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轉情腸 — 第 10 章 章

第 10 章 昨日向媛幾提出做皮球,這接下來的幾天,我便不用陪她下棋了。 今日吃完早飯,我如常去看望姜王妃,她的侍女在半路迎到了我,說王妃大人已候我多時。 …

第 10 章

昨日向媛幾提出做皮球,這接下來的幾天,我便不用陪她下棋了。

今日吃完早飯,我如常去看望姜王妃,她的侍女在半路迎到了我,說王妃大人已候我多時。

“王妃大人等我做什麽?”我問侍女,看她的笑臉,多半是有什麽喜事。

侍女賣了個關子,說:“貞人灼去了便知。”

……

進到姜王妃的卧室,我看見她的榻前小桌整齊地擺放着五棵植物。王妃見我進來,招呼我坐下。

“仆人尋訪太行山半月,挖回來這五顆,是人參嗎?”王妃問我。

這五棵人參新鮮度3-7天,葉子幹癟,根部挖掘得很完整,蘆、艼、體、腿、須等俱全,聞味是特有的參香,我仔細觀察後,說:“恭喜王妃,這正是人參。”

王妃欣喜:“果然,聽家仆說,西山人參頗不好尋,須十分好運,才尋得這五棵。”王妃托起其中一顆,置于掌心觀看:“此外形十分像人,難怪稱之為人參。”

“人參吸收了天地精華,全身是寶,所以化為人形以示珍貴。王妃得此神藥,按法服用,相信身體很快會有好轉。”我說。

王妃問我如何用法,我詳細介紹了煎熬、服用和保存方法、以及禁忌事項,“人參雖好,不可求之過急,切記适量。”王妃和侍女認真聽取并記下了我的“醫囑”。

我起身走動,稍稍開啓南窗竹簾一角,陽光和暖風透了進來。“天氣漸暖,白天可适度曬太陽,出門散步亦可,以體感舒适為佳。”我說。

“貞人灼所言極是,我當遵守。”王妃點頭。

我陪侍女去廚房熬制人參,第一次需要我指導一下。我們清洗、切片、浸泡、選鍋、生火、熬煮…一上午時間過去了。

我摸着被人參湯泡得又白又香的手,去找正在廚房燒火的采桑。她從壁龛給我拿出兩個黍面饅頭,說:“我知道貞人中午會餓,所以早飯時多做了幾個。”

我接過金燦燦的饅頭,放進嘴裏就咬,口感香甜細膩,生津解饞,“你對我太好了!采桑。”我抱了抱她,無意間看見壁龛上有一個葫蘆。

“咦,這個葫蘆可以借我一用嗎?”我靈機一動,又有一事可解決了。

“可以啊,貞人灼要葫蘆做什麽?”

“畫畫。”我笑着說。

“在葫蘆上?”采桑不解。

“嗯,畫圖設計皮球。”

采桑更不解了,不過沒關系,我拉她一起回寝室,我們邊思考,邊操作。

葫蘆只是對皮球的立體模拟,我拿起木炭,畫橢圓、五邊形、六邊形、三角形……希望尋找一種圖形組合,編上號,正好湊成一個球。

采桑在旁邊靜靜地看着我塗塗畫畫,一下午功夫,這個丫頭總算看明白了,她說:“貞人灼是要找來獸皮,剪成這些形狀,再縫合成球?”

“聰明!”我贊道,采桑撓了撓泛紅的臉。“就像做衣服鞋子一樣,布料是平面的,然而做出來的東西是立體的。”我補充道。

她想明白以後,我倆配合得很默契。我确定好圖形組合,她幫我從廚房找來牛皮,羽毛,然後一起縫了一個接近正圓的皮球。

不過完成這件事,已是第三天下午了。

……

“妙啊妙!”采桑不住地贊嘆。

我試了試拍球,起不來,畢竟裏面充的是羽毛不是空氣,彈性差了點;我又像排球那樣颠了颠,彈性還不錯。

“走,玩球去。”

神廟門外,大柳樹下,我教她抛球、接球和颠球,采桑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大寶寶,我仿佛又回到了校園和同學一起玩耍的日子。

“貞人灼,王妃有請,須帶占蔔用具。”沒玩多久,姜王妃的侍女來到路口招呼我。上午已見過王妃,這會兒又見我,還要占蔔?

