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成之吾家有妻初長成 — 第 195 章 人販子

阿黛有些失落,鳳朝歌卻忽然轉了話題:“聽說,前些日子,游家失了嫡長孫?” 阿黛一愣,鳳朝歌難得關心朝中的事情,便一股腦兒的答了:“不錯,近些日子也不知瑞京,便…

阿黛有些失落,鳳朝歌卻忽然轉了話題:“聽說,前些日子,游家失了嫡長孫?”

阿黛一愣,鳳朝歌難得關心朝中的事情,便一股腦兒的答了:“不錯,近些日子也不知瑞京,便是天瑞其他地方也總有不少的孩子失蹤。”

鳳朝歌回頭看來:“人販子?看來又是什麽組織冒出來了吧。”這樣大面積的人口失蹤可不是個好事情。

阿黛皺眉思量起來:“看起來到是,刑部這些日子可是倒黴的很,不止瑞京,便是其他地方也發生了不少的案子,刑部的人接到了不少的報案,偏偏那些孩子都失蹤的完全沒有蹤跡,倒像是高手為止。”

鳳朝歌很專注的看着她,聲音裏倒是頗多了試探:“都是孩子嗎?大約是什麽年齡,一點兒痕跡都找不到嗎?”

阿黛看着鳳朝歌有些奇怪,輕聲道:“不錯,聽說很是詭異,失蹤的倒也不全都是孩子,有些十三四歲的女子也是有的,年齡更大的一些也有,只是我沒有仔細的打聽過,畢竟那是刑部的案子,同我們工部的關系還不是很大,怎麽?這件事情幹系道殿下了嗎?”

鳳朝歌皺眉想着,轉頭撩開車簾,看着外面的長路,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阿黛同鳳朝歌都是身手強悍之人,想要趕去江南任何一種辦法都比坐馬車更快,偏偏阿黛沒有着急,一路晃晃悠悠的帶着鳳朝歌做馬車而去。

而此時沈景雲已經帶着工部的人快馬加鞭一路到了江南水域最大的一個州縣,瀛州,這瀛州乃是江南水域最廣的地方,天瑞最為寬廣的三道河流,橫河,泾河,羅羅河在此彙聚,泾河同羅羅河并入橫河向下而去,同時這裏又多了一個胡泊名為望潮湖,乃是天瑞面積最大的湖泊。

瀛州正是常年年籠罩在雨水河流之中,長長雲霧升騰,像極了天界仙境,因而被稱為瀛州,然而每次洪災水禍,河堤之事,都是這瀛州受災最重。

恰好今年瀛州雪勢大的奇怪,天氣熱的又突然,整個兒雪水剛化,雨水又來了,然後天氣就是越來越熱,好容易春季過于,馬上就要迎來雨季,偏偏此時湖水已經滿了,河堤也要被淹了,沈景雲實在是擔心的不行。

偏偏這位瀛州太守是個慢性子,每每拖着他飲酒洗塵,好好休息之類的打發他,這瀛州的河堤根本連看都沒有看過。

郡主更是尚在路上不知行蹤,短短三日,他已經是嘴角起了兩個火泡,惱怒的不行。

這邊沈景雲着急上火,阿黛已經帶着鳳朝歌坐着馬車将瀛州從頭到尾的逛了一遍,夜銀才駕着馬車悠悠哉哉的停在了瀛州太守府衙的門口。

站在門口的衙役看着這輛簡單的馬車,連看都沒看一眼,還是在那裏拄着棍子打瞌睡,夜銀看着這般逍遙的府衙倒是好笑的很,下了馬車便是徑直走到哪衙役面前:“還請太守大人出來一見。”

衙役不耐煩的看着她:“去去去,一邊兒玩去,一身窮酸氣還想見我們太守,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

剛剛說完,便又定睛一瞧,就間面前的女子一身的冷肅,然而一張臉蛋兒卻漂亮細膩的不行,雖然一身粗布短打,卻眉目風華,端的是漂亮的不行,倒是讓他吞了吞口水。

夜銀看着面前的男人對着自己一臉淫邪,便知道他起了不軌之心,只是懶得計較,随手抽出自己腰間的令牌:“郡主駕到,還不接駕?”

