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等雪歌出去了,這才放和緩了面色,轉向一邊的桑凝:“小公主這是做什麽?”卻突然發現桑凝的臉色微白,看着她也有些驚懼的樣子。
當下阿黛便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疑惑:“怎麽了?可是我身上有什麽東西不對?”桑凝搖頭,咬了咬嘴唇磕絆的道:“你……你別那個樣子,你…剛剛的樣子很可怕,別這樣。”
阿黛疑惑:“可怕?”
桑凝低聲道:“讓我想起來宸王殿下。”
阿黛愣了,“噗嗤”一笑:“原來你竟然害怕我家殿下嗎?”
桑凝吐了吐舌頭:“宸王還是很可怕的好不好!”又低頭嘟囔:“也不知道你是怎麽長大的,居然不怕他。”
阿黛無奈笑:“好吧,你是要做什麽?”
桑凝一聽她的問話立刻道:“自然是找你挑戰!”
阿黛愕然:“現在?”
桑凝點頭:“當然現在!”說着,上前一把拉住她,轉頭就出去了!阿黛不及防備,也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下意識的僵硬了手臂就要運行靈力震開她,又看她沒有別的動作,才緩緩的放松,讓她拉着自己走了。
同時阿黛還在奇怪,剛剛她還在說着挑戰,對她滿是挑釁,怎的這一會兒工夫就和自己關系這麽好了?
任她拉着出去,卻發現竟然到了一片草地!這一片地域在獵場同住處的交叉帶,往遠了是一片的山林樹木,往進了,慢慢的是一片短草地,慢慢的便是土地,是住處。
這一片的水草非常豐茂,長得有及腰的高,還有很多的水窪,小塘,倒是一片極為不錯的綠地。
阿黛有些驚訝:“你怎麽發現這裏的?”
這個位置有些偏遠了,便是她這十年裏也常常到來,竟然也沒有發現這片草地。沒想到桑凝這個第一次來的,卻如此熟悉這裏。
桑凝得意的笑了:“這算什麽?我們草原的民族,天生的就懂得勘察地形。”阿黛佩服,跟着她走進來。
很快,桑凝就走到一塊還算平整的石頭上,也不顧及形象,就這麽大咧咧的坐下去,一掀裙擺,就幹脆的褪了鞋襪将腳伸進冰涼的水裏。
“沒想到,這附近竟然有地下泉,你看這些水潭,都是活水,難怪這兒的草格外的壯!!”阿黛看着她的樣子,微笑靠近她坐下去,也褪了鞋襪,學着她的樣子坐下去,伸腿泡進水裏:“你不是說要找我挑戰嗎?”
桑凝有些驚訝的看着她:“你們天瑞的女子雖然也不乏爽朗大方的,但是你這麽粗魯的還是沒有的吧。”
天瑞雖然民風開放,對女子的束縛極少,但是對女子的禮儀要求非常的高,要求女子的資儀動作。
所以,阿黛也是極為守禮的女子,尤其鳳朝歌對她的儀容教養格外重視,這樣将腿浸在冷水裏是絕對不行的,若是青奴在這裏少不得一同唠叨了。
阿黛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跟你學的麽,可不許告訴殿下,若是被他知道了,我是絕對沒有好果子的。”
提起鳳朝歌,桑凝一個寒顫:“你別提他,我…可不敢見他。”
桑凝的确是非常羨慕那人漂亮的幾乎非人的容顏,但是囚夷這個草原的民族向來具有警戒心,他們對于過分美麗的東西都會保持一分戒心同畏懼。
何況,鳳朝歌那身冰冷陰郁,而又蠱惑鬼魅的氣息确實……有點兒滲人,簡直就像是超度亡靈的渡魂使者。
不,比那還可怕。
不過……當然該可怕了,畢竟人家可是死神這種稀奇的生物……
阿黛忍不住笑了:“殿下很溫柔的,你一副見鬼的樣子作甚,難為他那麽漂亮一張臉居然将你給吓成這樣。”
桑凝也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兩人嘻嘻的笑成一團兒。
便是這會兒,“吱吱吱”的聲音傳來,阿黛同桑凝回頭望去,卻見一直毛茸茸的小狐貍出現在身後!
