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長,強盜的人數雖多,但無主将指揮,頓時亂成一團,節節敗退,眼看就要退出泰家村。
忽見一隊百餘人的強盜從遠方馳來,領頭者是個長發女子,發絲灰白,黯淡無光,看不出年齡,眼角有些魚尾紋,左眼已瞎,被黑布網着,只有右眼能視物。
她帶來的一百多人身上都有血漬,像是剛剛戰鬥過,神色非常疲倦,戰馬鼻子裏噴出粗粗的白氣,看樣子是從遙遠的地方趕來,路上不曾歇息。
“大寨主來啦,穩住,穩住,最終的勝利一定屬于我們!”氣勢萎靡的強盜們發出喜悅的叫喊聲,揮舞着兵器,死死守住寨門附近的丈圓之地,不肯再退。
獨眼女人來到寨門處,看到戰局混亂,頗為不悅,大聲喝道:“歐陽苦死哪裏去了,怎麽連個寨門也攻不下?程晉揚抓住沒有?”
一個強盜站出來,大聲回複道:“報道大寨主,二寨主還沒死,不過,也快了!”他手一指,被十多個護衛圍在中心的歐陽苦露出半個腦袋,臉如金紙,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眼看就要歸天。
“啊!”獨眼女子心疼的驚呼一聲,策馬趕到歐陽苦身邊,憐聲問道,“堂弟,你沒事吧?怎麽傷成這樣?是誰傷了你?”
“哈哈哈哈,歐陽鳳,用腳丫子想,也該想到是我老程幹的!”程晉揚一邊瘋狂殺敵,一邊沖幾丈外的獨眼女人譏笑着,“怎麽着?傷了你姘頭,你心疼了?”
“哼哼,好笑,我西毒歐陽鳳何時為男人心疼過!”獨眼女人的心疼表情瞬間變成冷漠,揮揮手,讓護衛把歐陽苦帶到安全的地方。
她抽出長劍,催出灰暗光芒,朝程晉揚殺去,“程晉揚,休要逞口頭之快,你的瓦鋼城快被我們強盜聯盟攻下了,你就等着做喪家之犬吧!”
小六子在空中聽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強盜啥時候也成立聯盟了,猭猸更是聽不明白,小腦袋搖得像波浪鼓,無聊得龇牙咧嘴,恨不得在厮殺的人群裏沖上幾圈才盡興。
程晉揚臉色不變,晃着血淋淋的大斧子,迎上殺來的歐陽鳳,嘴中怪叫笑道:“有本領你盡管搶去,我老程也想做幾天強盜,到時我也組一個強盜聯盟去攻擊瓦鋼城,咱們把游戲規則調換一下,哈哈哈,想想就覺得有意思,不錯不錯!”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他下手極狠,卻不是假的,各自罡氣相撞,震得戰馬嘶鳴不安,斧劍想接,火星四射。
二人竟戰得旗鼓相當,盡興處,紛紛飛上空中,大開大合,全力使出生平絕學,璀璨光芒耀亮了漆黑的夜幕。
“狗日咬特,竟然都是日級高手,老子還混個毛!”
小六子郁郁的罵了一句,想想天宇大陸的普通人都能活到一百多歲,而修煉武技、玄術的人,壽命都達兩百多歲,眼前兩個日級高手年齡肯定不小了,沒有六十,也有五十,想到此處,心裏才平衡。
“嗤嗤嗤嗤!”飄在空中的猭猸咧嘴直笑,極是不屑的看着遠處的兩個日級高手過招,似乎覺得自己比他們厲害,高傲的昂起了麋鹿般的小腦袋,哼着響鼻。
“蹄癢了是吧?嘿嘿,該我們動手啦!走,咱們殺殺小兵去,我最喜歡幹這樣的事,吓唬吓唬他們,還能落個拯救村民的良好名聲。”
小六子一拍猭猸的腦袋,小野獸撒歡的嘶鳴一聲,閃電般的俯沖直下,四蹄還未落地,就踏碎了四個強盜的腦袋。
“太陽!你比我還血腥暴力!”小六子笑罵一聲,掏出半月彎刀,一道粉紅色的刀罡劃出,殺翻五六個強盜,沖跨下猭猸喊道,“不許再亂擡蹄,想殺人就用牙咬!”
猭猸點點頭,晃着鹿腦袋朝一個泰家村的戰士沖去,張開滿是尖碎利齒的嘴巴,向人家的脖子咬去。
它的速度極快,那變異似的戰士也躲不開,正驚恐的閉目等死,小六子苦笑着攥住猭猸的雙角,狠狠往後一拉,猶如剎車似的,“嘎吱”一聲,硬生生止住敵我不分的糊塗小野獸。
“狗日咬特,別殺自己人!”小六子彎刀一指,對猭猸說道,“殺那些強盜,那些衣衫不整,衣着暴露的,盡管殺!”
“小六子,你也來啦,還記得我嗎?”阿虎嘿嘿憨笑着跑來向他打招呼,鱗甲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你騎的是什麽怪獸?好厲害!”
“龍馬!”小六子回了一聲,彎刀斬翻幾個撲來敵人。而被稱為龍馬的猭猸偷偷的伸出後蹄,踢碎了兩個強盜的腦袋,身子沒發出一點顫動,以為小六子沒發覺,它賊兮兮的偷笑着,龇牙咧嘴,十分得意。
阿虎看到了偷偷奸笑的怪獸,驚怔得腦門冒汗,他雖沒見過真正龍馬,仍疑惑的打量着猭猸怪獸,似乎不相信會奸笑的怪獸是龍馬。
看到小六子的殺敵手段,阿虎更是吃驚,那一道道粉紅的刀罡碰到敵人便炸開,殺傷力巨大,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想起他贈給自己的那百兩黃金,阿虎心裏既感激又羞愧,再也不敢說自己曾抓住過小六子,又拿他換錢的事。
幾個獵人悄悄從村後的秘道潛進來,看到小六子和阿虎在交談,忙幫他們殺退湧上來的敵人,蘿蔔還在旁邊插嘴說道:“龍馬的速度真快,我們還擔心你找不村莊!”
這幾個獵人的武技比較強橫,出手甚狠,肘膝齊用,泰拳的殺招傾力使出,他們加入殺戮隊伍不久,便把強盜逼出寨門。
只是倒塌的寨門沒了禦敵使用,雙方再次形成僵持狀态,強盜不攻,村民們也不追。
天空的戰鬥也有了結果,西毒歐陽鳳噴血敗走,在遠處舞着手中斷劍,不甘的大吼道:“程晉揚,今天這仗算你贏,但你也別得意,我不會放過你的!哼哼,說不定瓦鋼城已經被我們強盜聯盟占領,你就等着做喪家之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