領舞。這支舞的是慕雪專門為蕭澤生日排練的,除三個領舞外正好是三十個人,代表着蕭澤三十歲的生辰。這三十三個人除了容貌上佳以外,每人修為還不能太低。因為舞步輕盈用的的歸元步,身法曼妙要用雙飛翼,而舞姿更是神奇是從驚鴻劍和游龍劍中化用出來的。

舞蹈一開始在場的除了木句曦都呆住了,三十三個人忽如蝴蝶舞于花間,仿佛仙鶴踩在雲端,又似錦鯉游于碧波,更勝鳳凰翔于青天。莫白也不得不贊嘆慕雪匠心獨運,谪羽則看中了慕雪化武為舞的天賦之才,蕭澤和芊雲就只是看着好看了。木句曦主要是她對武學知之甚少,可對舞蹈造詣頗高,所以“久居山巅,司空見慣”。

看到蕭澤都看癡了,木句曦俏皮的笑着說“蕭澤哥哥喜歡看跳舞,一會曦兒跳給你看!”蕭澤笑着說“好啊,曦公主的舞一定是世界最好的”,木句曦小臉一紅沒說話。

等場上舞蹈跳完,蕭澤也就忘了剛才木句曦說的話了,木句曦也不好意直接上去。這時谪羽卻一反常态的說道“曦兒,你不是說要為澤兒舞上一曲嗎?”

蕭澤這才想起來,他眉開眼笑的附和道“對啊,對啊。”

木句曦到底是妖族公主,到什麽場合都能撐住場面,她款款起身,彎着月牙似的大眼睛笑着對蕭澤說“蕭澤哥哥我要你為我配樂。”

蕭澤當然義不容辭,一拍胸脯“好,你要跳哪支曲子”木句曦笑着說到“随便那支,只要蕭澤哥哥喜歡。”

蕭澤笑着答應了,木句曦是天生的舞者,舞者的舞最高境界是随曲而動,她做到了。蕭澤選了一支妖族古曲“杏花謠”,這是太古年間杏花公子寫給百花仙子的曲子,雖然有淡淡的憂傷,但是更多的是熱烈明快的節奏。

木句曦輕盈的走到大殿中間,總是一身綠衣的她,無論何時都是那麽光鮮亮麗,當清脆悅耳的玉埙聲在大殿響起時她慢慢起舞,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和樂聲幾乎不謀而合。這一曲不長,不到一刻鐘,但是大殿中這一刻鐘幾乎沒人呼吸,都怕一聲出氣聲打亂了節奏,而成為千古罪人。歸元步沒有她輕盈,雙飛翼沒有她曼妙,驚鴻游龍沒有她唯美。

木句曦身上自帶的百花香味,随着舞蹈散落在大殿的沒一個角落裏讓大家覺得徜徉在花的海洋裏,水的故鄉中,雲的天空上久久不能回神,其實她的舞早就刻在了在座的每一個人的夢中。直到千萬年後,莫白還在閑暇之餘會感嘆到“木句曦的舞,此生不複見矣。”

蕭澤也看得癡了,等到木句曦跳舞後落坐在他旁邊,他才仔細的打量了木句曦良久,他一直都知道木句曦長的美,但是他從來沒想到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小妹妹竟然是這樣傾城絕世,天下無雙的美。這麽聖潔的美讓蕭澤感覺有點朦胧,甚至有些自殘形穢。

“蕭澤哥哥,蕭澤哥哥”木句曦在蕭澤眼前揮着手,叫着他。蕭澤猛地回過神來,“怎麽了?”“沒什麽,你幹嘛那樣看着我啊!”木句曦低着頭,小臉通紅,兩只手絞着衣帶,讓人不勝憐惜。蕭澤一邊尴尬撓撓頭,一邊笑着說“沒有,我就是看你跳舞跳的太好了,有點看傻了,嘿嘿,嘿嘿”

自從木句曦一舞過後,所有助興節目都變得寡淡無味了。等到除夕過後,子時的鐘聲敲響就是蕭澤的生日了。這個時候就蕭澤收禮物的時間,什麽四海之中,五州之外的奇珍異寶簡直數不勝數。

