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色有些複雜的看着太子,随後擺擺手:“去吧,快一些。”
“是。”太子拘了一禮,慢慢的退了下去。
鳳朝歌沒有垂頭,還是那般淺淡漠然的,帶着一些譏诮的微笑,沒有一點兒嫁女兒的興奮或者不願之類的情緒。
平平靜靜,淡漠冰涼的好像他只是一個玉質的人偶,被放置在這華麗宮室裏充當看客,而這裏的一切變動,他人的心酸掙紮,怨恨不甘都與他無關。
那種陰涼,卻冰冷純粹到幹淨的感覺,讓他更像是北極冰封萬年的玄玉,清透冰冷,陰郁道聖潔純粹的味道,可以映照出所有人的醜陋卑微。
皇帝幹咳一聲,很想再問一問鳳朝歌是不是真的要答應,但是看鳳朝歌的這種格外涼漠的樣子,還是抿唇轉頭看向樂亭:“既然如此,朕便為你們賜婚吧。”
一邊說着,一邊向蘇慶豐使眼色,讓蘇慶豐去準備聖旨,另一邊又道:“阿黛要嫁去東越,禮部便好好的準備嫁儀吧,宸王府……”
皇帝有些犯難,不知道該不該命人卻妝點宸王府,鳳朝歌還沒有說話,阿黛已經冷冷的道:“不必了,宸王府不适合那麽多紅色。”
甚至有些怨恨的意思,這樣的話,總讓人感覺,她同樂亭又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不是即将要嫁給他。
“不适合的地方可以改。”鳳朝歌的聲音清清涼涼,卻靜谧的似乎緩和了緊張的大殿,他沒有看阿黛,桌子下面的手卻握着阿黛的手,不讓她繼續抓着自己:“想來東越的使臣不介意晚一點兒離開,所以,宸王府的挂的東西可以慢慢來,我還有些嫁妝要給阿黛準備,時間不用很趕。”
阿黛很想反駁,然而桌子下面鳳朝歌的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幾乎抓碎她手骨的力道,疼的她甚至臉色發白,想要尖叫,但是卻讓她閉上嘴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呵,前幾日,你們還說阿黛嫁人早着呢,不急着坑我一份添妝,如今我該慶幸那張挽情香方子沒有送人了去,不然還要虧得更多呢。”
太子溫柔調笑的聲音傳來,像是一股溫潤清泉,緩緩的滌蕩了大殿格外詭異緊張的氣氛,在燈火的映照下,他一張玉顏依舊溫柔含笑,風流缱绻。
阿黛的一張臉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趁着眼睛上深紅正紅的眼妝,好像眼珠上都蔓延一圈紅色一般,蒼白的臉頰甚至有些滲人。
然而,她的唇角卻是微微向上翹着的,一種格外詭異的味道。
大概是看出來沒有人因為這一樁婚事感到高興,皇帝只是讓蘇慶豐拿來了賜婚聖旨,阿黛甚至沒有讓蘇慶豐宣讀,說只要有這麽個證明就夠了,程序什麽的不重要,便直接将聖旨拿過來扔給身後的夜銀。
夜銀很是無奈的接過那卷明黃的聖旨,隐形人一般的站在了阿黛的身後。
鳳朝歌看着阿黛的反應,眸光稍微複雜了起來,他有些不确定自己這麽做是不是對的了,但是…阿黛,如果沒有我,還有誰能夠庇護你嗎?
