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弦心想這麽疼，真的放松不下來。

姬容也驅動靈力，護送那道水藍色霧氣融合進莫小弦體內。

這樣的頭痛欲裂持續了大概一刻鐘，水藍色霧氣才完全融合進去，此時的莫小弦卻感覺腦子轟的炸裂開來，有無數畫面紛至沓來。

她看見姬容從熒風之巅俘獲九命，綁到長生殿。

她看見浮黎仙尊因為連城帝君的重傷，把九命關進天芒陣。

她看見浮黎仙尊封印了九命的修為，親手捅了她一劍，利劍沖着心口紮進去，滿身鮮血，紅的刺眼。

她看見梵音救治了重傷到差一口氣就死掉的九命，用金烏之血幫她解開封印。

她看見跟在淩玄機身後面無表情的九命。

她看見浮黎仙尊殺了淩玄機，還想殺了九命，一樣的利劍，同樣插在心髒的位置，紅到刺眼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看見被誅九霄救下的九命，奄奄一息的躺在魔族無回宮的床榻上。

她看見仙魔大戰中，浮黎仙尊封印了九命，導致九命被天庭那群草包抓住，用噬魂鞭抽打七天七夜，推上誅魔臺。

……

莫小弦心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她攥緊身前的衣服，用力到骨節都開始泛白，但不能減緩任何疼痛。

心髒像是被利刃一刀一刀的切割，疼的她快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這不是九命的記憶。

全都是她的。

她終于明白，梵音為什麽會說‘不論是六道輪回，還是投胎轉世，神魂是不滅的。’

她終于明白，梵音為什麽要說‘忘了也罷，你與師叔祖這樣已經很好。’

因為，她就是九命。

她的前世就是九命。

那種不被信任的失落再次湧上心頭，利劍插在心口的疼痛，被封印修為的恐慌，被噬魂鞭抽打七天七夜的劇痛，被他一步步逼死的絕望，一股腦的全冒出來，逼迫着她重新經歷一遍，心頭一陣陣的抽痛，疼的她快要窒息。

浮黎仙尊殺了她兩次，封印了她兩次！

不是她傷的連城帝君，為什麽不相信她？！

前幾日問他是否封印了九命的修為，他為什麽說沒有，為什麽騙她？！

……

“呀，你怎麽哭了？”姬容語氣驚訝。

莫小弦睜開眼，伸手摸了摸臉，這才發現臉上已經濕了一片，她咬住下唇，哽咽道：“疼的。”

姬容抹掉她眼角的淚珠，笑着安慰道：“好了，魂魄已經完全融合，不疼了。”

勾玉已經把魂魄融合成功的事情告訴給在外等待的浮黎仙尊，他一進來就沖到莫小弦身前，握住她的手關切道：“感覺如何？可有不适？”

莫小弦扭頭看着他，鼻子又開始不争氣的發酸，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強忍着部流下來。

浮黎仙尊怔愣一瞬，伸手為她抹去眼角的淚珠：“疼？”

“很疼很疼……”莫小弦閉上眼，把手從他手中抽回，有氣無力道：“我想休息一會。”

“好。”浮黎仙尊讓姬容與勾玉先出去，又道：“我在這陪你。”

莫小弦閉着眼不想看他：“我想一個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