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格調行為指南 — 第 1 章

“我做房地産,是為了給老百姓們在城市裏安個家,給所有漂泊的人提供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在我看來,這是澤被蒼生的大善事,所以我把公司的名字命名為澤蒼。現在你們說我是吸…

“我做房地産,是為了給老百姓們在城市裏安個家,給所有漂泊的人提供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在我看來,這是澤被蒼生的大善事,所以我把公司的名字命名為澤蒼。現在你們說我是吸血鬼,我是不能贊同的。”

江城市CBD最中央位置的一座寫字樓前,飄揚着展展旗幟。

寫字樓頂端的高層會議室裏,記者領着來讨說法的業主們目瞪口呆地看着說話的男人。

他戴着一副無框眼鏡,外表俊逸儒雅,一雙修長富有魅力的丹鳳眼裏流露着淡然而運籌帷幄的光,說完話,他嘴角微微勾起,是個有些張揚又目空一切的微笑。

也是,能夠當着這麽多來興師問罪的人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這人怎麽可能不張揚。可偏偏他這麽說了,他們竟然想不出反駁的話,只能用難以置信地眼神注視對方。

“難道諸位買不起房,亦或是其他房地産公司哄擡房價,成了我的錯嗎?”

他似乎還非常苦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愈發激怒衆人的話,說完之後還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歪着頭,修長如玉的手指點了點額角,仿佛非常為難道:“不如這樣,今天到場的各位,如果一定要讨個說法回去,我可以給你們打個九折,算是扶貧了,如何?”說完,還大言不慚道,“其實很慚愧,我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千萬不必對我感恩戴德。”

太嚣張了。

太不要臉了。

連記者都看不下去了,揮舞着攝像機想讓說話的男人忌憚一點。他好像還真的放在眼裏了,微微側目看向身邊,一直守在這伺機而動的保安隊長便立刻領着人上前訓練有素地奪過了攝像機。

“記者朋友,有些東西是可以錄的,有些東西是不能錄的,比如當事人不同意你拍攝的畫面。您是文化人,比我更懂法律,相信侵權的後果,您比我更清楚吧。”

男人從椅子上慢慢站了起來,一身深藍色西裝,設計着考究的暗色花紋,胸前的雙排扣一絲不茍地系着,脖頸上好似孔雀翎般花哨的領帶非但不顯得俗氣,反而讓他整個人的氣質愈發顯得高貴典雅,英倫十足,GUCCI可真該找去他當品牌代言人。

女記者本來還挺憤怒,恰好這時他朝她眨了眨眼,眸光流轉,即便不說話,也意義非凡。

女記者頓時如被雷劈般愣在原地,茫然地與他對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保安給趕出了會議室,領着朝電梯處走了。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女記者一邊走進去,一邊回頭去看澤蒼房地産總部高層會議室的方向,禁不住的臉紅心跳。她心想,澤蒼這位大老板,真是與衆不同,外加……名不虛傳。

會議室裏。

閑雜人等離開之後,留下的不過四五個公司高層。

衣着得體長相精致妩媚的女副總起身去倒了杯熱水,姿态優雅地走到最中央位置旁邊,彎腰将水杯放下,客氣而柔和地說道:“金總,說那麽多話一定累了,喝點水吧。”

被稱之為金總的男人莞爾一笑,對美人投去致謝的眼光,随後便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放下水杯時,薄唇帶着潋滟的水光,但凡見到的人,都很難不抱以遐想,仿佛不那樣做,便是對這美色的不尊敬。

“金總,其實您何必讓保安放那群人上來,他們不過是嘩衆取寵罷了,房價高又不是我們的錯,那些小房地産公司整天為了多賺幾毛錢哄擡房價,我們什麽時候參與過?我們最新一期開盤的樓盤,每平米的售價比他們都還要低了好幾個點,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不去報道一些我們的好,非要每天抓着我們不放,把我們當做那些小喽啰的領頭羊。”

男高管義憤填膺,領帶都氣得解開了一些,看着似乎真的很生氣。

只是,他的老板,金澤金總,并沒有稱贊他的憤怒和言詞,而是直接轉換話題,繼續談論那些人進來之前他們所讨論的話題。

“你們遞上來的這三個投資方案字數太多了,一個方案就三十幾頁,想讓我看到什麽時候?時間就是金錢,現在給你們一人兩分鐘,簡單分析一下三個方案的利弊。”

金澤漫不經心地說這話,擡起手腕看了看表,底下的人又不傻,當然知道老板這是不耐煩了。

他們的老板什麽都好,就是對開會這件事耐心不佳。要說是對任何事都這樣也好,可他在跟對手較量和經商計劃上都非常有耐心,唯獨在看合同、方案和開會上非常不耐,仿佛文字是他的大仇人,別的老板都要求計劃書盡量詳細到每一個細節,可他呢?能簡略就簡略,最好三句話點名主旨,一份計劃書超過三頁紙就不想看了,更別提三十幾頁了。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由美女副總杜曼青咳了咳,第一個進行彙報。