“好的,待我取來占蔔用具。”我回。我把球丢給采桑,回屋用麻布口袋裝下棋具,跟着侍女去見王妃。

……

王妃寝宮,姜王妃已下床,正坐在西窗下曬太陽。

“王妃。”我向她曲身問好。

“貞人灼免禮,入座。”她說。看到我,笑臉綻放,氣色很好。

“那人參湯藥确實管用,我只喝了三頓,便感身輕力足,似年輕了幾歲。”

看來是對症用藥了。我知識有限,運氣好治了姜王妃的病。我如釋重負,當初對子漁和姜王妃的承諾“不用人牲也能治好病”算是沒有食言,這給了我繼續行走王子府的底氣。

我向王妃道賀,囑咐她還需謹慎用藥,并配合飲食調息。

“貞人灼想要什麽賞賜?”王妃笑問我。

賞賜?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我受寵若驚,一時激動,說:“灼不要賞賜,只求王妃身體康健。”

王妃笑得合不攏嘴,看着我點點頭,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

“嗯,請貞人灼為本宮占蔔。”王妃慈母般地看了我一會兒,說。

“好。”

我擺出棋盤,遞給王妃一顆黑子說:“請王妃在棋盤任意方位置子。”王妃接過黑子,思索了一會兒,置于了棋盤中央。

接下來我打算把小時候背過的棋局陣勢随便鋪一個出來,然後就跟棋沒什麽關系了,全靠我兩瓣嘴跳大神。

“王妃欲占何事?”我執起第一顆白子,問。

“請占:我兒再娶婦是否順利。”

我怔住,白子停在空中。子漁想要再娶一個女子?我沒聽錯吧。

“什麽?”我又問一遍。

“我兒再娶婦是否順利。”她耐心重複,笑着看我。

做為貞人,應該不帶感情色彩為雇主服務,你占什麽,我就蔔什麽。但我是個假貞人,觀點輸出都是我的,和上天無關。

子漁已有媛幾,他們是有感情的,他若娶第二個女子,我會鄙視他的。就算我身在古代,也不支持不公平的婚姻模式。況且,王妃本人就是婚姻的受害者,她會沒有感覺嗎?但現在她的立場,卻是站在她的兒子那邊。

我感到無耐,操起白子落下,白子亦顯得落寞。

“棋子如星子。”王妃盯着棋盤,見我不間斷落下黑白棋子,說道。

“初見如星子,然星空為棋盤,星子為棋子,夜空星辰熠熠,星子方位随節令始終不變,棋子卻可多變。”我移動了幾顆棋子,有的棋子被吃掉。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海可枯,石可爛,天地合…然星辰無轉移。君當做星辰,且勿做棋子!”我一邊置棋子,一邊念念有詞。

王妃疑惑地看着棋盤,問我:“星辰豈可無轉?”我沒有解釋,她自然是不懂地球和恒星的。

“可得占蔔結果?”王妃又問,目光聚于我的臉。

“結果:不吉。”我回答。王妃有點失望。

“子漁已有妃。”我安慰她。

“然,終究是妲己女甥,走不進我心坎,況且,婚篝已三年,一無所出…”

原來如此,媛幾看起來十五六,結婚已三年,那就是十二三就嫁過來了!我感嘆,古人女孩結婚這麽早!姜王妃竟然還希望她快點生孩子,我對姜王妃的友好濾鏡碎了…

“媛幾還小,何不順其自然?”我說。

“貞人灼和媛幾相處如何?”王妃突然問起我來。

“還不錯啊。”我脫口而出。

“甚好,賞。”王妃舒展笑容,和藹地看着我。

侍女托來一個木盒,放在我面前,王妃示意我打開。我揭開帶有精美木紋的蓋子,一剎那,綴着綠松石和透明水晶、繡着金絲線花鳥紋的朱槿色布料奪目而出。

“哇!”我的眼睛被光芒閃到,想伸手去撫摸,卻又不敢,“這是衣服嗎?”我問。

“是的。”王妃說,“此華服賞給貞人灼。”

“給我的?”我摸了摸布料,柔滑、細膩、致密,像隆重場合的禮服,用料和做工別說在古代,放在現代也是價值連城的。

“謝王妃好意,但華服過于貴重,貞人灼無功不能收。”我說。王妃卻把盒子推到我手上,我不得已接過來,小心托舉。

王妃笑意盈盈,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轉頭對侍女說:“送貞人灼回寝。”