“我管他什麽駕到…。”衙役滿臉不耐,剛想說話趕人,卻猛然回神,猛然反應過來她說的的是“郡主駕到!”

衙役“啊!”的一聲怪叫,一屁股跌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就跪下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姑娘饒命,饒命!”

夜銀看着這般狼狽的衙役,淡淡的道:“還不去請太守大人?”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那小衙役連滾帶爬的跑出去,直接往府衙裏面沖。

轉眼,府衙裏一陣喧嘩,夜銀轉頭看去,就看見為首的一個太守官袍的人領着一群的衙役下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轉眼,一身太守官服的人走了出來,看見外面的馬車便是皺了皺眉,然後疑惑的看着馬車問身後的那個衙役:“你不是說郡主駕到?為何沒有依仗?”

而便是此刻,另一個方向馬蹄聲噠噠傳來,轉眼就看見幾個一身官服的人匆匆而來,翻身下馬根本沒有搭理迎上來的太守等人,對着馬車就跪拜下去:“大人駕到,下官等未曾迎接,乃我等失職,望大人恕罪。”

太守張大了嘴巴看着馬車,能被沈景雲稱為“大人”的人,除了他的直屬上司,工部尚書,幼清郡主鳳黛妖還有誰?

只是…。一國郡主竟然坐着如此簡陋的馬車……

太守的第二反應就是直挺挺的跪下去,膝蓋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太守就直接磕下頭去,聲音都在顫抖:“微臣張柏奇見過郡主,郡主千歲。”

馬車裏一片幽靜,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呼吸,也許是一刻鐘,反正阿黛那略微帶笑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太守額頭上都已經滿是汗水:“是我吓着太守了,快起來吧。”

她說完,沈景雲率先起來了,聲音裏也帶着些欣喜和慶幸:“郡主終于回來了。”

太守也是兢兢業業的站起來,一邊擡着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夜銀這邊才撩開車簾,伸出手去。

這張柏奇只看見一只素白柔軟的手伸了出來,轉眼就是深紅色的衣袖,一身深紅官袍的阿黛便走下馬車,她身姿玲珑,腰肢纖細,正經的官服包裹的嚴實,唇角勾着一絲淺薄的笑容,帶着一種禁欲的幹練美感,她的頭發被挽成了一個雙環髻,頭發盡數绾了起來,簪着一直紅珊瑚的簪子,便沒有其他的飾物,看起來格外的清爽。

太守看着阿黛,眼底一絲的驚豔過去,倒是很欣賞的看着她,然而卻沒有想到,阿黛下去之後徑直上前,夜銀卻有撩開馬車伸出手去,這次手上卻搭了一方素白帕子。

一只修長柔軟的手再次伸了出來,有一種畫卷一般的感覺,這手倒是看的出來是男子的手,只是竟然不知道還有男人的手可以這般的美麗,皮膚是泛着光的暖玉色,瑩潤的幾乎能夠看到內裏的冰色暖玉,當真是可以撐得上“冰肌玉骨”。

男人搭着夜銀的手下了馬車,一身黑色的長袍,頭上帶着黑色的錐紗帽,長長的菱紗一路垂到胸前,将他的臉擋的嚴嚴實實的。

張柏奇看着面前的在阿黛的身後,張大了嘴巴,驚怔的看着他們,不知他,就連一邊的沈景雲看着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郡主風流,府裏豢養面首,同太子殿下有染……。

這些雖然都是傳言,但是阿黛畢竟從來沒有做過,今兒他們算是見識了……起碼豢養面首這件事情确實是真的。

一陣溫柔的清風吹拂而來,将男人臉上的菱紗撩開,鳳朝歌瞬時低頭,将頭上的錐紗帽扶住,然後将菱紗擋下,一瞬間,只能看見他白皙的暖玉色的手指,和一線手肘,竟像是暖玉雕刻一般。