鳳朝歌也不再說話。
舞娘也上來獻舞,泠泠琴音傳來,樂師們配合着彈奏這流暢輕軟的樂曲,舞娘們層層旋轉,像是一朵柔軟的百合張開漂亮的花瓣。
皇帝也看着絢爛美麗的舞蹈,卻慢慢的皺起眉頭,只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有些疼了,慢慢的便是視線也模糊了起來。
他端起手邊的茶盞慢慢的抿了一口,吩咐蘇慶豐去将自己喜歡的挽情香點燃,蘇慶豐得了命令,連忙将距離皇帝最近的香爐點燃,一點清新芬芳的味道缭繞而來。
他的動作小心而且無聲,大殿中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動作,唯有一邊的南島的公主蒼捱真一似乎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蘇慶豐。
靜遠王正靠在四皇子身邊,接着敬酒同四皇子說話,四皇子似乎有些不耐,但是礙于禮儀,他沒有說話,只是偶爾會看一眼太子同三皇子。
鳳宜泷還是規規矩矩的帶着溫婉嬌媚的笑容,認真的看着歌舞。
香味缭繞開來,太子皺眉,他最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又說不出什麽原因,尤其是這挽情香點燃的時候,似乎是格外的不安。
明明這香沒有問題,都已經經過太醫的檢查了,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些不好?偏偏父皇最近特別喜歡這種香……
皇帝感覺到身後的香味兒,這會兒卻似乎沒有了往日的舒暢,反而暈暈沉沉的更加令人不适,頭也暈蒙蒙的幾乎炸掉一般。
還是非常的不适,胸口也翻騰憋悶,氣血洶湧,他皺眉,覺得自己該回去好好歇歇,随後皇帝便站起身來。
皇後的心思不在這裏,她最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太子的狀态讓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兒子的過分平靜會不會出現更嚴重的問題,或者在計劃着什麽,但是阿黛遠嫁……還是讓她感到松了一口氣。
皇帝站起身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擡頭看見皇帝,發現他的臉色稍微有些不對,有些擔憂的問道:“陛下?”
鳳朝歌的注意力原本不在這裏,聽到皇後滿含擔憂的一聲問句,也轉頭看向皇帝,視線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他看皇帝的臉色有些困難,只是感覺到皇帝的臉色格外的蒼白,便是身形也有些搖晃。
皇帝勉強的笑了一下:“朕想起來還有些事兒沒有處理,衆卿繼續,朕先行一步。”晚宴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差不多了,所以他現在走也不算失禮。
說完便轉身向後走去,便是這一會兒,皇帝忽然便覺得心口翻騰,一陣反胃,控制不住的捂着胸口便彎腰吐了起來。
“哇!”的一聲,暗紅的鮮血吐了出來,皇後一怔,蘇慶豐看着皇帝一愣,鳳朝歌眼睛微微一眯,皇帝也是一愣,接着便是心神一松,身子一軟,便是面前一黑!
蘇慶豐連忙上前一把扶住栽倒下來的皇帝,臉色已經變成驚呼:“陛下!”
太子猛然站起來,臉色微變的看着皇帝,看着殿中同樣臉色難看的三皇子,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暫時達成了什麽協議,三皇子無聲的退出去。
太子已經走上前厲聲喝道:“宣太醫!”
……
地位不夠的官員連同大部分的公子小姐都已經退下去了,各國的使者也都被送回使館,熱鬧的大殿被收拾了幹淨。
游家的家主,當今的左相游廖凡,敬國公歐奉君,慎國公楊之潤,皇後,靜遠王,還有太子等幾位皇子,除卻三皇子同四皇子都在這兒。
阿黛本來也想着退出的,鳳朝歌卻拉住她,淡淡的道:“阿黛陪我在這兒等着。”
殿中的人臉色有些奇異,但是都沒有說話,阿黛有些驚訝卻沒有反對,安靜的低頭坐在他的身邊。
殿中一片沉默的氣氛,沒有人敢說話,鳳朝歌卻是那樣放松的靠在阿黛的身上,沒有很過分的,只是半倚着阿黛,他的身體很糟糕,坐了這麽久讓他感覺自己很累。
阿黛沒有拒絕鳳朝歌,只是有些驚訝,因為只要在外人面前,鳳朝歌無論如何都會脊背筆直,端莊威嚴的。
如今…。這般慵懶的靠着她沒問題嗎?
