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跡俠蹤 — 第 16 章 ☆、言鑿鑿四面楚歌2

李銘兒昏昏沉沉地睡着,似醒非醒,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馬車停了下來。秦鐵柔搖醒她,溫柔道:“銘姑娘,咱們休息了,你睡了一路,下來走動走動吧!” 李銘兒坐起身來,…

李銘兒昏昏沉沉地睡着,似醒非醒,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馬車停了下來。秦鐵柔搖醒她,溫柔道:“銘姑娘,咱們休息了,你睡了一路,下來走動走動吧!”

李銘兒坐起身來,頭發因着睡覺早都散亂開了。鐵柔道:“不要急,我為你把頭發盤起來。”

李銘兒點點頭:“倒也不用麻煩,編個辮子吧,我還是困,一會兒上車還想睡。”

其鐵柔笑道:“好,我給你變兩個辮子,你轉過身去。”她手十分靈巧,只一會兒就編好了兩個辮子,鐵柔道:“讓我看看……呵呵,你這樣子,倒真像是個小宮女了。”

李銘兒從自己的錦囊裏摸出鏡子來看了看,也笑起來:“怎的看起來怪傻的呢?”

“不傻不傻,簡直可愛極了,來,我們下車吧!”秦鐵柔先下車來,随後又扶李銘兒也下來,裴冷蝶見她梳着兩個麻花辮,好似小女娃一樣,忍不住笑道:“傻丫頭。”她這樣一說,大家也都回頭來看。小榛子笑起來:“小姐這樣,真像個水靈靈的小村姑。”這話一出,大家全都笑了起來,就連秦鐵冥也不自覺地露出些笑意,然而他一察覺到自己的笑,心中就是一驚,立刻拉下臉來望向別處了。

李銘兒埋怨了秦鐵柔一通,本想照例去纏着裴禦泓,可是才走兩步,又想到秦鐵柔的事,又轉過身來,猶豫地望着她。鐵柔見她這樣,倒是又好笑又感動,道:“你去找他玩吧,我去幫張媽做飯了。”

李銘兒搖搖頭,走過來堅定地說道:“我下次再找他玩,這次,我幫張媽做飯,小柔姐姐,你去同他說說話。”

秦鐵柔換亂道:“不,我不要……”

“你若不去,就叫我看不起了。”

秦鐵柔聽她這樣說,沒有辦法,鼓起勇氣走向裴禦泓了。李銘兒歪着腦袋兀自傻笑,覺得自己總算做了件好事。她正要轉身去幫張媽做飯,就見秦鐵冥也站在那邊同展顏說話,愣了一下,心中倒是膽怯起來,然而她又心道:李心蕊啊李心蕊,你怕那個人做什麽!沒出息!

而這邊展顏愁眉不展,倒叫秦鐵冥好生納悶:“你這是怎麽了,前兩天還好好的,這一點也不像你。”

展顏不耐煩道:“秦兄莫要管我了,不過是些小事。”

“小事?展顏,我認識你少說也有十年了,這十年中,你哪天不是翻個白眼,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怎麽,如今你倒是好似喝醉了似的。”

“我說了是小事就是小事,你當我是你妹子,管東管西……”

“好,你既然這樣說,以後有事可不要來求我。”

展顏聽他這樣說,倒是有幾分猶豫,慢慢道:“秦兄,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哪個教派,身上有一朵蓮花烙印?”

“蓮花烙印?這個我不清楚,怎麽……你問這個做什麽?”

展顏皺眉道:“有一個女子,她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知道她別的特征,只知道她背上一朵蓮花的烙印。”秦鐵冥納罕道:“等等,你說不共戴天之仇,是什麽意思?”

展顏似是想起什麽不好的回憶,臉色頓時極難看,正巧李銘兒走過來,他譏諷道:“你還問我,你那仇人來了,我還是躲遠點好,免得被你們波及。”

秦鐵冥見李銘兒走過來,頓時覺得自己手腳都好似變得極大,簡直不知道該擺在哪裏好,他硬着頭皮尴尬問候道:“銘姑娘,你好些了?”