阿黛一下就無語了,這只狐貍簡直都要陰魂不散的了!天天追着她跑到底是鬧哪樣?!桑凝卻一下子被小狐貍吸引了。
好像女孩子對這種萌物都無法抵擋,她當下伸手過去:“呀!真是可愛呢,這是哪裏來的小狐貍?”
“別碰它!”阿黛一把抓住桑凝的手,淡淡的道:“這種動物都是有靈性的,你要是随便碰它,會被她傷到的。”
桑凝一愣,看着這狐貍有些不解,阿黛便又解釋道:“這是東越樂亭王爺的寵物,千年雪狐,名叫狐兒。”
桑凝撇嘴:“那它為什麽不排斥你?”看着那狐兒特別渴望的看着阿黛的樣子,她就來氣:“為什麽這些動物看着你都這麽撲上來?!”
阿黛笑:“當然是……我長的好看啊。”
桑凝一下被噎住了,瞪着她半晌,忽然舉起拳頭就往她身上捏:“你個壞丫頭,真是自戀!”阿黛笑着往她身上呵癢:“當然,你才知道我壞?”
桑凝扭着身子要躲,兩人嘻嘻哈哈的又鬧了起來,那小狐貍也不甘落後,蹭了上來磨蹭阿黛。
正是鬧得開心,忽然便聽見近處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呵呵。”
阿黛同桑凝兩人臉色同時一變,低聲喝問:“誰?!”一邊阿黛的銀針就擲了出去!同時兩人迅速起身,将自己的腳遮住,就站在了石頭上!
暗處一道修長的身影便緩緩的出現,俊朗的眉目,年輕的自信的笑容,帶着蓬勃的朝氣,像是早晨的第一道陽光,帶着希望同溫暖。
阿黛不期然的心中微悸。感到那樣的疼痛與不真實。甚至是些微的嫉妒,因為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有着阿黛夢寐以求的不羁的味道。
那是鳳朝歌所沒有的朝氣同生命力。
看到兩人的臉色有些不好,樂亭便客氣的對着桑凝笑了笑:“小公主,我出來的時候大王子正在找你。”
桑凝臉色一變,驚叫一聲:“哥哥?!完了!要是被哥哥發現我在這裏,會被他罵死的!”說着竟然再也不管阿黛,慌慌忙忙的套上鞋子就道:“那啥,小阿黛,我先走啦!”
然後一溜煙兒的沒有了影子!
阿黛愕然的看着桑凝遠去的背影,瞠目結舌,她覺得這位桑凝公主才是真人不露相。
“呵呵。”低沉英朗的笑聲再次傳來,阿黛回神,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她當下瞪視着樂亭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讓狐兒來找她,他正好借着找狐兒的功夫來見她,又故意騙桑凝說她的哥哥找她,讓她回去!
阿黛有點兒警覺:“你想做什麽?”
樂亭無辜的笑:“沒有,只是今天看你似乎不是很高興,過來看一看你。”阿黛更加警惕的看着他,總覺得他像是一個對着魚兒奸笑的漁夫,就等着魚兒上鈎!
樂亭摸摸鼻子,有些尴尬:“我覺得,我們至少是朋友,而且……狐兒很會惹人開心。”
阿黛瞪着樂亭忘了說話,有點兒懷疑的問:“就是這樣?”