但是她沒有說話,雖然她的心裏有些不安,但是她還是乖巧的任鳳朝歌靠着自己,努力的深吸起,呼吸屬于鳳朝歌的蠱惑芬芳的馥郁味道,那種雖然淺淡卻持久不散的厚重味道,因為……。不久之後她将再也感受不到屬于鳳朝歌的一切。
鳳朝歌出神的盯着阿黛的手,她的手正握着他的手,白皙柔軟的手指,捏起來很舒服,軟軟的,細細的,好像一團棉花。
他有些懷念小時候的阿黛了,小小的白面團子一樣的一團,抱在懷裏像是一捧溫暖的小小的火焰,灼熱的溫度暖化了他血液。
阿黛……。
很快,我就會見不到你了……。
三皇子很快便回來了,身後跟着蒼捱真一同祁英英一起進來的,看到她們,天瑞的朝臣們有些不悅,然而卻沒有說什麽。
祁英英微笑的道:“雖然不知道陛下是怎麽了,但是我想北願願意緊綿薄之力。”
靜遠王看了祁英英一眼,神色有些陰郁。
鳳朝歌擡起頭看着兩人,又轉頭看向三皇子,三皇子微笑的道:“聽說真一公主對于練香很有一手,便請公主過來看看這熏香,途中遇見了英英公主。”
“吱呀。”一聲,偏殿的大門打開,梵楚邁着沉重的腳步走過來,蒼老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疲乏同倦怠。
他連施禮都忘了,慢慢的道:“我…。哎,實在太疏忽了,我一直沒有察覺,陛下是中了蠱,如今蠱毒侵入五髒六腑,蠱蟲已經快爬到陛下的腦中了。”
如果不是在皇帝的脖子上感覺到了不一樣的震動,他真的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蠱毒的問題,梵楚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疏忽了。
“沒關系,神醫畢竟是郎中,又不會養蠱,不可能什麽都檢查的道。”鳳朝歌淡淡的出聲,繼續問道:“當下問題是,陛下中了什麽蠱?”
梵楚皺眉:“這種蠱名叫蝴蝶蠱,蝴蝶骨也就是人的肩胛骨那裏,只有将這種蠱蟲種在人的肩胛骨上,它才會順着肩胛骨上的經脈鑽進人的動脈裏,人脖頸上的大動脈是牽連到腦部的,因為蠱蟲鑽入動脈時釋放的毒素會侵蝕道腦部,所以陛下會經常性的頭疼,而蠱蟲一邊釋放毒素沿着腦部的神經侵蝕道五髒六腑,一邊會沿着動脈往人的腦部鑽去,直到鑽到腦部,會将人的大腦全部蠶食了。”
“因為這種蠱不過針尖大小,一不小心就死掉了,所以很難種到人的肩胛骨裏,但是一旦種進去了,便會慢慢的成長道蛆蟲大小,要不是因為它爬到了陛下的脖頸動脈處,我為陛下試脈的時候感覺到,根本無法察覺。”
“如今我已經暫時将它阻在動脈的位置,不讓它向上爬,你們要想個主意。”
六皇子皺眉,急急的問道:“難道沒救了嗎?”
梵楚搖頭:“如今逼出蠱蟲會因為蠱毒無法控制迅速侵蝕了陛下五髒六腑,他會內髒溶解死掉,若是不逼出蠱蟲,我控制不了蠱蟲時間太長,它會爬到陛下的腦部,将陛下的腦子蠶食了。”
一時間,殿中沉默了,不論如何,皇帝都必死無疑。
太子皺眉:“沒有辦法救人嗎?”