第二天是一年開始的日子應該更熱鬧,但是這一天卻是雲澤山最普通的日子,一切都照常如久。在紀澤殿南宮中,木句曦一邊翻着蕭澤的禮物一邊羨慕的說“蕭澤哥哥的生日禮物真多,比我過生日時的都多”蕭澤當然很慷慨的說“你要看上什麽随便拿”木句曦作為妖族公主自然有的是寶貝,所以木句曦卻搖搖頭“我不要這些。”

蕭澤笑道“那你要什麽?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

“我要蕭澤哥哥的那支碧玉簪。”木句曦緩緩說道。蕭澤一驚,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這支簪子是我父母給我留下的唯一遺物了,要不我送你一支九鳳釵吧!”木句曦淡淡一笑說道“好啊,只要蕭澤哥哥送的我都喜歡”

木句曦當然知道那支簪子的意義,但是她就想要的試一下,如果蕭澤願意給她,那就說明自己在蕭澤心中的地位很重要,如果不給那也無傷大雅。

過了一會蕭澤說到“曦兒,你能幫我挑幾件禮物送給芊雲嗎?我好像不知從什麽時候惹她生氣了,你們都是女孩子你應該比較了解她的心思”木句曦欣然的答應了,只要蕭澤托給她的事,無論是幹什麽她都會非常高興。

可是禮物送過去了,芊雲卻沒收,蕭澤也只有苦笑着對木句曦說到“看來芊雲這次是鐵定要和我杠上了。”木句曦也沒辦法安慰蕭澤,只能每天陪着蕭澤四處閑逛散心,有幾次碰到芊雲她都沒理會他們兩個人。

又過了幾天,山下傳來消息,青帝宣布退出中洲争霸,舉族東遷。木句曦倒是挺高興的,因為她并不喜歡打仗,尤其是和九黎這樣兇狠殘暴的部落打仗,她一直都勸父王放棄中洲,青帝木句芒一直都心有不甘,如今靈威仰和姬雲公主的婚事告吹,青帝部落和炎黃部落的聯盟自然也難以成形,近些年九黎屢屢進犯自己又難以抵擋,所以只好東遷了。

另一個消息是炎黃部落和九黎部落近些時日大戰九場,九戰九敗,九黎部落氣焰嚣張,兵威之盛如日中天。炎黃部落雖然達成聯盟又吞并白帝部落實力大增,但是九黎近幾年,讨伐青帝征戰炎黃百戰百勝,而且青帝撤退後得到了青帝全境,實力大增更勝炎黃。

九黎部落酋長蚩尤召集了八十一個奇人異士,各個身高九尺,身體壯碩,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尤其是蚩尤本人得到了盤古開天辟地時留下的盤古斧,更是如虎添翼。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芊雲便要辭別谪羽下山幫助父親,谪羽攔住了芊雲,并且立刻召來了蕭澤、莫白和慕雪商量對策。

沒等谪羽開口詢問,蕭澤就搶先說到“我認為中洲大戰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成敗在此一舉。我們應該竭力幫助黃帝戰勝蚩尤,一統中洲。”

谪羽點點頭,但是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認為如今該怎樣幫助黃帝?”

蕭澤深深一躬道“啓禀師父,我想即刻下山,去襄助黃帝和九黎一戰。”

“不行,你不能去,你已經弄得一身傷了,你去我不放心。”慕雪馬上反對道。

莫白附和說道“我覺得慕雪說道對,你應該待在雲澤山上。”

蕭澤急忙道“中洲戰事正在緊要關頭,我若不去,六年經營之功豈不要毀于一旦,請師父、師兄、師姐體諒。”

谪羽對着蕭澤揮揮手“澤兒,莫白和慕雪說的對,你不能去。但是黃帝又不能不幫,這樣如何?莫白,你和芊雲走一趟。”

莫白一拱手道“謹遵師父調派,我必定全力以赴。”

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蕭澤只好點點頭道“這樣也好,那就辛苦師兄了!”蕭澤說完對着莫白深深一躬。

會商結束後,莫白和芊雲馬上分頭收拾,準備下山。

在紀澤殿北宮裏,蕭澤把一個青銅盒子遞給芊雲,這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對芊雲說話“這是白帝五金和八荒熔爐,要想打敗蚩尤必須有神兵利器,用這兩樣東西去重鑄黃帝的軒轅劍吧!”

