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魚用最快的速度掃完試卷,坐到淩雪面前,将一盒包裝精美的禮物推過去。
“什麽東西?”淩雪瞥了眼旁邊空着的座位,易魚挑着汲集不在的時候過來,肯定又要背着做什麽。
“巧克力,幫我送給汲集。”
“我?”淩雪都沒想到大家會将她和汲集湊成CP,還是人氣最高CP,據說小部分瘋狂CP粉一直盼望着易魚和汲集分手,而遲耀最好轉校。
“共享男友的謠言都滿天飛了,你還讓我幫你送巧克力?”淩雪不願意,她好不容易跟遲耀的關系有了質的發展,這種時候不想被任何人拉郎配,“要不,你找籃球部的人幫你?”
易魚瘋狂搖頭,在她标記失靈這麽敏感的時期,她怎麽可能找籃球部的幫忙,萬一汲集又彎回去再喜歡上個男的,她找誰哭?
“就你吧,我們關系那麽好,我最放心你了,籃球部的那些貨色,我一個都不放心。”
淩雪極不情願地收起巧克力,“聽說那幾個家夥的家長都去醫院騷擾朱瑩瑩了?”
當初易魚暗示那些家長如果不想面對長期訴訟,就要找出罪魁禍首,起先家長們沒當回事,官司不過打了一個月就有些吃不消,經人提醒,想起這茬,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查出罪魁禍首就是朱瑩瑩。
但是沒有證據怎麽拉扯人家,倒是李崇的父母比較混,想出堵人騷擾的辦法,沒證據沒關系,能讓當事人出氣就行。
夫妻倆還沒開始行動,朱瑩瑩慘遭毀容住進醫院,兩口子一琢磨開始跑醫院,去醫院鬧總比在學校鬧好,這樣也不會影響兒子的聲譽。
這兩口子鬧一次就拍照發給律師們一次,幾次下來,律師這邊就有松動的跡象,其他家長們一看哪裏還不知道什麽意思,開始組團去騷擾。
朱瑩瑩住院不到一周,整個住院部都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做了些什麽事。
本來很多人還同情她,一聽這個情況,該!
朱瑩瑩父親本來還有些關心這個女兒,被騷擾得不行就有些心煩,于是打發原配去照顧,正跟丈夫争奪撫養權的原配得到機會馬不停蹄地趕往醫院照顧朱瑩瑩。
就算毀容了那也是她生養大的,但是不到一天就得知女兒上趕着讨好小三的事情,并且根本就沒打算跟着她這個母親。
朱瑩瑩母親在病床前獨坐了一整天,回去将離婚協議簽了,朱瑩瑩父親早就簽了字,因朱瑩瑩的撫養權,她母親一直拖着沒簽。
簽了往法|院一遞交就生效,朱瑩瑩母親又照顧了一周,等朱瑩瑩剛剛清醒就離開醫院,朱瑩瑩父親再打電話,顯示號碼注銷。
這個時候,他也弄清楚自己這個女兒到底做了些什麽,竟然跑去想潑易家獨女的硫酸,還得罪了汲家,他這個時候真的一點都不想要這個女兒。
可惜晚了。
小三上位,早不待見這個女兒,不同意跟這種人住一起,擔心兒子被害,天天吹枕邊風,朱瑩瑩父親也有這種擔憂,往醫院交足醫藥費選擇搬家。
“她還不知道被父母抛棄是個什麽滋味吧!”淩雪解氣地說。
易魚沉默了一下,“那她先要熬過康複期。”
兩人很快轉頭說起其他的事情,不再為這種人浪費絲毫精力和時間。
汲集從校長辦公室走出來,與他發生沖突的幾名學生家長都不追究他的責任,張睿家尤為積極。
汲集冷笑了一下,撥通律師的電話,他會放掉一些人,還有一些人,不值得被原諒。
“孩子,就算做不成太陽,折射陽光的月亮也能柔和地照亮大地,你這麽聰明,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麽。”
經過教導主任辦公室,門沒關嚴,賈主任焦急的聲音從裏面飄出來,“領導,你們要相信我,學校的食品來源絕對是安全的,我當然可以證明,當然……”
校長的敦敦教誨還在耳邊回蕩,汲集心想從服下轉化劑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擁有天空,他可以學着做人,卻只是為了守護易魚。
汲集看着手機裏尚未發送的郵件,最終點擊了删除。
“給你。”淩雪極不情願地将包裝得花裏胡哨,少女心爆棚的巧克力遞給汲集。
汲集的目光顫抖了一下,擡頭望向四周,淩雪比他還要吐血,“不是我送給你,地點也是專門挑選的,不會有其他人看見,你趕快接了吧,我要走了。”
汲集接過巧克力,“易魚?”
