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考結束後,文理各班都對課程進行了大幅度調整,高二七班因為申請綜合教學,在期末考試前仍舊維持現狀。
他們只有考過隔壁的理科班才能在高三繼續學習所有科目,以文科成績打敗理科成績,幾乎是天方夜譚。
這幾乎是整個學校師生們的共識。
但高二七班出乎意料地佛系,該學學,該玩玩,從每次月考成績來看,他們的發揮不太穩定,最高平均成績也只是接近隔壁理科班。
會考後有一次半月小考,也是期末考試前唯一一次分科摸底,六班打算在這次考試中狠狠甩開七班,沒有弱勢科目的拖累,要超過文科班不要太容易。
不約不想太打擊七班,校長和年級主任同意七班學生自由選擇試卷,也就是說擅長文科的學生可以選擇文綜卷,擅長理科的選擇理綜卷。
全班四十名學生有二十個學生選擇了理綜卷,一半的一半。
六班嗤之以鼻,就算選擇擅長科目,還有二十個文科生拉後腿,不過到底有些勝之不武,六班只好暗中竊喜。
考試成績出來後,六班果然超過七班,卻沒有超過太多,甚至只比最高記錄那次低一點點,心裏有想法的老師想共享(分析)試卷,被校長和年級組長拒絕,而六班班主任高興之餘仍舊鞭策他們繼續努力,被七班超過去那就沒面子了。
費雯麗輕輕籲了一口氣,第一次頗為硬氣地捏着拳頭為大家加油,“繼續保持狀态,期末幹掉他們。”
大家齊齊回頭看着易魚,雖然是事先商量好的,但班長還是太不要臉了,她竟然考的文綜卷,對自己的理科有着迷之自信。
就在大家替易魚的成績捏把汗的同時,易魚戰戰兢兢看着汲集的發|情期越來越近。
最後一門考完,年級照例組織了一場籃球場。
領子拍了一下汲集的背,“寒假什麽打算?要不要約球,不過我籃球打不過你和遲耀,跑步倒是不錯,要不要來夜跑?”
“好呀。”
領子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卧|槽,我随便問的,你真的跟我夜跑?”
汲集看着面前的更衣櫃,剛打開又關上,剩兩指寬的縫隙,“也不是沒條件。”
領子激動地湊過來,他的個子比遲耀還要高,比汲集高大半個頭,他撐着門櫃,探頭看着汲集,“你說,只要不是做試卷,什麽都可以。”
“你在學搏擊?我缺個陪練,我陪你跑步,你陪我搏擊。”汲集直視着領子,手指搭在下層門櫃上,想着坐在裏面的易魚,不由笑了一下,他笑得很淺,甚至沒有勾起嘴角,但是那雙黑亮的眼睛溢出淡淡的笑意,他的發|情期快到了,無法标記的易魚已經跟蹤他好幾次了。
小鯊魚到底在擔心什麽?
一想到她那跑偏到十萬八千裏的腦子,汲集就想笑,但還是忍忍。
汲集收起笑容,就像劃過水面的浮光掠影,驚豔之後瞬間消散無影。
領子覺得腿一軟啪地靠在衣櫃上,心髒咚咚咚跳個不停,卧|槽,汲集原來是無性別攻擊體。
坐在櫃子裏的易魚面目猙獰,慢慢捏緊拳頭,她看得一清二楚,汲集果然紅、杏、出、牆、噠!
領子都被他撩軟了。
等到更衣室安靜下來,易魚擦了把眼淚從櫃子裏慢慢鑽出來。
她大約是世界上最差勁的Alpha,也是最差勁的女朋友,身為Alpha時不知道她的小O在想什麽,身為女朋友的時候,也不知道男朋友在想什麽。
汲集真的會移情別戀?
易魚是不相信的,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麽多,但是一個無法在生理上安慰伴侶的人,難道也要強制伴侶跟她一起過無性|生|活?
所以,她要麽接受汲集的身體在別人那裏,心在她這裏,要麽……
易魚冷笑,不就被日一下嘛,虛什麽?
嘤嘤嘤,她真的好虛!
“你是戲精嗎?一個人站在那裏可以想那麽久。”久到汲集不得不合上衣裳,默默地靠在盡頭的衣櫃上。
易魚吓一跳,轉過身貼着門櫃,“你沒,沒走?”
