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阿傾……你怎麽了?”卿非輕輕搖着靠在自己懷裏,不停的嗚咽着的人。可那人卻不見醒來。
“阿傾……阿傾……”卿非喚着,可是止傾雙手還是緊緊的抱着自己,眼角的淚滑了下來,“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
卿非緊緊的将止傾摟在懷中,将唇瓣貼在她耳畔,低低的回應着,“我信你……”
像是聽到了卿非的話,止傾終于停止了抽泣,安穩的睡了過去。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有人說過,世上最幸福之事,便是一睜眼便看到愛人和陽光同在,此話果然不虛。
“阿傾……早……”還未完全睜開眼,便聽見卿非帶着磁性的聲音。
如此真好……
揉了一會兒眼睛,“昨晚……我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止傾突然記起那個殘缺不全的夢來。
“哦……倒也沒怎麽奇怪……只是一個勁的讓我信你……可我到現在還在納悶,我到底哪不信你了?”
止傾張張嘴,沒有說出一句話,這種連自己都記不全的事,本也沒什麽好說的。兩人便如此沉默着,倒也不覺得尴尬。
“卿非……我們可能要留在這兒三個月了……”經過這場夢後,止傾更是堅定了要尋回那段記憶的信念。
“三個月?那麽久?”卿非皺着眉,望着止傾。她沒說話,只是輕輕點點頭。
“……我說過,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卿非依舊是那一句,可有時,一句話,也可以讓她感動很久……久到記憶盡頭也不見終結。
“姑娘……魔尊請你過去商談關于借鏡事宜……”門,在敲了幾聲之後,被螟蛉推開。
“好……”止傾望了一眼卿非,“我去去就回……”,然後便跟了出去。
還未走出去多遠,螟蛉忽然回過頭來,“姑娘,螟蛉能不能求你件事?”
見止傾不說話,他又繼續開口,“不會太為難姑娘的,對姑娘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止傾并未答應,只是松了松口徑,“你且說來聽聽?能幫我定當盡力……”
螟蛉瞟了一眼四周,“我們魔尊以前喜歡過一個女子,但是,他和那個女子因為種種原因,最後選擇了一條最險難行的路……作為魔尊近身之人,別人不知道,我卻很清楚,其實這麽多年了,魔尊心裏一直未忘記那女子……姑娘……能不能幫我們勸勸魔尊……”
“這……不太好吧……畢竟我和魔尊僅僅一面之緣……”止傾為難的望着螟蛉。言外之意便是,“解心魔這種事……我又不是很擅長……”
“姑娘不是要借魔鏡嗎?若是此事成了……我魔界願将魔鏡雙手奉上……再說了,很多事,總該是女兒家才好開口……”螟蛉開口祈求。
這話乍一聽似乎很有道理,可止傾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細細想了一會,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男子故意拿她想要的魔鏡誘惑于她,故而忽略了最重要的所有權問題。魔界至尊都沒開口,憑什麽他便敢擅自做主,将魔鏡奉上?
想到這一層,止傾頓時覺得眼前這妖着實太不厚道了些……
她揚起眉,“我可不敢将話說滿,只能說盡力一幫吧!至于結果如何,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事……”
“謝謝……”說着螟蛉深深鞠了一躬。誠意倒是十足。只是,止傾一句話都未說。
“行了……你進去吧……”螟蛉指了指前面的洞穴。
這不是昨日的那間卧室,雖說是洞穴,可裏面卻是別有洞天,該有的不該有的全都有,當然,也只有這些東西,方能體現魔尊的魔界至尊的尊貴。
進去之後,止傾方才發現,魔尊坐在角落的一方石桌前,手裏握着一壇子酒,倒了兩杯。端起其中一杯,落寞的喝着。望着他的背影,竟讓止傾有種要落淚的感覺。
“過來陪我喝杯酒吧!”魔尊并不回頭。只是,聲音中有種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滄桑。這種感覺,竟會出現在一個霸者身上,可見每個霸者也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隐罷。
“哦……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止傾本不想掃魔尊的興的,可自己是真的不會喝。
魔尊輕輕一笑,“她……也不會……”
原來,他是憶起那個女子了……
止傾坐到魔尊對面,抓起一杯,猛灌了下去。被濃烈的酒味嗆的直咳。
“不會喝別喝,逞什麽強?”魔尊一把奪過酒杯,“浪費了我一杯好酒……”
“這麽毒舌,怪不得單着……”這絕對是當時止傾忍着沒說出來的話。
“有什麽話直接說……別遮着掩着……聽着讓人惡心……”魔尊端起杯子,一幹而淨。然後望了望止傾。
“是你讓我說的……那就別怪我了……”止傾賭氣的說着,事後一想,到底當時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勇氣的?
“聽說,你以前很是喜歡一女子,可她後來跑了?……真可憐,想不到魔尊也會遇到這種問題……果真是情字誤人啊……”說完,止傾長長的嘆了口氣,不過有多少是出自真心,怕是不言而喻了吧!
魔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端着杯子,意味不明的望着止傾。
這一望,倒讓止傾膽寒起來,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卿非,若他此時在身邊,應當會說:“現在知道害怕了?方才逞口舌之能的勇氣哪裏去了?”然後寵溺的将她擁入懷中。這種感覺,想想便讓人眷戀。
“是啊……情字誤人……”魔尊将酒一飲而盡,銀色的面具對着洞穴頂端,閃着寒光。
原以為他會生氣的,這樣一來,止傾倒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只得沉默着……
“不知姑娘可否願意聽我講個故事?”杯中酒喝完之後,魔尊開口,淡淡的語氣。
不知不覺,止傾又将眼前人與卿非作了比較,這個男子的語氣比起卿非來更是涼淡,不像卿非對她的那般溫暖若陽……其實,人和妖都是如此,經歷即是心性……經歷的越是多,性格也就越是寡淡……
止傾點點頭,其實,這也由不得她……點頭,不過是象征性的表一下态罷了……
見止傾同意後,魔尊淡淡開口,“很久很久以前……一只狐貍碰上了一直兇猛的狼……那狼對狐貍說:我要吃了你,但作為回報,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說着魔尊回頭,望着止傾,“如果你便是那只狐貍,你會提什麽?”
止傾微微蹙了蹙眉,“當然是讓那只狼別吃我啦……”
“唯獨這個條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