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重生之滄瀾天妃 — 第 43 章 :第八最好不相許

有些人并非不厭惡現下的生活,可他們卻還是選擇了碌碌無為的過完了自己的一生,只是因為他們找不到另一種更好的生存狀态。 人這一生,可悲可嘆。總是為了很多該為的,不…

有些人并非不厭惡現下的生活,可他們卻還是選擇了碌碌無為的過完了自己的一生,只是因為他們找不到另一種更好的生存狀态。

人這一生,可悲可嘆。總是為了很多該為的,不該為的而空耗餘生。

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選擇如此庸碌,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了……

“砰……”風阮居的門直接被沖開,這個關頭,能有這個膽量和興致的也只有屠淩了,可是止傾連擡頭看看的念想都沒有,她照樣是一眼都不曾看他,還是一個人安靜的蜷縮在床頭,頭深深的埋在臂彎裏,仿佛屋子裏除了自己便沒了旁人。

屠淩看着她的反應,愣了愣,直接颠颠撞撞的過來,手裏還提着一壺酒,不時的往嘴裏灌着,濃烈的酒水随着他蹒跚的步伐灑了出來。

這麽多年來,止傾清楚,屠淩一直都是不喝酒的。

他歪歪斜斜的走向床頭的人,一把将目光呆滞的止傾抱住:“阿阮……為什麽?你這麽痛苦為什麽不同我說說,哪怕一句也好……”

止傾不悅的抽抽身子,卻無力擺脫,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蔓延。

“你喝醉了……放開……”她冷冷的喝止。

除卻關于孩子的那番話,這應該是從那天以來,止傾和屠淩說得最多字的一次了。

這幾日,屠淩只要有空總是往風阮居跑,他變着法的想讓止傾開口說話,比如:“今兒天氣不錯吧?今天的糕點還好吃嗎?咱們出去走走吧!”

換來的從來都只是止傾淡淡的一聲吭:“嗯……”

然後便沒了下文。

任何人都能聽出其中敷衍的成分。

屠淩深深的望向止傾的眼,“阿阮,我沒醉……是我對不住你,以後不會了……你受的那麽些委屈,我現在懂了,阿阮,可是你為何不同我說話呢?……阿阮……”

他的聲音卑微到了一個魔界至尊不能企及的程度。一言一語中,是從未有過的蒼涼。

他也是痛苦的吧!

止傾擡頭,嘴角輕輕動了一下,卻是嘲諷的意味稍多,她嘴唇輕輕顫抖着,像是想要說些什麽,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說?說什麽?說你貴為魔界至尊,卻讓自己的妻子在深更半夜被魔界的人擄了出去?我能說什麽?我又該說什麽?”

回過神來時,屠淩已經昏昏沉沉的靠在止傾身上,靜靜地睡了過去,手中的酒壺順着指尖慢慢滑落,打碎在地上。

“砰……”一聲,碎了這場愛恨夢境的荒涼。

半晌之後,止傾只是悲涼的吐出一句:“屠淩……我們……回不去……”

淚水沿着臉頰無聲的落在屠淩臉上,屠淩緊閉的眼微微動了一動,止傾趕緊背過身去,輕輕拭開眼底的淚。

止傾低頭,默默的望着床腳前那些酒水從殘破的酒壇中溢出,屋中靜的可怕,似乎能從打翻的酒壇中聽到烈酒流出的聲音,她斂斂眸子,沉默了很久之後,她緩緩伸出手,将靠在自己膝頭的屠淩扶到床上。

止傾慢慢站起身來,走到窗下案邊,躊躇良久,止傾回過頭望了望床上睡熟了的男子,眼底一絲哀愁消散不盡,可是她還是提起筆,在鋪将好的宣張上落墨,生澀的寫下:“屠淩,那夜你說:‘愛上我是個笑話’,堅持了那麽久,但願以後你我都不要再見!但願我從未遇到過你……”

落款:止傾絕筆。

她一直稱自己是阿阮,止傾這個稱呼以前她從未用過。

這段孽緣終于還是該塵埃落了。以這個身份也是好的。

很多事如同很多話,一旦說出口,便早就沒了挽回的餘地,如他,如她。

以前總說,相逢相聚是緣是劫全憑心而定,現在止傾确定了,她和屠淩的這場愛恨癡纏是劫,是她的劫。她又看了看這滿屋的紅帳,喜慶依舊,可她和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樣子。

清風破窗而入,卷帶着不知名的花瓣和微澀的芳香,吹滅了屋內搖曳的紅燭。案上未幹的信箋在風中瑟縮,空空的屋內只剩滿屋的紅帳在微微搖晃。

屠淩一個人坐在滅了燈的大殿裏,桌上擺着一副身着白衣的女子畫像,他拿起手邊的酒壇,猛的灌了一口“阿阮……我放手了,但願以後你能過得好一點……”

然後提起壇子,對着張開的嘴,如此幾次之後,他晃晃壇子,空空的壇中已經沒了一滴,屠淩猛的将手中的酒壇揮了出去,朝門外悶悶的喊了一聲,“拿酒來……”

都說酒能醉人,都他媽是騙人的……

止傾站在魔湖邊,聽着耳畔烈烈的海風,她高高的昂起頭,任憑淚水在微鹹的風中風幹剝落。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流淚了的,正如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愛了一樣。原來她還是放不下的。

