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傳奇 — 第 27 章 信物玉佩

石玉兒驚得一回頭,一張俊臉貼到了眼前。只見雲慕白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石玉兒趕緊乖巧地點了點頭,雲慕白輕輕放下手,兩人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着…

石玉兒驚得一回頭,一張俊臉貼到了眼前。只見雲慕白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石玉兒趕緊乖巧地點了點頭,雲慕白輕輕放下手,兩人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着前方亭子裏二人的對話。

亭子裏的身影,正是寧妃冬雪。只見她緩緩轉過身來,微笑着示意跪拜于地上的小春起來,溫言道:

“小春,免禮。最近皇長子殿下情況如何?”

“回娘娘,殿下這幾個月都是老樣子,似乎受傷不輕,成天都是恹恹的,虛弱無力。大多數時間都綿軟無力地躺在床上,而每逢月圓之夜,照例會着魔發狂,視人不清,見物就砸,見人就打,往往要折騰一整晚。好在,他現在基本無任何功力,和一般普通人無異,雖然力氣相對大點,但多派幾個太監,還是能制服他的。”

“嗯,那就好。你需要多加關注,但凡他有一點點異常,都要及時向本宮禀告。對了,那幾個新進來的宮女,沒有什麽不對勁吧?”

“啓禀娘娘,新來的幾個宮女,奴婢查過了,都是身家清白的民間女子,與宮內之人沒有任何幹系。這幾個新來的宮女,年紀尚小,比較單純,目前沒發現什麽異常。”

冬雪凝神想了想,沉聲道:

“不管怎樣,切不可大意。你需要時時關注各方面的情況,只要有任何異樣,記得傳話給朵兒,本宮自會來此處會你。”

小春趕緊行禮,恭聲道:

“奴婢謹遵娘娘之命。”

冬雪從袖管裏掏出一個小包,溫言道:

“這些銀兩,你且拿去。有時候疏通各方面的關系用得到的。”

小春趕緊行禮:

“奴婢多謝娘娘。”

小春行完禮後,冬雪轉身走下亭子,往寧雲閣方向而去。見冬雪走遠,小春把銀兩收好,向四周看了看,見并無異樣,便疾步往回走。

見小春走遠,雲慕白和石玉兒緊繃着的神經松懈下來,雲慕白微皺着眉頭,小聲但很威嚴地質問石玉兒:

“你這個小宮女,晚上不好好在屋內睡覺,跑到這禦花園來做甚?”

“回殿下,如果奴婢說,來這兒賞花,您信嗎?”

石玉兒偷瞄了雲慕白一眼,小聲說道。

雲慕白眉頭微皺,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我看你這個樣子,不象一般的宮女,你來我宮中,到底有什麽目的?”

見雲慕白一副肅穆威嚴的樣子,石玉兒不敢再造次,趕緊叩拜于地,口中說道:

“回殿下,奴婢知錯。奴婢不該這麽晚了,還在禦花園裏亂跑,奴婢這就回宮。”

石玉兒說完,也不管雲慕白是什麽表情,有什麽反應,急急忙忙起身就往寝宮方向跑,不想跑得急了些,慌不擇路,加上天黑路況不好,她一個趔趄,竟摔倒于地。她回頭看了一眼,見雲慕白正緊緊盯着她,她一慌,爬起來繼續跑,身上掉了一個物件,竟也全然不知。

雲慕白往前緊走幾步,停下來,彎腰撿起石玉兒掉在地上的物件,只一眼,便大驚。他對着不遠處的石玉兒一聲斷喝:

“你給我站住!”

石玉兒吓得身子一僵,不知不覺就愣在了原處。

雲慕白急步上前,逼視着石玉兒,沉聲道:

“告訴我,這塊玉佩哪來的?你為什麽會有這塊玉佩?”

石玉兒原來沒打算現在就把玉佩亮出來的,既然現在這塊玉佩到了雲慕白的手上,索性告訴他算了,當下便想了想,回應道:

“既然殿下已經認出這塊玉佩,那我也就明說了吧。其實,我們以前見過幾面。”

“見過幾面?我只是覺得你很面熟,因為你的外貌神似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你到底是何人?”

“殿下是否還記得你小的時候,有幾個哥哥姐姐,來過你們宮中幾次?”

雲慕白努力回想了一下,說道:

“有些模糊的印象,那時年紀尚小,有些事情記不太真切。但有一個玉兒姐姐,我印象很深刻,每次她來宮中,都會陪我玩耍,莫非,你就是我小時候見過的玉兒姐姐?也不對,我印象中的那幾個哥哥姐姐,當時應該都有十多歲的樣子,這麽多年過去了,應該也有二十多歲了吧。看你現在這般年紀,怎麽感覺比我還年幼……”

石玉兒心道:本姑娘再怎麽說,也是堂堂一枚幾千年難得一遇的靈石,想想本靈石,幾千年來,汲取天地之精華,彙聚日月之靈氣,又得白娘娘和紫真師尊悉心指點,憑借本靈石這一身的功力與仙術,想變個什麽模樣,還不是由我說了算。別說這才過去七、八年,就是再過一千年,我還是可以變成現在的模樣,一點問題都沒有。嘿嘿。

想到這兒,石玉兒調皮一笑:

“嗯嗯,小白弟弟,還好你還記得我,沒枉我這些年,心裏一直挂念你。至于我的外貌,那個,是因為我前幾年生了一場病,這個病治好後,別的毛病沒有,就單單這相貌,就輕易難以發生改變了。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我,與你小時候看到的我,在外形上,幾乎是沒有什麽改變的。”

石玉兒胡謅了一頓,雲慕白聽得一愣一愣的,似信非信,半信半疑,半晌,終于說了一句話:

“可是你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何人?”