樂亭無奈一翻白眼兒:“不然還能怎樣?”說着便上前一步走去,阿黛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警戒的看着他就要防備。
不想他卻忽然在她面前蹲下身去。
阿黛登時一愣,便見他從懷中拿出一方絲帕,另一手拿過她丢在一邊的鞋襪,伸手扶起她的腳腕。
阿黛下意識的想要掙開他,卻被他固定住拿了絲帕擦拭腳上的水漬。
阿黛有些怔忪,便聽見他的聲音在溫柔月色下也朦胧而溫柔下去:“女孩子要注意不要總是沾涼,對身體不好。”
那一刻,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如此溫柔而慈和,帶着說不出的憐惜同愛戀,阿黛看着他滿頭的青絲,腦子裏意外的浮現鳳朝歌傾國的容顏。
樂亭為她穿好鞋襪,站起身後退一步,溫和的笑道:“好了,這裏晚了蚊蟲很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走一走吧。”
阿黛卻還在怔怔的看着他,眸子裏朦胧明滅,卻看着男子俊朗英氣的臉而恍惚垂下頭去:“夜雙,過來吧。”
以阿黛的能力,夜雙若是隐藏在身後她還是發覺不得,不過她卻知道夜雙定然是守在她左右的。
轉眼一道淺淡的身影模糊出現在身邊:“郡主。”
阿黛點點頭道:“你便跟着我吧。”夜雙低聲答應:“是。”他自是知道阿黛的意思,她單獨出門,若是沒有人跟着鳳朝歌絕對不會放心的。
尤其是……身邊還跟着一個男人。
樂亭眸光閃了閃,他知道阿黛的意思,是警告他不要對她做什麽事兒,因為夜雙存在便不會讓她出事兒。
樂亭轉身,同阿黛拉開一步的距離,避免自己撞倒她,輕聲道:“郡主在別院養的怕是心病。”他說的便是阿黛養推脫自己在別院養病的事情。
阿黛停頓了一下:“幼清的病與王爺無關。”
樂亭溫溫淡淡的笑着:“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同郡主還算是朋友。”阿黛沉默了一下:“我只是一個孤女。”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過是宸王收養的女孩兒,她随時都可能被抛棄,他若想要宸王府的勢力,讨好鳳朝歌才是對的。
樂亭笑了:“所以,你同宸王鬧比別扭?”
阿黛愕然,他是怎麽知道她同宸王鬧別扭的?
看着她的表情,樂亭便笑着解釋:“我猜的,郡主身為宸王寶貝的女兒,卻單獨住在別院不回王府,我不覺得宸王殿下這麽寵愛女兒會無緣由的送女兒去別院。”
阿黛停頓了一下,別捏而惡劣的語氣:“我不過一個養女兒,他還不随便打發?”
聽他這般別扭的語氣,樂亭更是忍俊不禁,阿黛看着他低頭輕笑,忍不住氣悶:“有什麽好笑的?我是孤女怎的了?!”
聽她惡劣的語氣,樂亭終于不敢再笑了,溫和的道:“阿黛始終介懷自己不是宸王的親生女兒嗎?”
“誰要做他的女兒!”阿黛忽然激動的反駁,一句話讓樂亭愣了,自己也呆怔了,停頓了一下,方轉開頭看向草地。
“這裏的風景當真別有一番味道。”
她說的沒錯,這裏一片豐茂的草地,碧草長得都很高,有的甚至能夠比人還要高一些,不少的水潭,淺灘,倒是有些像荒漠中少有的綠洲。
樂亭随着她的動作遠遠望去,慢慢的道:“阿黛,其實你真的想太多了,不論是怎樣的你,都是你,宸王寵愛的,不是‘幼清郡主’這個身份,而是擁有這個身份的你,我同你交朋友,并不是同‘幼清郡主’這個身份交朋友,我只是……欣賞你的性情而已。”
阿黛停頓了一下,慢慢的低頭,聲音裏也恍然有些缥缈:“便是寵愛,已經十年了,人都會喜新厭舊,如今他難道不會嗎?”
樂亭有些驚訝,不明白阿黛說的是什麽,想了一下才試探的問:“你指的是……”
阿黛苦笑一下,罷了,這人是東越的親王,不久便要返回東越,他便是知道她的心思也沒有多少機會亂說:“殿下……他送給我一個丫頭。”
“這丫頭心思不正,陽奉陰違。他看出來這丫頭實際上是想要爬床,可是……他還是将這個丫頭放在我身邊,明明……一直都沒有再收留過其他的女孩兒。”
是不是他也厭煩了我,在這樣一天,收留一個新的孩子,取代我的位置?