良久,她從袖底拿出那只細小漂亮的傳音螺,指尖輕輕捏着,然後擡起,放到唇邊,躊躇一會兒,對着傳音螺,止傾輕輕喚了聲自己已經好久未曾叫過的稱呼:“四哥……”

遲延好一會兒,傳音螺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阿阮?”話語裏有些微訝,似乎想不到止傾會找他。

止傾擡起袖子,捂住嘴,止住斷斷續續的抽泣。

那頭的男子似乎聽出了止傾的異常,心急的問着:“阿阮……你怎麽了?”他的聲音隔着那麽遠,止傾都能聽出其中的焦急。

止傾擡起頭,望望昏暗的天,良久低下頭,深深的看着那個傳音螺:“……四哥,大哥還好吧?聽說他受傷了……”

“死不了……”另一個聲音傳來。冷冷的,可止傾卻感到無比溫暖。

她凄涼的眼底流露出僅有的笑意:“大哥……能聽見你的聲音真好!”

那頭突然沒有了動靜,像是意想不到她會說出此番話語,半天之後,那個男子方才開口:“那就回來,大哥來接你……”

止傾淡淡的笑笑,空洞,疲勞:“大哥,對不起啊!阿阮以前從未讓你省心過,你卻總是如此待我……”

那邊沒有聲音,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只是短短的一句關心話,那個風光千萬年的天界戰神便能感動到這個地步,可見以前止傾真的從未懂事過。

止傾想着以前的種種,心酸頓時襲遍全身。

止傾大吸一口氣,“大哥,四哥……代我向父君和母妃說一聲抱歉吧!是我讓他們,讓你們失望了!”

“要道歉自己來……”傳音螺那頭的神界戰神似乎有點怒了,“阿阮,你知不知道,父君和母妃很是挂念你?”

止傾吸了吸一口氣,将翻湧的情緒都壓到心底:“我知道……”,經過壓抑之後,她的聲音顯得淡薄到了極點。

“就算如此,你也不打算回來?”

“……”止傾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止住顫抖之後,才開口:“大哥,回不去了……我累了……”

仙界戰神和紫瞳男子皆皺着眉,相互看了一眼:“阿阮,告訴大哥和四哥,你怎麽了?……你等着,你在哪?大哥和四哥這就來接你回家……”

一聽到“回家”二字,止傾佯裝的堅強瞬間崩塌,她将傳音螺拿下來,整個人一下子跪倒在礁石上,淚水從她的眼中滑落,直接滴進了魔湖之中。

“阿阮?阿阮……”傳音螺那頭焦急的呼喚着。

止傾再次将傳音螺放到嘴邊,“大哥……抱歉啊!你們就當從未有過我這個妹妹……”略微停了有那麽幾秒鐘,止傾将傳音螺貼在唇角,輕輕吻了吻,淡淡的說了句:“再見……”,然後指尖微微用力,那枚細小精致的傳音螺在她的指腹尖化為粉塵,散去。

仙界戰神聽到這番話,直接從床下撲下來,搶過紫瞳男子手裏的傳音螺,慌張的喊着:“阿阮?阿阮……”

另一邊卻完全沒了聲音。那個貴為天界戰神的男子顧不得身上的傷,直接踉踉跄跄的沖了出去。

她的四哥也趕緊跟着。

止傾站在魔湖邊上,任憑風肆虐的吹過臉龐。“對不起……”

她止傾迎着風,張開雙手,清風帶着她白色的水袖,卷着她披散的白發,瑩瑩的湖面泛着點點餘光,她輕輕吐出一句:“再見了!”

然後将雙手指尖相交,把所有的精力全部聚集在一起,待到神識皆集中時,她慢慢放下手,感受着自己九千多年的修為在慢慢消散。

“真好……馬上就解脫了……”

魔界神邸,螟蛉慌張的破門而入,“尊上,魔湖邊上仙氣彌漫,似乎有仙界的人臨近,不知是不是仙界來犯……”

屠淩放下手中的酒壇,回眸望了望螟蛉一眼,“仙界?”像是想到什麽,他趕緊跑了出去,望向魔湖的方向,明明是黑夜,魔湖上空卻被照得碧藍透亮。

螟蛉望着明明滅滅的亮光,眼神裏有些迷惑:“自我放逐?……這樣是會灰飛煙滅的……”螟蛉脫口而出。

螟蛉沒看到,屠淩在看到那片光海後,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屠淩淩着風,又提了提內力,加快速度:“阿阮……一定要等我……”

魔湖上空,止傾的身體越來越透明,藍色的氣息一點一點從身體裏抽離。

天界留仙閣裏,止傾的那只風鈴瘋狂的搖擺着,片刻之後,系着風鈴的絲線戛然斷開,那只藍色的風鈴穿過天界層層雲端,直直的落下來,穿過止傾變得虛空透明的身體,朝身下的魔湖落去。

突然,原本沉沉的魔湖突然風起雲湧,越來越陰沉,一道閃電從層層的雲層中劈開,閃現,風中都是電光火石的味道,緊接着千萬道閃電如同火蛇順着魔湖湖面蜿蜒而來,擊中了那就要碰到水面的藍色風鈴。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