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渣男臭了,娴妃拎不清
時隔一個多月,再見娴妃,她整個人的狀态更差了。
原本絕美的面容此刻明顯見老,臉色憔悴至極,整張臉隐隐已見枯槁的苗頭,若不是有鮮豔的口脂和脂粉遮掩,怕是和女鬼也不差分毫了。
“嚯,十多年沒見,娴妃娘娘在宮裏的日子過得這麽不好嗎?”寧驕陽故意誇張地驚叫道。
這聲驚叫将娴妃的視線自然引向了她,在看見那張臉後,娴妃的腳步驀地一頓,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寧,寧珍?”
少女容貌絕美,雙眸似夏夜裏倒映着星空的潭水,眉如遠黛,鼻若青峰,櫻唇點點紅潤輕薄,就那樣慵懶地倚在躺椅上,視線輕飄飄地落過來,莫名就讓人自慚形穢。
這種感覺娴妃太熟悉了,年少時幾乎是每天都折磨她的噩夢。
“寧珍!寧珍!你竟然沒死!”
娴妃惡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少女,記憶被拉回從前,早已被她遺忘了十年的仇恨再次複蘇。
為什麽?為什麽寧珍還是這樣美麗的模樣?憑什麽她可以永遠這般高高在上,憑什麽在她面前自己永遠就只能低她一等,憑什麽!
這還是寧驕陽除蘇家人之外,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到她那位便宜娘的名字。
她這才想起娴妃和她娘曾是閨中好友來着。
看娴妃娘娘的反應,她這張臉和寧珍似乎有幾分相似,讓她有了那麽一時的錯亂,只不過娴妃現在的模樣可不是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好友的反應。
也是,只怕這位從前也只不過是看在她娘是寧家千金的面上才與之結交,不然又怎會在好友死後,再也沒來看過她的女兒。
“呵,”寧驕陽冷笑一聲,“娴妃娘娘想必是年歲大了,老眼昏花,這才認錯了人吧。”
不,這不是寧珍的聲音。
娴妃猝然回過神來,思緒也從以前的記憶中剝離出來,她這才想起自己現在身處何地,來此的目的又是什麽。
從前在深宮之中,她只聽聞寧驕陽雖然是個廢物,但容貌卻稱得上是大雍第一,當時她并未在意,只覺就算再美若無修為傍身,日後也不過是淪為權貴的玩物罷了。
寧珍的女兒淪為他人的玩物?
一想到這個娴妃就覺得痛快。
只是她沒有想到寧驕陽竟和她那個賤人娘親長得如此相像,更沒有想到一個廢物有一天竟然也能重新修煉,還将她的寶貝兒子害到此等境地。
娴妃暗暗咬緊了後槽牙,厲聲質問,“寧驕陽,你可知罪?”
态度高高在上,端起了四妃之一的架子,好像這樣她就能贏過寧珍了一樣。
聞言,寧驕陽挑眉,側首看了清風一眼。
你說這是來“請”她給兒子解術的?
這像是來求人的态度?
清風暗暗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同時他在心裏為瑞王嘆了口氣,娴妃這一出整下來,怕是瑞王又要多受些罪了。
寧驕陽身子又往躺椅裏依了依,讓自己躺得更加舒服。
“娴妃娘娘說什麽呢,什麽知罪?我何罪之有啊?”
見她當着自己的面還是如此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娴妃的怒火“蹭”地竄了起來。
她塗着鮮紅顏色的指甲狠狠指向寧驕陽,“事到如今你還想裝傻充愣嗎?寧驕陽,你膽敢施下惡術暗害皇子,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就算你現在矢口否認,本宮也定要你和寧家為海青所受之苦付出代價!”
寧驕陽擡手拄着臉頰,“你口口聲聲我暗害了商海青,那你怎麽絕口不提我為什麽要暗害他?”
娴妃怒容一滞。
她自然知道原因,還不是當初他們為了退婚,想要給寧驕陽扣上一頂通奸的帽子,這才引出了之後的事。
可那又怎麽了?她寧驕陽如今不是好好的,什麽都沒發生嗎,眼下受罪的可是他的兒子啊。
況且寧驕陽在知道自己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配不上她的皇兒,主動提出來接觸婚約,可她偏偏扒着這門婚事不松手,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又怎能怪他們?
走到那樣的境地,全都要怪她寧驕陽自己不知好歹,妄想得到她根本不配得到的富貴。
她沒有錯,她的皇兒更沒有錯!
“寧驕陽,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宮的皇兒明明可以擡擡手就讓蘇征鳴把你殺了了事,屆時婚約自然能接觸,可他沒有那麽做,他還想着你一命,足見他對你有多寬厚。”
“可你不僅不知感恩,竟然還施下惡咒陷害于他,寧驕陽,你真是太惡毒了!”
聞言,寧驕陽的臉一團迷惑地皺成了一團。
是她腦子太笨理解不了,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她有點跟不上了。
娴妃的意思是說,商海青只是想讓她聲名盡毀,讓她淪為整個王城所有人口中的“淫婦”,然後卻好心地讓她活着,還是為了她好了?
她怎麽記得商海青和蘇家父女聯手留她一條性命,是為了以她為借口,持續從寧家得到那些修煉資源呢。
這幾個人從決定設計她的那一刻起,可就沒有為她考慮過一丁點,為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私心。
虧得娴妃現在能這麽理直氣壯地罵她惡毒。
偏偏娴妃壓根沒意識到自己行為上有何不妥,還在頤指氣使地威脅,“寧驕陽,本宮現在給你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趕緊将本宮的皇兒治好,這樣到了陛下治罪的時候,本宮還能大發慈悲,求陛下給你和寧家人一個全屍。”
說着,她高傲的冷哼一聲,随後朝身後揮了揮手,院外立刻有人擡着個四周圍着一層輕帳薄紗的擔架走了進來。
幾人将擔架放在了寧驕陽面前。
透過薄紗,寧驕陽一眼就能看見裏面躺着的人影,清風吹動間,薄紗翻動,似有一股惡臭從簾子裏飄出,讓在場衆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哈林族天生嗅覺靈敏,哈多更是撒丫子跑到牆角狂吐了起來。小火凰也被臭的怪叫着一頭紮緊寧驕陽的懷裏。
“啊,娘親,好臭啊,好臭啊,二蛋要被臭暈過去了!”
娴妃被他這一舉動氣得臉都青了。
一個下等妖族,竟然也敢嫌棄她的皇兒?
她一指小火凰,又一指哈多,“來人,将那只妖物給本宮拖下去賜死!”
立刻有兩名侍衛從她身後走出,持着刀朝寧驕陽走了過去。
這時,一直不曾出言的寧朝陽直接站出來擋住了侍衛的去路。
娴妃也是直到這時才發現院中竟然還有別人的存在。
尤其是那個坐在輪椅上,帶着面具,氣勢也能睥睨天下的男人。
娴妃瞪大了眼睛,驚道:“殇王殿下,你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