“走去哪裏?”
易魚指了下外面,又連忙将那只誠實的手指頭收回來,沉默地垂下頭。
汲集走到她面前,擡起易魚的下巴,輕輕碾磨,直到磨得易魚有些發疼,他才說,“試一下。”
易魚猛地瞪大眼睛,試什麽?怎麽試,在哪裏試?這裏嗎?雅蠛蝶,汲集你好淫|蕩。
汲集朝長凳走去,長腿輕輕一撩,跨坐在上面,領子輕輕松開,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泛着瑩潤的光澤。
标記呀!
“哦。”易魚慢騰騰地走過去,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标記,又不是其他什麽事,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标記失敗就像陽|痿,易魚才不想對着同一個男生陽|痿呢!
汲集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頭,低低地開口,“我的發|情期快到了,魚,如果你不能标記我,我該怎麽辦?”
易魚哭崩了。
将易魚送回家,遲耀和淩雪松了口氣,幸好期末考試結束了,就她這種戀愛腦,完全是班級大後腿。
過道裏,遲耀撸了把頭發,“就是咬一口你的脖子?要不我試試,我每個細胞都有高濃度的荷爾蒙,說不定可以壓制那個什麽信息素。”
汲集擡頭,“你想死?”
淩雪打斷兩人,“就沒有別的辦法?”
“可以用鎮定劑,但是……”
“副作用很大?”
汲集點點頭。
三個人陷入沉默,半晌淩雪想到辦法,“是不是可以用手術的方法把腺體祛除?”
汲集頓了一下,淩雪和遲耀明白了,不是沒有辦法,是不想。
這可愁死人了。
“我跟易魚的信息素匹配度是100%,雖然我們只是臨時标記,但是我的腺體以及信息素對她産生頑固的依賴性和适應性,如果易魚不能标記我,即便在星際世界,其他人也不行了。”
“如果你不被标記會怎麽樣?”遲耀還是無法理解ABO那奇怪又奇葩的設定。
“會饑渴而死。”淩雪猶疑地望向汲集,她不确定。
“失去理智,直到找到能标記的人,如果找不到,或者被控制起來,最後會像枯萎的玫瑰,體內水分和血液蒸發,在很短的一個時間內,快速失去生命。”
汲集喃喃,似乎想到那個恐怖的結果,打了個冷顫。
“難道一點解決辦法都沒有了嗎?”遲耀覺得很難受,他甚至産生一種沖動,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他就将汲集打暈,強行送入醫院,再找醫生幫他祛除腺體。
“也……我不是很确定。”汲集露出猶疑的表情,他很少如此,總是漠然或者篤定,幾乎沒有人覺得他會遇見難題,此時這樣,一定是很困擾他。
“沒關系,你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詳,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決辦法。”淩雪趕緊問道。
汲集卻再不開口,顯得為難又羞澀?
淩雪和遲耀迷惑不解,冥思苦想,突然他們的目光對上,兩人俱是征愣,一瞬間,茅塞頓開!
兩人對了一會兒眼神,達成某種默契,開始醞釀語言,淩雪先開口,“作為朋友,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是絕對支持你的。”
汲集抵着嘴咳嗽一聲,“我們絕對支持你。”
汲集的目光穿過緊閉的門,落到裏面,他有些迷茫,有些征愣,最終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試試?”
“試試!”
“那就試試。”
淩雪經過汲集碰了下他的胳膊,朝外走去,“如果不成功,我會去探望你的。”最好不要被抓。
遲耀也碰了下他的胳膊朝外走去,“我也會去探望你的。”
汲集微微低着頭,小鯊魚,你的小夥伴們也站到我這邊,你還要怎麽做?
許久,他那上揚的嘴角看起來像個變态。
易魚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天黑。大哭一場的感覺就是:累。
至于當時為什麽如此奔放,忘了。
但心情确實好了很多,甚至她還琢磨了一下物理最後一個大題到底做對了沒有。
淅瀝瀝的水聲将易魚的思緒拉回來,易魚突然意識到那點點滴滴仿佛滴落到心頭的水點意味着什麽時,紅暈從耳根一點點爬上來,蔓延到胸口,渾身燥熱。
想與做是兩回事。
易魚在想這件事上就猶豫掙紮了很久,直到無法标記汲集,她都還在垂死掙紮。
但現在,她若還是退縮,汲集的發|情期怎麽辦?
