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跡俠蹤 — 第 25 章 ☆、怪叟兇惡濟危難3

李銘兒才打了水回來,進門笑道:“原來那水潭竟那麽近,我們居然走了這麽久。”然而床上卻沒有回應,李銘兒吓了一跳,還以為秦鐵冥死了,連忙過去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只是睡…

李銘兒才打了水回來,進門笑道:“原來那水潭竟那麽近,我們居然走了這麽久。”然而床上卻沒有回應,李銘兒吓了一跳,還以為秦鐵冥死了,連忙過去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只是睡着了,這才松了口氣。她把水架在爐竈上,這些事情,她是從來也沒做過的,如今做來,倒是新奇又有趣。水在壺裏慢慢地煮着,李銘兒這才覺得身上濕冷得難受,她正要解開衣服,卻又不放心,扭過頭看看秦鐵冥還依舊皺眉睡着,這才将外衣褪下來。雖然屋裏很暖和,她卻不禁打了個冷戰,連忙又湊着爐子近了些,将裏面濕漉漉的衣服也脫在一旁。

她脫得只剩個小小的肚兜兒,又不放心地回頭看看,只聽得秦鐵冥呼吸綿長,面色也安詳了些,應該是睡過去了。李銘兒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将肚兜兒扔到一邊,又将濕漉漉的頭發散了下來。她心裏有些羞怯,只得自己安慰自己,這裏就一間小房子,總不能出去換吧!

崖內安靜至極,仿佛時間都凝固在了這裏,忘記流逝。

李銘兒出了一陣子神,衣服已烤得半幹了,她剛想要把肚兜穿上,就聽得爐竈裏的木頭“吡啵”一聲炸開,聲音極大。李銘兒還沒反應過來,秦鐵冥已經抓了鐵棍忍痛跳起來,大喝道:“是誰!”

李銘兒被他吓得一下子站起身來,又羞又窘地抓了衣服護在胸前,氣惱道:“秦鐵冥!你這個混蛋!你你你你……!”

秦鐵冥哪知道自己才不過小憩了一會兒,睜開眼竟是這樣的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立刻面色窘紅,結結巴巴道:“不不……我……”

“你還看!”李銘兒尖叫一聲,抓起一旁自己的外套,沒頭沒腦地沖他扔過去。秦鐵冥連忙轉過身:“對不起,我并不知道……”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李銘兒連着哀叫一聲,連忙又轉回身來:“銘姑娘,你怎麽了。”

李銘兒身上罩着衣服躲在一邊,咬牙切齒說不出話來,原來她方才只顧着躲秦鐵冥,沒留意自己身後的開水壺,不小心那嬌嫩的後背一下子貼在了壺嘴上,痛得她慘叫。

“秦姑娘,你沒事吧!”秦鐵冥不知她怎麽突然大叫起來,心中着急,李銘兒已經閉着眼睛大叫起來:“啊——!你這個流氓!臭流氓!”

秦鐵冥這才感覺自己下身涼涼的,想起來自己的衣褲早就脫在一邊了,身上僅有一條亵褲。他連忙拽過被子來轉身裹住,解釋道:“銘姑娘,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李銘兒被背上的傷痛得流眼淚,然而一擡眼,見到秦鐵冥背後偌大的傷口,心裏又是一顫,心道:我只是叫壺嘴燙一下就這樣疼了,他還不知道疼成什麽樣呀。這樣一想,心中倒不那麽生氣了。她連忙将衣服穿好,站起身道:“罷了罷了,你回床上躺着吧,你一定是故意的,這裏怎麽會有人呢?”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聽那門“砰”一聲被撞開,一個白色的身影好像流光一樣沖着秦鐵冥而來。秦鐵冥的反應極快,當下出棍一戳,就聽那白光“哎呀”一聲,跌到了一旁,卻是個個子極小的老頭從地上爬起來,他穿着一身白衣,須發如銀,因而那漲紅的臉便變得尤為突出,小老頭跳腳道:“好啊,你們這對狗男女,來我這裏鬼混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呀!”

“閣下,我們是掉下懸崖的人,受了傷來閣下這裏躲避,多有打擾,還請閣下見諒。”

“我見諒你個屁!你們二人衣冠不整,還要瞞我麽?你當我是傻子,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東西不少,我只見着死的,沒見着過活的。”他見秦鐵冥個子十分高大,自己需要将頭仰得高高得才能對上他的視線,心裏愈發讨厭他。

“閣下,我沒有騙你,我們确實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秦鐵冥說着,眼前竟是一陣陣發昏,站立不穩,李銘兒連忙上來扶住他,疊聲道:“秦鐵冥,你沒事吧!”她生氣這小老頭說話粗魯,說道:“你這個老爺爺,怎麽這麽不講理,我們來這裏是因為他受傷了,才不曾像你說的那樣。”

那小老頭見了她的模樣,怪笑起來:“哎呀,居然還哄我,他見了你這樣的美人,若是坐懷不亂,才是有問題呢。”

李銘兒也不理他,扶秦鐵冥躺下,只見他背上的傷口之前被水跑得發白,此刻又在滲血,又是着急又是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小老頭見她淚眼盈盈,嚷嚷道:“你不是哭了吧!莫要在我面前哭,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了!”