張柏奇看着男人的眼睛驚豔了一瞬間,便染上兩分奇怪的神色,對着阿黛間也多有讨好,而鳳朝歌則是沉默的站在馬車的邊上。

一句都沒有說,便是目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他也沉靜的安靜的,無聲的站在那裏。

阿黛帶着鳳朝歌露相便預料到這樣反應,但是她卻想要光明正大的帶着鳳朝歌出現,坐實了她豢養面首的流言又怎麽了?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身邊有一位很神秘但是很受她寵愛的男人才好。

所以當在場的人都驚訝的看着鳳朝歌的時候,阿黛卻有些驚訝的問道:“怎麽?太守大人竟然不請我進去嗎?”

太守大人已經回神,連忙讪笑的道:“郡主和…。這位就是樂王爺吧,聽說郡主同夫君恩愛非常……”

“他不是樂亭。”阿黛冰涼的随口打斷,擡腳往前面走去,生生的噎死了太守。

沈景雲跟在他們身後,跟着兩人身後,稍微有些驚訝的看着跟在阿黛身後的男人,這個男人看不到容貌,然而一身氣度優雅沉靜,帶着稍微的神秘莫測,步履之間輕巧無聲,看見修為不凡,定然非池中之物,居然甘心寄居郡主府,做一個女子的面首,他們之間定然有些其他的故事吧。

這廂兩人跟在太守徑直入了府衙,太守請阿黛坐在上首便笑得:“郡主來的突然,下官未及準備,這會兒已經傳了酒菜,怕是還需要些時辰。”一邊使着眼色讓衙役前來送茶。

鳳朝歌安靜的坐在阿黛的身後席位,雙手交疊置于膝前,看起來非常的安穩沉靜,小侍人看着張柏奇的眼色,雙手便将茶盞遞到鳳朝歌的手邊。

阿黛看着自己前面的侍從便沒有計較,接過茶盞,慢慢的抿了一口,鳳朝歌卻沒有動作,沒有看見小侍人的動作一般。

小侍人有些僵硬,等了一會兒仍不見鳳朝歌有所動作,便無奈的将茶水放在鳳朝歌前面的桌上,只是他稍微的有些惱怒,動作快了一些,滾燙的茶水飛濺出來,燙到他的手,小侍人便一聲驚呼,茶盞脫手往鳳朝歌的身上潑去。

卻見邊上一道黑影轉瞬出現,動作翻飛間,未看清動作,他已經截下茶盞,裏面茶水一滴未灑,他恭敬的将茶水放在了鳳朝歌的面前,無聲的後退。

他們之間的動靜驚動了這邊的人,阿黛便歉意的對着張柏奇一笑:“太守莫怪,公子有些潔癖,不喜生人接觸。”

太守尴尬的一笑,也有些抱歉的道:“這小侍沒有眼色,欠些調教,得罪了公子,還莫怪罪。”

鳳朝歌沒有說話,還是安靜的坐在那裏,夜銀一邊卻端上一杯新的茶水放在了鳳朝歌面前,無聲的離開。

鳳朝歌端起茶水,将自己的臉上的菱紗撩起半邊,露出尖俏的下巴和殷紅的薄唇,不過是稍微的一現,下一刻已經被他端起來的茶水遮掩了。

太守看着這般“高冷”的鳳朝歌,看着阿黛讪讪的笑道:“郡主身邊的這位公子…。人生的漂亮,性子也是高傲的緊。”

阿黛勾了勾唇,毫不在意的抿了茶水,聲音裏帶着些稍微的無奈和縱容:“他的小性子是多的緊,舍不得他生氣,只好慣着了。”