“金總,我先來說吧。我們這次投資的主要目的就是讓澤蒼的品牌顯得更有內涵,不要讓大家提到我們的時候直接冒出資本家或者吸血鬼這類的形容。既如此,當然就要投資一些文化産業。我覺得書畫行業是最好的。”杜曼青笑吟,“我的計劃是投資一個非常知名的畫廊,有很多知名書畫家和那間畫廊有緊密聯系,我們可以對一些歷史名畫、書法進行宣傳、使用甚至是拍賣,據我估算,三個月就能回本,您覺得呢?”

杜曼青說完,期待地看着金澤,金澤靠在椅背上,拉開雙臂,手指拂過唇瓣,似乎思索了一下,但很遺憾,他并未露出任何或贊同、或欣賞的笑容,只是點了一下頭,看向下一個人。

杜曼青有些失望,但還是望向了身邊的同事,便是剛才義憤填膺的那個男高管。

男高管見輪到自己,馬上便将準了好長時間的計劃轉換成最簡練的語言描述給了老板,可惜,老板還是興致缺缺,一副心情愈發低落的樣子。

他不認同,甚至說,他是不滿意的。

老板不滿意,那可是大罪過,衆人本來胸有成竹,這會兒突然就忐忑起來了。

最後一個投資方案,來自于金澤的特別助理周岩,比起其他高管,周岩最年輕,進入公司時間最短,但學歷是最高的,曾經在巴黎留過學。

發覺大家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周岩感覺壓力山大,硬着頭皮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充滿了不自信。

“金總,我的方案,簡單來說就是……我之前在巴黎留學時,常常去看音樂會和芭蕾舞劇,最近國內本土的芭蕾舞團也發展得非常好,芭蕾高貴又典雅,跟我們澤蒼要發展的定位很貼合,您覺得這個項目怎麽樣?”

周岩戰戰兢兢地說出了自己方案的核心內容,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老板的表情變化,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還好,在衆人以為馬上要接到老板“一群沒用的廢物”這樣的指責之前,他們看見了老板臉上稍微浮現出來的一點點興味,雖仍有些意興闌珊,可最起碼不那麽乏味了。

“芭蕾?”

他微蹙眉頭,重複了上面兩個字,目光淡而遠地望着周岩,并沒在第一時間反對和pass。

周岩稍稍有了信心,翻開自己準備的資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遞過去說:“是的,芭蕾,和音樂會一樣,是上流社會和文化藝術界的盛宴。金總您看,這是我收集到的關于江城芭蕾舞團的資料,這個舞團的首席演員非常了不起,曾經是法國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的團員,那可是世界頂尖的芭蕾舞團,在巴黎一票難求,她是能夠成為團員的第一個中國人。”

金澤好像興趣更多了一些,遲疑幾秒,接過了周岩遞過來的資料。

百無聊賴地翻開資料,原沒什麽太大指望,但在資料的第一頁,他就看見了一張照片。想來,這位就是周岩口中那個似乎特別厲害的芭蕾舞者。

照片的背景很幹淨,黑色的幕布,白色的光影,穿着無暇芭蕾舞裙的女孩微微彎着腰,雙臂向下而環,腳背繃得筆直,盡管只能看見一個側臉,卻也能感覺到那種朦胧而冷清的美感。

身材很好。

芭蕾舞專業的舞者,對身材要求非常嚴格。身高需要超過165,腿部比上身要長12厘米以上,肩寬和胳膊的長之合要比身高長12厘米以上,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你必須有芭蕾舞的天賦,還要有那種與其他舞種完全不同的宮廷氣質。

金澤本來漫不經心,性質缺乏的模樣,慢慢有了轉變。

他的視線落在照片上女孩修長筆直的腿和繃緊的腳背上,那一條線的弧度下來,真是讓人心跳如雷,好像陷入了愛河。

他的視線慢慢轉移,來到照片的最下方,盯着上面那一排字,看了許久許久。

那裏用黑體字加重而整齊地寫着一句很短的話,用來介紹照片上的人。

明明沒有幾個字,卻抓住了看它那人的心。

江城芭蕾舞團首席演員——許澄夜。

許澄夜。

澄澈的,夜。

一聽就很有美感和文化的名字。

金澤慢慢勾起嘴角,盯着照片,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明明那樣俊逸,卻讓一衆下屬看出了仿佛心理變态大反派的氣場。

啊——他真是不太想對別人承認,其實,他是個足控。

作者的話:開新坑啦!好久沒有寫霸道總裁了,果然還是喜歡霸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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