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重生之滄瀾天妃 — 第 42 章 :如此便可不相負

“天界戰神受傷?”止傾一聽見這個消息,根本來不及細想豔伶此時的意圖,而前幾日屠淩與她道歉的畫面又再次浮上眼前,原來還覺得溫情脈脈的畫面此刻卻讓止傾覺着異常的諷刺…

“天界戰神受傷?”止傾一聽見這個消息,根本來不及細想豔伶此時的意圖,而前幾日屠淩與她道歉的畫面又再次浮上眼前,原來還覺得溫情脈脈的畫面此刻卻讓止傾覺着異常的諷刺。

她直接沖上去,一把拽着屠淩的一只手臂,“她說的是真的?”

屠淩別開眼去,“來人,将尊後送下去,她累了……”

看他這個反應,止傾已經清楚的知道,豔伶說的便是事實了,但她還是死死的抓着屠淩的手,不肯松開,心裏更是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她的指甲隔着衣物,扣進屠淩的肉裏。

“你這個騙子……”止傾眼底的淚終于無聲的滑落。她朝着屠淩歇斯底裏的說出了這一句。

屠淩狠狠的抽開手,一揚。他頓挫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上,“還愣着幹什麽?送尊後下去……”

卻不想因為他動作太大,止傾原本虛弱的身體卻在他的動作中撞向了主坐的方桌角尖。滑落到地面。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悄悄流逝,止傾心中一空,眼淚猛的決堤,她啜泣着擡起撐在地面的顫抖的手撫着肚子,手到之處皆是血紅,害怕,肝腸寸斷皆化作一聲絕望的呼喊:“孩子……”

世界無所謂長短,對于神,魔來說時間更是不值一提的長長消磨。一切都宛如一場鏡花水月。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我嫁給了一個溫暖的男子,夢裏,他說過他會一直相信我,說我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可最後他卻傷了我的哥哥,殺了我的孩子……

淚水漫過眼角,浸濕了頭靠着的那對鴛鴦枕。

“阿阮……”見止傾睜開眼睛,屠淩松開緊緊抓着的手,将床上的人扶起來。

止傾并不理會他,她的眼白轉了一圈,目光落在了角落裏她親手給孩子準備的衣物上,然後将手放在原本高高隆起此刻卻異常平坦的腹部,發生過的種種皆湧入腦中。

幾個時辰前止傾都還能感受到那個孩子的律動,感受到他的喜樂,此刻那個孩子卻沒了生命的痕跡。淚水大滴大滴的打落在大紅的被褥上。

“阿阮,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屠淩想擡手拭去止傾眼角的淚。手卻停在空中遲遲未放下去。

止傾擡手,似乎聽不到屠淩的話,她指了指門的方向。“出去……”

“阿阮……”屠淩心疼的喚了一聲。

“滾……”她的聲音沒了平時的柔弱,也沒了平時的飽含情緒,淡淡的,涼涼的,卻是決絕的。

屠淩不再開口說話,好久之後,門終于關上了。止傾卻在聽到關門聲的剎那,伏在膝頭,咬着被褥,隐晦的哭了起來,明明床顫抖得厲害,卻硬是聽不見一丁點哭聲。

原來她以為自己可以永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生活也将她變成了一個學會隐忍的人。

昏暗的風阮居此刻沒有一個人,空空的屋內,只有那個蜷縮在角落裏的影子,以及那些破碎風化随風飄零的山盟海誓。

止傾不願點燈,她怕一點起來,她和那個孩子淺淺的緣分也将在燈火中化為灰燼。

夜裏,止傾似乎總能聽見那個還未來得及出世的孩子的聲音,那麽軟,那麽輕,圍着她一聲聲的叫着“母親”

她熄了院裏的所有燈,借着月光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自己為那孩子準備的物什。

“卿安……今天娘摔到你了,疼不疼呀?嗯?”她撫着那件自己親手繡的小鞋。

疼痛,無力,嘲諷襲遍全身每一個角落,她揚起滿是淚痕的臉,抓起手邊的扇子狠狠的朝着自己的手腕一劃,嘴角揚起一抹久違的笑,殷紅的血順着手腕流下,打濕紅了鋪在地上的毯子。原來和心痛比起來,肉體的傷真的是會微不足道的。

“死了,真好!死了我就不必在魔界和仙界之間徘徊不得安生……”

恍恍惚惚中,她感覺有人觸碰着她的身體,可是她好困,好累,她要睡覺了,她要去陪陪她的孩子了。

可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還是風阮居,還是那個她厭倦了的生活。一切都沒有變化,原本該留在手上的那個劃開的傷疤卻一點痕跡都未曾留下。

屠淩望着沒了神色的人,久久“阿阮,你就那麽想逃離我?不惜以死為代價?”