李銘兒聽他這樣說,淚水愈發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紛紛落下。小老頭兒大叫道:“你不要哭啦!他又沒有死,你哭什麽!”

李銘兒瞪他一眼,氣道:“你這個人,沒看到他傷得這麽重麽?”

小老頭撇撇嘴:“這點小傷,我幾下就治好啦!”

李銘兒立即道:“什麽,老爺爺,你能救他麽?”

小老頭兒笑嘻嘻道:“你此時又來求我啦?也好,我最是慈悲了,不過要我治他,你要給我錢才可以。”

“給錢?”李銘兒咬咬嘴唇,她身上是從來不帶錢的,那秦鐵冥的那點随身錢都給了守林的人,她無奈道:“我們沒有錢……”

“什麽?沒有錢?沒有錢我可是不給人看病的。”

秦鐵冥見那老頭兒有意刁難李銘兒,艱難道:“銘姑娘,你莫要理他……”

小老頭嚷嚷道:“你現在又虛弱起來啦?方才不是還生龍活虎的麽?小姑娘,我看這男人好可疑,叫他死了好了。”

李銘兒連忙道:“老爺爺,你別這樣說。”她眼見秦鐵冥趴在床上一臉蒼白,咬咬牙,摘下自己脖子上的明月珠來俯身遞過去,“這個給你,可以麽?”秦鐵冥見那墜子是李銘兒貼身帶的,連忙道:“銘姑娘,你別給他……”

那老頭兒卻一把搶過來,塞進嘴裏好似猴子一樣咬了一會兒,點點頭,笑道:“果然是好東西。”

李銘兒松了口氣,連忙道:“老爺爺,那你可以給他治病了吧?”

小老頭兒收起明月珠,拍拍胸脯道:“我自然是說話算數了。咦?你還燒了熱水,極好極好。”他說着端了個盆過來,倒了開水在裏面,又泡了些布條在裏面涮涮,随後道:“小姑娘,你把這些布條烤幹了,一會兒我要用。”

秦鐵冥咬牙道:“你把東西還給銘姑娘!我不用你救!”

小老頭連忙認真道:“你莫要胡說,給人的東西還有要回去的道理?你若不叫我救,這東西也是我的!”李銘兒連忙上前來道:“要救要救,老爺爺,你別理他,快點給他醫傷吧!”

小老頭哼了一聲,走上前在秦鐵冥背後連點幾個穴位,秦鐵冥立刻昏睡了過去。李銘兒急道:“你這是做什麽,你讓他昏過去了。”

“我讓他好好睡一覺,免得總是說話。小姑娘你快去烤你的布條,一會兒包紮傷口要用到。”

李銘兒這才惴惴地過去,小心翼翼地撈起布條來,也顧不得燙手,将它擰幹,放在火上烤着。她一面烤布條,一面看着那小老頭動作。只見小老頭兒從懷裏掏出來一小瓶藥來,為秦鐵冥灑在傷口上,那原本泛白的肉立刻又慢慢恢複了血色,他又拿出一小捆細細的肉色絲線來,并一根只有指節那麽長的小銀針,在那裏穿針引線。

李銘兒問道:“老爺爺,你那什麽線,顏色怪怪的。”

老頭兒得意道:“這叫做‘羊筋肉線’,不怪你不知道,我敢說這天下,只有我這裏有。”他說着,已經動手捏住秦鐵冥的傷口,飛針走線,不過眨眼功夫,就叫他将傷口縫得嚴嚴密密,那線的顏色本就是肉色的,因而不仔細看還以為秦鐵冥的傷頃刻複原了。李銘兒幾乎要大叫起來:“老爺爺!你真是神了!”

小老頭兒得意得搖搖頭:“老啦,原來年輕時縫得更快呢,如今算是慢的。”他又好似掏百寶囊一樣從懷裏拿出一個小丹藥,放在嘴裏嚼嚼,塗在秦鐵冥的背上。李銘兒立刻大叫道:“老爺爺……你這未免就惡心了……”

小老頭一聽,登時吹胡子瞪眼道:“你這女娃娃胡說什麽!我自幼吃着奇花異草,仙藥靈丹長大,我肯用口水救他,你不感激,怎的還說我惡心!”

李銘兒吞吞口水,想想到底不是抹在自己背上,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争,能救得了他就是了。”

小老頭又道:“你怎麽那麽慢,布條還沒有幹嗎?”

李銘兒沒好氣道:“哪那麽容易啊,我正在烤啊!”

“诶呀,真是慢死了,原來你竟然不會武功。”他說着走過來抓過布條,握在手中,不過微微一運氣,就見布條上騰出蒸汽來,只是一會兒,蒸汽消失,那布條已經幹了。小老頭一面笑嘻嘻地走過去為秦鐵冥包傷口,一面道:“如何?”李銘兒釋然而笑——她根本看不到小老頭兒的表演,只是開心秦鐵冥的傷得到包紮。她這一笑宛如春花初綻,小老頭兒不由呆呆道:“你這小姑娘笑起來好漂亮,不如就在這裏陪我老頭子吧,我教給你武功,還教給你醫術……”

李銘兒一心在秦鐵冥身上,搖搖頭,滿眼溫柔望着秦鐵冥道:“謝謝你啦,老爺爺,我得和他在一起。”

小老頭兒瞪了秦鐵冥一眼,嘟囔道:“個子高就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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