梵楚神色格外的沉重:“我沒有研究過蠱術,不知道有什麽蠱可以克制蝴蝶蠱,只有南疆的人大概有辦法。”
“南疆的蠱術複雜多變,而蝴蝶蠱這種幾乎無敵的蠱幾乎站在的最頂端,若想克制蝴蝶蠱,除非找到始蠱,蠱裏面的祖先。”鳳朝歌冰冰涼涼的道。
殿中變得格外的安靜,幾乎沒有辦法,且不說能不能找到始蠱這種東西,便是找到了,從南疆到這裏,快馬加鞭也要半月的路程,始蠱到了,皇帝也早死了。
祁英英皺眉,然後輕輕的道:“也許,我有辦法,北願有一種寶貝,名為噬毒,便是可以吞噬各種蠱蟲,但是蠱蟲的劇毒我卻沒有辦法。”
祁英英的話也就是說,她能夠幫忙,但是只能用梵楚說的,将蠱蟲逼出來,鳳朝歌神色微微一動,看向祁英英。
雖然他有辦法逼出蠱毒,但是……如果有噬毒,便會将他的壓力減輕一半。然而他卻沒有繼續問祁英英,而是轉向一直沒說話的蒼捱真一:“真一公主也許有辦法?”
蒼捱真一慢慢的走過去,将香爐裏冒出的香煙往自己鼻間扇了扇:“這種香味能夠催化蝴蝶蠱的動作,讓蝴蝶蠱動作的更快,卻能夠暫時麻痹蠱蟲帶來的痛苦及症狀,所以直到蠱蟲已經到了動脈的時候,你們才察覺到蠱蟲的存在。”
“我們南島的蠱術雖然比不過你們南疆的,不過這些還是知道一點兒,在蠱中,還有一種蠱與蝴蝶蠱等級相同,名為控神蠱,将控神蠱給陛下喂下去,兩種蠱互相壓制,便能夠将陛下體內的蝴蝶蠱壓制住。”
蒼捱真一坦誠而真摯的看着鳳朝歌,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能夠有效的延長皇帝的生命,卻讓鳳朝歌的眼底瞬間冷意彌漫,帶着說不出的詭異。
三皇子看着鳳朝歌,他的戴着擋住半邊臉頰的面具,另外半邊臉頰蒼白憔悴,因為距離近了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的皺紋,他斑白的鬓角,還有龜裂的皮膚,眨眼看去,柔弱的好像垂暮的老年人,卻有一種別與即将死亡的人的清明眼神。
雖然一只眼睛是冰色,另外一只卻是黑色,瞳孔的焦距也散開的厲害,但是卻有一種深邃而銳利的色澤,那雙鏡面一樣的眼睛,幽深看不到底,卻将所有人內心的醜陋,罪惡,不甘全部倒映了出來。
此刻,那雙眼睛蒙上一層淺淺的霧色,長長的睫毛半遮住了眼瞳,他聽見鳳朝歌輕聲道:“也許,我們此刻應該商量一下,陛下如果真的出了問題該怎麽辦?”
皇後有些不悅,便是皇帝殡天了,由太子繼位就好了……
等等!太子?!皇後猛然擡頭看向太子,太子正垂着頭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腳尖。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挽情香是太子送來的,那麽……
是不是太子故意的給皇帝下了這樣的蠱?
皇後反應過來這件事情的時候,大殿中所有人都已經反應過來了,衆人都是沉默的看着太子,沒有說話。
便是這會兒,變故突起。
三皇子沒有注意這些,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些,只是盯着鳳朝歌的一雙眼睛,他那種冰冷的透骨的眼神,讓他感到全身發冷……
全身發冷?
三皇子猛然神色一變,“哇!”的一口血吐出來,栽了下去!
太子距離三皇子最近,一把扶住了三皇子,梵楚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按住三皇子的脈搏,臉色猛然一僵,擡頭盯着鳳朝歌!
鳳朝歌眯了眯眼睛:“……寒毒?”
很好,現在他的工作更多了。
……
三皇子也被送進偏殿,梵楚已經進去為三皇子施針,幫他穩定寒毒。
大殿裏只剩下這件事情的參與者。
一片的寂靜。
良久,靜遠王打破了平靜:“我認為太子殿下有弑君的嫌疑,所以對太子殿下繼位表示反對。”
游家同楊家支持的是皇帝,如今皇帝出事兒,他們隐形支持的便是太子,但是最關鍵的問題是太子卻有殺了皇帝的嫌疑。
但是如今除了太子還有誰更适合繼承皇位?三皇子?已經同他的父皇一樣躺在裏面了!