屠淩抱着她木讷的身體。明明如此近,屠淩卻感覺不到她的靈魂。

“說話呀?阿阮……說話……好不好?”

止傾的眼珠稍稍轉了一轉:“我累了……”

“……”

“好,累了就休息……不過,別妄想逃離我,阿阮……你敢死多少次,我便能救你多少次……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屠淩将她按到床上,給她理了理被子。止傾的目光卻從頭到尾都未曾留在他身上過。

屠淩掃了一眼伺候的婢女侍衛:“都聽好了,給我照顧好尊後,若尊後再受傷,她傷一分,我必會讓你們傷十分……”

屠淩慢慢的走出風阮居,腳步沉得似乎要将他拖入地獄,他反身正準備拉上門時,卻停住了腳步,他慢慢的回過頭來,望着床頭那個沒有神色沒有表情的人:“阿阮……對不起……”

“從此之後,我大徹大悟。”

人生是需要思考的,躺在床上那幾日,我想通了好多事:想通了幾日之前他那句對不起根本不是因為魔湖的事,想通了我和屠淩之間的因果緣由。想通了那段回不了頭的愛情。

那幾日,我想盡了前九千年都不曾想過的問題。

屠淩推開門,望着呆呆坐在床上的止傾,“阿阮,你的頭發……”,落座在床邊,撫過她蒼白如雪的銀絲,以及憔悴不堪的臉龐。

止傾知道,她的頭發在這幾日裏已經全白了。

白了也好。

“阿阮,孩子的事……對不起”屠淩一直不敢在止傾面前提孩子,怕她受不起這個打擊。

“男孩還是女孩?”止傾的目光一直不聚焦,聲音卻異常冷靜。帶着不容反駁的決然。

“阿阮……”屠淩本不想提起的。

那個孩子本只差不到兩個月就可以來到這個世界的,卻是自己親手殺了他。

“是個……男孩……”

“我已經将給孩子的東西全都燒了,這樣也好……他的父親親手殺了他,總比出身之後受人冷眼強,或許這該是他最好的結果……因果循環……這就是他的命”止傾的話冷靜得讓屠淩膽寒,仿佛在說着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物。

“……”

從事情發生開始,屠淩一直擔心我會自盡,他覺得只要我人間的真身滅了,神識便會回到天界。

其實他從來都是不懂我的,我哪還有回天界的勇氣和決心,我早就為了他抛棄了整個天界了。

他不懂我,就如我不懂他一樣。

屠淩還是頻繁的往風阮居跑,變着法的給止傾講着那些止傾知道或是不知道的事,只是止傾都只是禮貌性的回應着,完全沒有一絲興趣。屠淩說完了,看止傾不再說話便自己拉上門走了。

一次,兩次……三次,次次如此……

“阿阮……”屠淩沖進房間,抱起止傾,他似乎哭了,要是在從前,止傾一定心急得不得了,如今的她已經沒有了情緒這個東西。

只是由他抱着。

“阿阮……對不起……”

止傾一句話也不說。

屠淩走後,茗萍一邊給止傾蓋着被子,一邊自言自語:“尊後,你知道嗎?尊上查清楚那晚的事情了,原來都是豔伶娘娘以及豔伶娘娘的父親設的局,尊上抓了豔伶娘娘,豔伶娘娘的父親以及六王,要親手殺了他們,他也确實這樣做了,只是,後來整個魔界搬來老魔尊,要挾尊上,還用還魂丹救回豔伶娘娘,不過她的孩子也沒了……”說完了,茗萍還不忘抱怨一句,“都是尊上的家事,跟那些老臣有何關系……”

止傾只是聽着,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挺精彩的……”然後閉上了眼睛,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茗萍這麽說也是有目的的吧!可目的是什麽?她不想去想,也懶得去想。魔界的事,從此與她再無瓜葛。

她想離開魔界,可是她還能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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