不能這麽自私。
易魚慢慢脫掉衣服,光溜溜地躺在被子裏,水聲,斑駁的光點仿佛有了實質,砸得她的心七上八下,晃晃悠悠。
不,不行。
易魚又默默地坐起來穿衣服,穿到一半,浴室的水聲停了,易魚猛地鑽進被子裏。
然後是吹風機的嗚嗚聲,易魚的心又跟着忽呀忽,她躲在被子裏點開手機,在胡說八道的度度那裏輸入了幾個令人面紅耳赤的字,又趕緊删掉,反反複複,最後抿着嘴按了搜索。
易魚一目十行。
哇,這些問題都好大膽,真的都是女孩子們問出來的嗎?
天啦,流血流到醫院?
痛出天際!!!
沒感覺……
易魚咬住手指頭,她到底要相信哪一個,每一個看起來都不美好。
她雖然是個Alpha,那也是個老處Alpha,對這些事情并不清楚,當她開始研究時,其實希望得到正向且美好的反饋。
但是沒有,通通沒有。
現在退還來不來得及?
易魚掀起被子一角,突然看見紫羅蘭睡袍的一角,猛地又蓋住,汲集,是汲集,就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好恐怖。
就在易魚支持不住準備沖出去的時候,身邊一沉,汲集在床上躺下,不一會鑽進被窩,碰到冰涼的綢緞面料,易魚才意識到自己只穿了很少很少的衣服。
這個時候說她沒那個意思,會不會被錘死!易魚伸出一個腳趾頭,按了按汲集的小腿,“睡了嗎?”
汲集沒有回應,易魚伸出兩個腳趾頭,連着按了兩下,“真的睡了?”
忽然被子被大力的掀起,又落下來,汲集轉身将易魚壓在身下,剛被水潤養過的眼睛漂亮得像星辰,易魚想說的話全部咽回去,吞進肚子。
吞咽聲有些大,就像一個垂涎已久的老色鬼,易魚手忙腳亂地想解釋,汲集按住她的手腕,深深地吻下去……
這是一個浪漫而長久的吻,仿佛要吻到天荒地老,易魚渾身戰栗着,又換了一次氣,雙眼朦胧地看着汲集,“你輕一點哈~”
汲集沾染了□□的眼睛霎時變得深不見底,幾乎用了全部的理智克制住不撕碎易魚揉進骨血裏,他像一頭小獸,細細密密地啃咬對方,直到易魚将他推開。
易魚包着淚花花,“你屬狗的嗎?咬人做什麽?”易魚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布滿粉色的小草莓,有一個還在下巴上,看起來分外的嬌俏可愛。
汲集今晚是帶着刑法來的,咬一咬就哭,一會他要把易魚日哭,易魚還願意嗎?汲集再次撲上去。
易魚看出對方的意圖,心裏慌得一批,用了兩個世界習得的所有技能,往旁邊一滾,再抓着汲集的肩,順勢爬了上去。
汲集氣笑,任她趴在自己身上,“你這樣我怎麽輕點?”
易魚也覺得這個姿勢挺傻,但是汲集看起來好吓人,易魚覺得他比自己那啥時還吓人,他怎麽也像一只受到信息素刺|激的Alpha。
信息素?
她也有信息素,只是自己聞不到,卧|槽,易魚小心翼翼地試探,“我的味道?”是不是很濃烈?
“上頭,你跑不掉的。”汲集看了眼門口,易知和李茂盛去外地了,易尾有通宵直播不會回來,門鎖已經被他弄過,易魚打不開,今夜他就是禽獸。
禽獸.汲轉過頭,這些日子以來的僞裝也不用了,半睨着易魚,眼尾全是紅暈,笑得又欲又野,挑着易魚的下巴,“我發|情了,你再不配合我,我就日翻你。”
一瞬間,汲集的信息素像個嚴密的牢籠,将易魚牢牢地禁锢住,易魚的大腦轟的一下一片雪花,她保持着最後的理智,朝着妖冶得如同毒花的腺體咬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易魚:你帶着什麽?
汲集:刑法,一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