芊雲也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問道“你不重鑄淩霄劍了?”

蕭澤搖搖頭,“淩霄劍既然斷了,那就斷了吧!也許是天命如此,我又何必逆天而行呢。”

芊雲聽了蕭澤的話覺得怪怪的,但是卻不知道怪在什麽地方。其是蕭澤的無奈,如果他還是以前的蕭澤他怎麽會說出這種喪氣話呢!芊雲終究沒有說什麽!

芊雲和莫白來到了人界,黃帝為莫白和芊雲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典禮。莫白很有長者風範,他不像蕭澤一樣喜愛談笑風生,他的臉上總是挂着禮貌性的笑容,讓見到他的每一個人都覺的如沐春風,但是也讓每一個人都敬仰他的神秘,不敢直視他的風采。

值得一提的是莫白身上仿佛自帶光環,無論他走在田間地頭,還是帝都街市每一個人都會停下手中的活,擡頭看一看這個濁世翩翩佳公子。真是公子生來世無雙,豆蔻古稀争相望,車馬不行水不淌,飛鳥振翅看張郎。

在北方戰事吃緊時莫白沒有北上,而是在軒轅帝丘開爐鑄劍。

這把劍以原來的軒轅劍為基礎,再加上白帝從天首山開采下來的“金銀銅鐵錫”五金,在八卦爐中以太極之氣,文武之火,五行之術,鍛造九九八十一天。開爐那天,這把曠世神劍的金光萬丈照亮了整個中洲大陸。這才是後世流傳的聖道之劍軒轅劍。

劍是莫白設計的,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劍內更是蘊藏無窮之力,真是一把除魔衛道的神劍。

莫白除了鑄就這把曠世神劍之外,還用被蕭澤斬殺的夔牛牛皮制造了八十一面戰鼓,用夔牛牛骨磨制鼓槌,每一面鼓敲擊一下,鼓聲響徹五百裏之外,聲震天下,炎黃部落一時聲勢大震。

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之時,蚩尤糾集二十萬大軍南下而來,意圖與黃帝進行最後一戰,打敗黃帝滅掉炎黃部落,成千秋之偉業。而黃帝也聚集的整個部落的全部兵力,總計有三十萬,全力應敵。中洲部落的最後一戰,華夏國開國的第一戰在逐鹿之野拉開了序幕。

天色暗黑陰沉,在逐鹿之野黑壓壓的有五十多萬人聚集。一邊是一身黑衣的蚩尤部隊,當首一人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材魁梧高大,臉上肌肉緊繃,左臉一條猙獰的疤痕,讓人不寒而栗,手裏提着一柄巨大的斧頭。這把斧頭寬刃闊身小頭,斧身厚重,通體烏漆麻黑,沒有一點裝飾紋路,顯得很平常。

在主将背後是站成一排的八十一個彪形大漢,身上穿着青銅铠甲,每一個都像鐵塔一樣矗立在那裏,手裏拿着刀槍劍戟,斧钺鈎叉各色兵器。蚩尤的軍隊卻排列不甚整齊,但是刀斧手,弓弩手,長槍隊,長劍隊,騎士軍團還算泾渭分明。每一個士兵都殺氣騰騰,就像是一群狼,随時都可能撲上來,咬斷你的脖子,嚼碎你的骨頭。

反觀黃帝這邊,人就秀氣很多,因為莫白騎着一匹銀色龍馬當先站在軍前,一襲白衣,風度翩翩,雖然給蕭殺的戰場帶來一點靈動色彩,但是總顯得格格不入。

莫白的身後是芊雲,黃金戰甲,紅色的披風,倒是英姿飒爽。在中軍的的大旗下有一輛青銅戰車,車上鬓角微霜但風姿不減的黃帝,兩邊各有一輛較小的青銅戰車,車上分別是榆罔和軒轅青陽。黃帝的軍隊橫成行豎成列,各個兵團各自分列,軍容整齊劃一,氣勢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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