還沒等我再次拒絕,侍女便收起我的棋具,送我出了門。

我回到神廟廂房,把衣櫃騰出一個隐秘空間,把華服禮盒放了進去。我肯定要把衣服還回去的。

……

下午飯點,我上殿吃飯,發現只擺了一個食桌。“王子妃人呢?”我問仆人。

平日,子漁上大學在學校用餐,姜王妃在她的寝宮用餐,只有我和媛幾兩人在殿內用餐。

仆人往房梁望了望。我明白了,媛幾在二樓,那是她和子漁的卧室。“媛幾,下來吃飯。”我朝樓梯口喊道,沒人應,我又喊:“王子妃?”

然後我聽見下樓的聲音,媛幾穿着睡衣,出現在樓梯上,對我說:“我不和你吃。”那語氣似乎在賭氣。

嗯?怎麽回事,她生氣了。

“皮球做好了,吃完飯一起玩?”我說。

“我也不和你玩。”說完她咚咚咚地上了樓,不再多說。

我愣在原地一頭霧水,她為什麽生氣?生誰的氣?

我已經很餓了,懶得管她,自己吃吧。晚上的夜宵我也不打算來了,給子漁多留點哄媳婦的時間吧。

……

可晚上,子漁下學就跑來我的門外,興奮地說:“灼,我五月的功課終于補完了!”

“恭喜子漁大人。”我剛要睡下,又慌忙爬起,邀他進屋。

“本想夜宵時刻告訴你,但你遲遲不上殿,我便親自來了,可是有什麽不舒服?”子漁進屋,一把扶着我的肩,關心地打量我。

子漁大概是從王子殿跑過來的,闖進我的寝室,微微氣喘,飽滿的臉頰泛起一層健康的紅暈。他看着我,眼睛蒙了一層瑩亮的水霧。

他很好看,編發上有許多細碎晶亮的寶石,耳垂戴着綠松石墜子,低胸交領露出白膩的皮膚,金燦燦的黃金項圈挂于頸項。

縱然華麗首飾,也掩蓋不了帥氣逼人的臉,那白裏透紅的膚色,是青澀大男孩的專有,眉如峰聚,鼻梁秀氣精致,紅唇翕張,飽滿誘人…

這臉誰看久了不迷糊?

我偷笑,媛幾有美男在抱,豔福不淺,怪不得會那麽緊張子漁,又那麽處處設防于我。

“沒有,只是有點累了。”我說,看了看窗外,白天陪姜王妃,澆水種菜,制做皮球…确實沒閑着。

“沒事就好,我只想第一時間告訴你,沒想到打擾到你休息了。”子漁微窘。

“無妨事,明天還要上學吧?”

“嗯,不過,六月課程為實戰練習,我有點擔心…”

實戰練習,包括肉搏,持武器對戰,射箭,會用奴隸當假想敵,貴族學生有一定受傷風險,而奴隸多半會死亡,這是商都大學殘酷的一面。

“萬事小心,”我拍了拍子漁的肩膀,“不是還有公子單嗎?”我腦子裏突然又想到了他。

“是也,我和公子單已約好,我上午須上學,下午邀他來府教習。”

“如此。”我們相視而笑。

我送子漁走,他叮囑我為他占蔔祈福。我說好。

……

次日,我和子漁吃早飯,媛幾不下樓,只讓侍女送飯上樓。

子漁換了一個麻布書包,裏面不再裝竹片木板骨甲小刀毛筆等書寫工具,改裝護甲套裝和防身武器。

子漁走前,媛幾終于從樓上下來了,主動幫子漁打理工具包和車馬。我猜她在和子漁生氣,原因嘛,大概是聽到了他要“再娶婦”的事。

但是因為大學實戰課程實在兇險,她舍不得讓他負氣出行,所以,即便頂着氣鼓鼓的臉,也要主動下來行駛女主人的權利。

送完子漁,我看了她一眼,她卻白眼一翻,說:“我不想玩球。”然後大搖大擺走掉了。我愣在原地,又沒求你玩球,支棱什麽?我要離渾身帶刺的人遠一點。

我打算去見姜王妃,把華服還回去,但在半路被她的侍女攔住,侍女告知我:今天姜王妃有事,不用去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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