李銘兒瞪他一眼:“貓哭耗子。”随後繞過他,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秦鐵冥忙道:“銘姑娘,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對。”

李銘兒并不回頭,也不做任何反應。

秦鐵冥只得又道:“銘姑娘,老七要你跟着我們,我想,他自有他的打算。只是,你不要怪秦某多話,我們這一行,帶着你真的是諸多不便,銘姑娘你若是沒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李銘兒聽他這樣說,心裏愈發抑郁難解,冷聲道:“你放心,我也叨擾不了你們幾天了。”說着也不想再同他說話,走去幫張媽做飯了。秦鐵冥聽她這樣說,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此處離江南路程尚遠,更兼之還要過江,她說叨擾不了幾日,難道要自己走不成。

李銘兒說是過來幫忙,小榛子哪能讓她親自動手,早就洗幹淨了手過來替她。李銘兒心中憂愁,暗道:我莫非真的是多餘之人?也罷,我身邊有霍萬和方書在,王叔說他們皆是百裏挑一的大內高手,有他們護着我,到了江南也不是問題。她又遠遠看到裴禦泓和秦鐵柔在說話,嘆道:只是舍不得七哥,我若走了,不知七哥會不會想我。她自小在宮裏,本來從無憂慮,如今出來,竟是見了各種人心百态,心中又是新鮮又是疲憊。她本最不願意別人因她是公主而厚待于她,如今看來,若她沒有公主這個頭銜,只會遭人厭棄,恐怕就是裴禦泓也早早就攆了她去了吧。

而裴禦泓又豈知李銘兒因着秦鐵冥幾句話胡思亂想了許多,他受秦鐵冥所托,要去奪那天石回來鍛造神兵,自然心中各種盤算。這邊秦鐵柔溫柔道:“七哥,那石頭好端端在那裏,我們若是贏了別的人,自然就拿到了,你為什麽愁苦。”

裴禦泓道:“你有所不知,若是真的這樣容易也就罷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天石人人勢在必得,且不說這一路上多少人自相殘殺,即便我們拿到了那天石,回來的路上又如何不是各種風險?”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若是我們拿到了天石,那才真的成了衆矢之的。”

“還有一個傳聞,我一直沒和你說,”裴禦泓眉頭緊皺,“江湖上不知是誰散播,說那天石中有神兵符,拿到神兵符,便可號令天下,裏面的武功秘籍更是世間罕見。”

“這是胡說,天石又不是什麽武林高人留下來的東西,怎的會有什麽武功秘籍。”

“話雖如此,這幾日我一路看來,人人竟都是蠢蠢欲動,信以為真。小柔,我打算,等我們過了江,銘姑娘是要和恭王爺一起離開的,倒是你便随她一同,至于六姐,她也有鋪子要巡,不會與我們同路。”

“不,七哥,我是一定要跟着你和哥哥的。”秦鐵柔本想說“一定要跟着你”,害羞之下,還是将自家哥哥拖來墊背。裴禦泓笑着搖搖頭:“小柔,我明白,只是到時候,為你安全着想,還是和銘姑娘一起吧。”秦鐵柔聽他話說的奇怪,又說“我明白”,心中也不知道他究竟明白什麽。幸而那邊小榛子嚷嚷着開飯了,他二人才結束談話走過去。裴禦泓見李銘兒端着碗坐在一旁出神,挨過去道:“傻丫頭,在想什麽?”

李銘兒見他過來,笑道:“我在想七哥。”

“想我?我就在這裏,有什麽可想的?”

“我在想,我若有朝一日走了,七哥會不會想我。”

“走了?你不要聽秦兄胡說,我在你便在。”

李銘兒還要說什麽,裴禦泓卻突然一個翻身落地,手中已多了幾根閃閃的銀針,他怒道:“什麽人!”一行人見有變故,紛紛圍了過來。只聽得樹林裏一聲怪笑,一個奇醜無比,佝偻着背的小老頭走了出來,只聽他聲音好似烏鴉一般,說道:“原來裴家七公子,我若知道你在這裏,就決計不用暗器了。”

裴禦泓喝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偷襲我們!”

老頭兒嘎嘎怪笑兩聲:“小老兒并不想對裴公子怎樣,不過,裴公子身邊這位姑娘卻是我家主人要要的。不知公子和這姑娘是什麽關系?”

“你家主人是誰?”

“哎呀,這個可說不得,說不得……小老兒說了,可就活不了了,裴公子快把那小姑娘給我,咱們好聚好散了。”

“笑話!”秦鐵冥站出來,“你說要人便要人,當我們是吃素的!”展顏也冷冷一笑,慢慢拔出劍來。

老頭兒又看了看,笑道:“原來秦少主和嗜血書生也在,倒是小老兒情報有誤,不知三位高手都聚在這。也罷也罷,帶我回去和主人說明情況,再叫別人來好了。”

他正轉身欲走,展顏已是一個飛身攔住他去路,冷冷道:“我雖不知你是誰,不過你也應知道我為何叫做嗜血書生。”

老頭兒嘆道:“劍已出鞘,飲血而回。”

“正是。”

“展大俠,你雖然武功蓋世,小老兒卻并非打不過你,只是你若叫你兩個兄弟也一起來欺負我,就不大公平。”

“我自然不會叫他們出手,只是我的規矩不能破。”他目光清冽,卻是殺意滿滿。那老頭兒心中一驚,不明白他如何對自己這般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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