樂亭停頓了一下,慢慢的微笑道:“阿黛……也許,你真的誤會了宸王殿下,我想他并不是很在意那個丫頭。”
“宸王避府十年,他一直未曾娶妻,既然十年都沒有娶妻,如何就對一個這般膚淺的丫頭給誘惑了?”
“阿黛,你還是太過沒有安全感,你不夠也不敢信任他,所以他一旦做出偶爾反常的一點兒事情,你便敏感的同他鬧脾氣。”
“阿黛,你要相信,你是他的女兒,他如何會傷害你?”
“我……”阿黛張口欲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麽,茫然兒無措的看着他,在他清冷純粹的眼睛裏,狼狽的轉開。
如何能信任?
“換句話說,阿黛。便是他娶了妻子你便不是她的女兒了?宸王的身體狀況來看,你覺得他還有多少機會娶妻生子?”
“難道阿黛你不相信你将是他唯一的孩子嗎?”
阿黛猛然色變,轉身就走。
誰要做他唯一的女兒?!我想的從來都不是一個女兒的身份!
當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阿黛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怎麽能對自己的父親産生這樣的念頭?這樣肮髒的心思?
殿下……殿下他是父親,也永遠只是父親!
所以,我該讓他放心,該幸福給他看。阿黛甚至無法控制自己這些混亂的思緒,便幹脆轉回營帳,徑直向自己的帳子而去。
沒想到剛剛到達營帳,便看見賬外站着一道修長的身影。
阿黛一愣,走上前去。
男子溫和英俊的眉目看上去優雅而溫潤,他的眉目不像皇帝,反而有一點兒相似鳳朝歌,狹長的鳳眼,線條流暢曳麗,眼尾略微上挑,勾魂攝魄。
這個男人也生了一張妖媚而魔性的臉,偏偏他總是笑容溫和,唇角一點兒弧度便是格外的柔軟,反而像是常年修佛而有的溫潤包容。
翩然溫暖,公子如玉,含笑溫文。
這便讓他區別于鳳朝歌的蠱惑非常,略帶陰冷的氣質,雖然不比鳳朝歌的氣質獨特,卻也非常吸引人眼球。
是太子鳳宜修。
“看來阿黛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太子看着她笑容略帶苦澀,轉瞬卻又是那樣的柔軟包容,像是看着不懂事胡鬧的小妹妹一般。
阿黛低聲嘆氣,只覺自己今兒出門真是不對,一個兩個的都來給她找事兒!
“殿下深夜不睡,到我的帳子前說做什麽?”阿黛有些不耐煩,心情也糟糕的很,不自覺的便沖着面前的人發洩起來。
太子搖頭:“想來向你道個歉。”
阿黛一愣,太子已經躬身長施一禮:“宜修前些日子忘了禮儀規矩,私自邀約郡主,差點壞了郡主清譽,是宜修的不是,今日特來像郡主請罪,但請郡主責罰,宜修絕無怨言。”
若是單輪阿黛同太子兩人,他們的确是郎才女貌,彼此都是才華過人,智計雙絕,若是配做夫妻,也是格外的合拍。
加上青梅竹馬,二人彼此間又流傳出來不少的美言,太子此番行徑傳開,透明定然是一段佳話。
可惜,太子的身份注定他三宮六院不能少,鳳朝歌又絕對不會委屈阿黛同別的女子共侍一夫,加上鳳朝歌身後的勢力格外的強大,太子日後登基定然不能放心,偏偏阿黛卻是宸王府勢力最合法的繼承人,他們二人注定是一人敗落。
昔日情深的夫妻,今日反目,怎麽都是痛苦的深淵,不若早早的便斷了。
太子未嘗沒有此番心思,否則也不會就這麽下定決心斷了關系。
阿黛微微震了一下,沉默一下方才道:“太子殿下太過客氣了,阿黛……”她換了說法:“此番本是阿黛自己沒有注意,失了女子的風儀,坐下這些錯事,反而給殿下帶來麻煩。”
她聲音輕輕緩緩的:“日後還是朋友。”
太子眸光深深一晃,随後便淺淺的笑:“如此,便謝過郡主。”
說罷,太子已經轉身迅速而倉皇的離開。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曾經,現在,以後,都只是朋友。
…………………
這一晚上到底是沒有睡好,第二日早上清醒的時候兩個黑眼圈兒明晃晃的挂在臉上,桑凝看到阿黛圍着她轉圈,啧啧贊嘆:“妞兒昨晚是做啥去了?讓人給打了兩圈?這還正巧打在眼睛上。”
阿黛有氣無力的給她一個白眼,伸手打了一個秀氣的呵欠。
桑凝看着她的樣子有些擔憂的問:“喂喂!你還行吧?這般困頓的模樣,待會兒我們如何比試?”