“不是她還會有誰?現在誰還選粉紅色,真土。”淩雪轉身就走。
“她為什麽不自己給我?”汲集疑惑。
“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總喜歡玩一些莫名其妙的游戲嗎?”淩雪跑了,生怕汲集再喊住她。
汲集摸着巧克力上的嫩黃色蝴蝶結,因為删掉郵件而煩躁的心情突然輕松起來。
像教導處主任那種人,總有一天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不值得髒了他的手。
“這次期末考試能達到校長的要求不?”遲耀擔憂地問。
易魚正托着下巴想事情,聞言指着書包,“物理試卷掃完了。”
遲耀有些複雜地看着易魚,“兄弟,我不是很相信你的成績,要不要最近去我家補習,我家請了個金牌講師,一個小時八百元那種。”
校長對易魚提得個人要求,就是她的成績要達到合理程度,到底到什麽程度才叫合理,校長沒有說,大家和班主任都很疑惑,也更加提心吊膽。
但是易魚該幹嘛幹嘛,以致于全班每個同學只要在易魚晃神時就提醒她該學習了。
這種被全班盯着學習的感覺一點都不爽。
好在,易魚開始努力了,至少她開始掃試卷了,大家放下心的同時又提着心,她究竟掃對了沒有。
易魚鄙夷地看着遲耀,“你竟然還請家教,我一直覺得智商有問題的才請家教。”
易魚頓時收獲無數道殺人目光。
遲耀:你哪兒來的自信?
飯點,教室的人走得差不多。
“你為什麽不自己給我?”汲集站到易魚面前,将包裝浮誇的巧克力舉起來。
自标記失靈後,易魚面對汲集時,總是有些不自在,自尊心是有那麽一點點,更多的是擔憂,不能标記了,汲集發|情了怎麽辦?
她想放下尊嚴跟汲集嚴肅認真地讨論一下這個問題,但汲集對她的态度跟往常一樣,冷冷的,但又不是不理她,就是不怼她了。
易魚更慌了。
易魚一慌,就覺得要做點什麽事情出來引起汲集的注意。
“離情人節也不遠了。”
“還有一個月。”汲集淡淡地說。
易魚松了口氣,汲集沒有說什麽我們不是情侶之類的話。
“我想送就送,你拿着好了。”
“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易魚忍了忍,将心裏的慌亂暫時抛到一邊,“還記得以前你每次給我送巧克力的情形嗎?”
“太遙遠,記不起來了。”汲集依舊淡淡的語氣。
易魚嘟了嘟嘴,站起來叉腰指着汲集,“從你七歲那年開始,到來這裏前一年,你每年都準時送巧克力給我,我當時是什麽表情?”
戴着軍帽的上校總是驚喜地接過巧克力,“這次會不會有玫瑰味的巧克力,讓我猜猜,一定有對不對,是幾顆?再讓我猜猜?”
易魚氣鼓鼓地瞪着汲集,“想起來沒有,我是多麽紳士又禮貌地憧憬你的巧克力。”
“所以,你是裝的?”
易魚氣得差點一個倒仰,“不是裝不裝的問題,你就不能像我那樣高興而期待地接過巧克力,冷着臉跑過來是要質問我什麽?”
“所以,你每年有沒有吃掉巧克力?”
易魚覺得心口疼,她用力捶了捶胸口,“吐了,我一點都不愛吃巧克力。”
“既然不喜歡吃,為什麽用吐這個字?你還是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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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集怎麽這麽難搞!
“我要去食堂吃飯了,不會等你,也不會給你帶酸奶,哼~”易魚雙手插在羽絨服裏,像一只撲騰的企鵝,氣鼓鼓地走了。
教室只剩汲集一個人,他回到座位拆開包裝紙,抽出巧克力,造型精美的巧克力鑲嵌在一個個格子裏,冬季戀曲的主題,這是最近挺熱門的一款情人巧克力,易魚能注意到這點其實挺不容易。
汲集撚起一塊有着玫瑰花瓣的巧克力,輕輕放入口中,香濃的味道裹夾着淡淡的玫瑰香,沒有預料的那麽難吃。
他勾起嘴角慢慢吃起盒子裏的巧克力。
作者有話要說: 易魚:想吵架?
汲集:那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