石玉兒眼睛閃了幾閃,說道:

“小白弟弟的母親是白娘娘,白娘娘進宮前,是我師傅的師妹,也就是我的師叔。所以這麽說來,你應該算是我的師弟。當年,白娘娘送你到仙人峰學藝回宮後,曾到雲瑤山小住幾日,因師叔對我甚是喜歡,與我很投緣,臨走之際,将這塊玉佩贈送于我。前不久,我師傅聽說小白弟弟在參與調查‘挖心案’過程中,身受重傷,師傅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特意派我下山,潛進宮中,以便随時接應你。”

石玉兒半真半假,将情況詳細說與雲慕白聽,只是白霜有交待,暫時不可告訴雲慕白,她尚在人世一事,所以,她便編排了一些情節,但大部分內容,都是實情。

見石玉兒說得有理有據,由不得雲慕白不相信,他還是不死心,忍不住問道:

“那既如此,想必你一定知道我母親的去向,她現在在何處?是否安好?”

石玉兒看着雲慕白殷切的神情與期待的眼神,差一點沒忍住,就告訴他實情了,想了想,還是強忍了忍,艱難地咽了咽,說道:

“7年前,師傅聽說師叔在宮中不幸病逝,我們自然也不太相信,以師叔的功力與仙術,不可能這麽輕易逝去,于是,師傅派我們來宮中查看,我們到來時,師叔已下葬。自此之後,再無人在世上看到師叔。”

雲慕白面上一陣悲戚,很快,他面露堅毅,堅定地說道:

“我決不相信母妃已經離世,這裏面一定有什麽隐情。我決不會善罷甘休,一定要将此事調查清楚。”

石玉兒見雲慕白這樣思念母親,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白霜的交待,也只得把到嘴邊的話,又吞回了肚中。此刻,她已将身份向雲慕白表明,終于不用象以前那樣拘束與壓抑了,現在以真實面目面對雲慕白,反而一身輕松。她見雲慕白因思念母親而顯得難過的樣子,安慰道:

“我也不相信師叔已經仙逝,以師叔的一身修為,應該不會這麽輕易殒命,殿下,哦,小白弟弟,也許,以後我們還能見到師叔的。”

石玉兒說完,見雲慕白皺着眉頭,忍不住問道:

“小白弟弟,你怎麽啦?”

雲慕白沉默了一會兒,哼哼叽叽道:

“那個,玉兒……姐姐……嗯,對,我小時候是這樣叫你的。只是現在呢,一來你看起來不會比我大,所以呢,最好把‘弟弟’二字去掉,二來,在宮中,閑雜人太多,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是我師伯的徒弟,難免會引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呢……”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這樣吧,在宮中人多口雜的時候,我自然會守規矩,該說什麽,該做什麽,我自是有分寸的。但如果只有我們兩人在場,我還是習慣叫你‘小白弟弟’……”

石玉兒說到這裏,朝雲慕白看了一眼,見他眉頭皺得更深了,于是,趕緊改口道:

“好吧,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我叫你‘小白’,總可以了吧?”

雲慕白想了想,極為為難地點了點頭。

自此之後,雲慕白對石玉兒格外親切了些,不再象以前那樣板着臉,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了。

雲慕白身體逐漸康複,一改之前病怏怏的模樣。他恢複了正常生活,只是,他完全變了一個樣子,既不上朝議事,也不用功讀書,而是常常和首府裏的纨绔子弟們一起,流連于青樓酒肆,煙花場所,縱情聲色,不務正業。雲天揚此次見長子受傷頗重,心中內疚不已,原打算等他康複後,便将之立為太子。卻不料雲慕白康複之後,性情大變,王公大臣們每每論及這個皇長子,也是搖頭嘆息,雲天揚幾次三番訓誡長子,每次在父皇面前,雲慕白溫順乖巧,一副聽話懂事的樣子,但往往等雲天揚一放松對他的管教,雲慕白就恢複浪蕩随性的模樣,成天在外面鬼混。雲天揚國事繁忙,很多時候顧及不到,雲慕白便越發放浪形骸。

這天,雲慕白很晚才回宮,滿身酒氣,跌跌撞撞,由兩個便裝小太監扶着,東倒西歪,一頭倒在了床上。

石玉兒倒了一杯醒酒茶,站至床前,将茶放于案幾上,欲扶雲慕白坐起來,給他喝下去。她剛剛貼近雲慕白,冷不防雲慕白長臂一卷,将她拉入了懷中。石玉兒眼睛睜得大大的,瞪着雲慕白,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只見雲慕白嘿嘿一笑,另一只手輕撫了一下石玉兒的臉龐,嘻笑道:

“依依……依依……你今天真美……”

石玉兒不知道他嘴裏說的什麽,出于本能,她用力推開雲慕白,叫道:

“殿下,別鬧了,您喝多了……”

雲慕白依然笑嘻嘻的,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對着石玉兒招了招手:

“本殿下……沒有……沒有喝多……來,依依,到……到本殿下懷裏來……”

石玉兒嘟着嘴,本能地往後躲了躲,說道:

“殿下,奴婢不知道您所說的依依是誰,您別鬧了,趕緊将這杯茶喝了,躺下好好休息。”

雲慕白認真地盯着石玉兒看了一會兒,笑了:

“哦,你……你不是依依……你是……趙石小兄弟!”

石玉兒一愣,雲慕白對着她魅惑一笑,一個站立不穩,仰頭倒了下去,就快就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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