阿黛給她一個白眼:“困不困,我都輸定了,你還在這裏為難我做什麽?”
桑凝一個撇嘴,拍了拍自己座下棗紅大馬:“我的馬兒可不及你的翻羽馬血統高貴,速度和爆發力也差了一截,若真論騎術,我未必及你。”
阿黛懶散的一笑:“白羅聽話,不過是因為早年被我馴服,如今便是忠心于我,你的馬兒雖然也是千裏良駒,但是早先非你馴服,自然配合度便差了一層,聽說囚夷人精通馴馬,想必你也是知道其中緣由的。”
桑凝頗為敬佩的看着她:“翻羽馬雖然性情溫和,但是血統貴重,傲性極高,你五歲之時馴服它已經是非常的厲害了,我五歲的時候,我父王哥哥們都不敢讓我接觸小馬駒。”
阿黛不在意的笑笑:“我那時候年紀小,偏偏殿下又縱着我胡鬧,有他在一邊看護着,我才沒有出了大問題,馴服它也不過是運氣。”
太子轉頭瞅着她們兩個,到底忍不住笑:“我說…小公主昨兒還同阿黛針鋒相對的,今兒……怎的便如此要好了?”
“誰說跟她好了?!桑凝當下便反駁一句,看衆人似笑非笑的樣子反而更有底氣:“她要是狩獵能迎我,我才服她!”
大王子一件當下呵斥一句:“凝兒!不許無禮!”
桑凝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阿黛不由的再次微笑:“桑凝小公主…我聽說你們囚夷人有一種風俗,哪個男子若是喜歡上什麽女子便要同那女子比試一場,贏了那女子讓那女子心服,才能如願娶得美人,是嗎?”
桑凝不明所以,只得點頭:“是。”
阿黛便眸光灼灼,一點戲谑的笑意:“如此,我可不敢讓公主你服氣了,若是一不小心讓你服氣了,你豈不是要死纏爛打的非我不嫁?”
她的話一出登時惹笑一圈兒的人,桑凝登時被她說的氣紅了臉:“你!”
看着她羞惱不已,偏偏無法反駁的樣子,阿黛抿着嘴兒笑:“我若是真讓公主非我不嫁,那不是擺擺便宜了這一幫子青年公子們,讓他們少一人禍害?”
大家聽得一愣,登時爆笑出聲,桑凝的臉蛋兒便被羞得通紅一片,舉起手來就往阿黛身上打去:“你個促狹的壞丫頭,真不明白宸王那種冰冷的性子怎的将你養的如此腹黑,今兒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阿黛登時一甩馬缰,白羅一聲嘶鳴便歡快的跑出去了,只留下她銀鈴一般清越甜膩的笑聲:“小公主若想教訓我,便先追上來,在這獵場上見功夫吧!”
桑凝一一揚馬鞭,朗聲笑道:“好!便待我追上前去,我們獵場上見真章!”
看着兩人跑遠,太子便也微微而笑,轉向樂亭:“本事前來狩獵,豈能被兩個女娃兒奪了風頭,王爺,請!”
樂亭也爽朗大笑:“太子殿下乃真性情!”說着大馬追去,太子也一聲輕喝,駕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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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吼吼~
刺激來喽~
且看殿下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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