太子轉頭看向鳳朝歌:“我不認為皇叔的醫術無法解決此次危機。”
鳳朝歌看着太子,眸光漸漸的透出一種詭異的色澤:“太子認為本王應該收拾這個爛攤子?”音調帶着一種奇怪的詭異的寒氣兒。
太子搖頭:“我會為我自己做的一切負責。”但是如果不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承認。
太子,雖然他會用一些手段,但是卻有分寸而且有基本的原則,弑父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這麽做。
不過三皇子……
鳳朝歌轉頭看向靜遠王:“靜遠王認為,如果廢了太子,該立誰為皇?”
這種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在皇帝沒有死亡的時候便公然讨論皇位的下一位繼承人,但是沒有一人會說鳳朝歌不對。
因為皇帝不在,主持大局的便只有鳳朝歌。
靜遠王停頓了一下,輕聲道:“本王以為,太子弑君,三皇子中毒性命垂危,論及立長立賢,四皇子當之無愧。”
六皇子垂下頭去,眼睑向下,略微的擋住眼眸,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是……靜遠王似乎這樣公正無謂的樣子……
是不是該說他很蠢?
這樣暴露了四皇子,在如今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這樣提出四皇子,只會讓人想到四皇子策劃了這一切,嫁禍太子,殺害三皇子。
如果查出來……四皇子必死無疑!
看向所有人都有些懷疑的看着靜遠王的樣子,靜遠王格外的公正無私:“如今的狀态,四殿下最為出衆,自然有資格繼承帝位。”
鳳朝歌還是那樣慵懶的靠在阿黛的身上,神色間頗有有些漫不經心:“真一公主說,陛下還有救?”
蒼捱真一微笑着點頭。
鳳朝歌眼底的寒氣兒又重了一些,輕聲道:“我想,皇宮如今應該已經被四殿下的禁衛軍圍死了吧。”
他這話低喃不清晰,卻也讓在場的衆位明白目前的狀況,靜遠王臉色微微一變,卻沒有多說。
鳳朝歌看着他眼底的詭異的色彩,神色更加冷了一些。
有些人,不好好的敲打,就會不自量力,甚至做些蠢事兒,偏偏以為自己做的很好。
“那麽,我想,最重要的是救了陛下比較重要,畢竟陛下還有救。”鳳朝歌終于慢慢的坐直了身體,将脊背挺直,臉上的漫不經心褪去一些:“公主不妨說說救陛下的條件。”
蒼捱真一眼底閃爍着詭異而勢在必得的光芒:“我有控神蠱,也可以交給天瑞陛下,條件便是……真一想要嫁給宸王殿下。”
啧啧,宸王……這樣的美人…真是難得一見,她不嘗嘗味道,太可惜了,真的……好想将他好好的珍藏起來呢。
鳳朝歌盯着蒼捱真一的一雙眸子,銳利深邃的眼睛将她眼底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他忽然道:“靜遠王的寶貝女兒也是個巾帼英傑,我想今兒還有些事兒需要她來做,便請她過來一趟吧。”
鳳朝歌說着,也不給在場衆人反駁的機會道:“夜一,去将柔嘉郡主請過來。”
皇後已經被現在的狀态給吓得蒙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只能呆呆的坐在一邊看着太子垂下的臉。
鳳朝歌也看出了皇後的神游狀态,涼涼的道:“陛下同三皇子都需要人照顧,便勞煩皇嫂去照看二人吧。”說完便掃了侍立在一邊的蘇慶豐一眼。
蘇慶豐不容皇後反抗的,幾乎是半拖着将皇後給帶到偏殿裏。
------題外話------
阿黛:“殿下,我不想嫁給樂亭。”
鳳朝歌:“阿黛…。”
阿黛:“殿下,我不想嫁給樂亭。”
鳳朝歌:“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
阿黛:“那好吧,我嫁給樂亭。”
鳳朝歌:“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