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打得過天荒老妖道麽?”
陶夭夭突然想起了這個“嚴肅”的問題,雖然洪水漫天淹沒了這片土地,根本沒見到天荒老人的身影,但她老是覺得,這個怪老頭不會輕易就死掉。
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那個怪老頭,莫名其妙抓她,在陶夭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字典裏,跟好人這兩個字隔了無數重山。
葉潇然的嘴角瞬間僵了幾秒。
也就那麽幾秒。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就在陶夭夭頗為驚訝地看着他的時候,葉潇然卻偏頭默然吻上了她的唇。
此時陶夭夭才感受到自己的手一直搭在他的肩膀上。沒有了男人的遮擋,小雨細細地又打在她的左邊側臉上。
輕輕柔柔地蠻舒服。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唇上的感覺驚心動魄。
那樣雄雌莫辯的俊臉近在咫尺,陶夭夭眼裏只有他那長長的睫毛如同微風拂過花叢般輕顫。
是以,兩顆心也在跟着輕顫。
與相愛的人唇齒相觸的感覺很奇妙,此時她的心就像有羽毛在輕拂。
何為情動。
聽見了麽?花開的聲音。
聞到了麽?四季的悸動。
看見了麽?年輪的誓言。
嘗到了麽?那句我愛你。
所以這一刻的世界只有你。
所以一顆心忍不住沉淪。
(咳咳,插入背景音樂:kiss,the,rain)
陶夭夭輕輕閉上了雙眼。
也就在這一刻。
世界無聲變化。
就像是移步換景,在這片廣闊無垠的海面,原來渾濁的黃色泥巴水不知不覺變成了蔚藍色,如同陶夭夭前世墜落穿越的那片海的蔚藍色。
海面上小雨淅淅零零濺起一圈圈的漣漪,天地浩大,青色孤島聳立。
孤島還是那孤島,只是秋色變成了春色。
花在開,草在青,樹在綠。
交織成一曲春日交響曲。
恍如電影裏的快放,肉丸可見的速度。
風在動,雲在飄。
烏雲密布消失,天地暗沉消失,天在明。
雨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青色孤島旁有一葉小船。
還是那葉小船。
船上兩個人躺在一起,深吻。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漫天小雨如花瓣柔柔墜落,落在兩人身上。
天地一片氤氲柔色。
不遠處,又一艘小船緩緩劃過來,沒有劃船的人,船上只有一名黑衣男子。
那雙眼幽深無比。
他靜靜看着那船裏兩人的互動。
默然轉身。
不是非禮勿視。
只是,猩紅的雙眸怎能讓人看見。
不是不忍直視。
只是,緊握的雙拳怎能那麽明顯。
不是嫉妒橫生。
只是
孤島懸崖頂上,白袍男子靜靜站立。
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姿。
他的手緊緊握着腰間熠熠生輝的繡春刀。
風吹起他的三千長發,順風飄蕩,白衣飄飄然,如仙如畫。
離染大俠把懸崖下小船裏的一切收入眼裏,眼裏被一種五味陳雜的情緒充滿。
嫉妒?壓抑?無力?傷感?又或者,欣慰?
在這裏的四個人,或許都太投入,或許沉寂在悲傷裏無法自拔,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片天地的神奇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