鳳朝歌稍微的偏了偏頭,看了阿黛一眼,菱紗便重新放了下去,手中的茶盞倒是沒有放下,而是抱在手中慢慢的暖着。

如今的天氣不是很熱,卻絕對不會冷了,但是面前的男人卻還是帶着一身的涼意,好像他在的地方,那裏的氣溫也會無聲的降低,倒是讓人不敢有絲毫的不規矩。

阿黛無意識的看了鳳朝歌一眼,略微的蹙眉,鳳朝歌在這裏倒是讓她稍微有些不安心,太多人看見他了,總會覺得自己的寶貝被觊觎了,得時刻看着才好。

便是這會兒,太守府中稍微得波動讓阿黛悠然眉眼一動,氣息也稍微的冷了下來,帶着些詭異淡漠。

鳳朝歌也是稍微的一凝,手中的茶盞慢悠悠的把玩着,慢慢的垂首沒有什麽動作,白皙的手指擺弄着素青的茶盞,看起來莫名的漂亮。

衆人的目光盡數被他給吸引了去,場面一時有些尴尬,便是這會兒,一邊的下人跑了上來:“啓禀太守,午膳已經擺好了。”

太守一聽,連忙站起來笑道:“如此便請郡主移步飯廳,我們邊吃邊說?”

阿黛站起身來,恰好此時那位下人避開了下來的太守,側身站到了鳳朝歌的身前,鳳朝歌還是抱着手裏的茶盞沒有動作,他的異常倒是吸引了一幹的人,惹得沈景雲也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鳳朝歌手指上無意間一般的沾了些水跡,無聲的一甩,那水珠便無聲的飛射而出,便忽見他身前的那名下人身上“铛”一聲脆響,然後那下人已經雙目圓睜,不動作的站在原地。

鳳朝歌這才放下茶盞,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準備跟着阿黛離開。

這會兒周圍準備離開的人都重新看着他們不準備走了,反而是沉凝的看着這名下人神色冷漠。

他們看着那名下人的腰間的東西,那裏竟然是一直雪亮的匕首,那匕首上還有一個圓形的小洞,像是被什麽給打出來的。

阿黛卻毫不在意的樣子,太守也有些驚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們還有那名下人,下一刻一聲唿哨,無數黑衣人直奔而來。

鳳朝歌微微的擡頭,手中長刀直往阿黛的面前劈過來,阿黛卻在此刻皺眉,轉身彎腰,伸手握住鳳朝歌的手,她身前有薄冰色的靈力缭繞,那名侍人手中的長刀連同整個人竟然生生的定在原地,然後整個人開始扭曲,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慢慢的将他擰成一塊一塊的,他喉嚨裏甚至發出來嘶啞嗚嚕之聲,臉上蒙着的面巾不知何時掉落,一張臉扭曲的都讓周圍的人看着瘆的慌。

阿黛擡手看着他白皙修長的手,慢慢的握住他的手腕,輕巧的将他手指間的那一點兒水跡用帕子擦幹淨。

鳳朝歌擡頭看着她,等她将他手指間的水跡擦幹淨,她身後的那黑衣人已經被扭曲的成一塊一塊的血塊,紛紛揚揚的灑落在廳中,沒有一分沾惹了她的身上。

“好了。”

鳳朝歌輕輕的說完,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阿黛也沒有多說話,而是轉身看着這廳中的情況。

大概是被她這麽血腥的手段給吓到了,廳中不論是進來殺人的,還是驚怔被殺的,全都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被她生生擰成血塊的人。

阿黛看着一幹的黑衣人唇角笑意盈盈,滿是天真:“你們還要上來嗎?”

“嘩”的一聲,黑衣人瞬間轉身,倉皇而去,速度之快簡直堪比一流高手,太守臉色驚恐,滿是冷汗的看着她,只覺得雙腿軟的都有些站不住了,連叫喊都忘了。

阿黛冷冷的不屑的看了那個被鳳朝歌定住的下人,擡手拉過鳳朝歌的手轉身往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太守大人不要驚慌,不要讓幾個喽啰影響了洗塵宴的興致。”

“嘔!”太守猛然轉身就吐,阿黛頭也不回,身後卻聽得一片嘔吐聲。

……。

第一次之後,太守怕死了阿黛,再也不敢怠慢,對阿黛更是有求必應,生怕她一個不高興給他按上一個謀殺郡主的罪名,讓他也碎成血塊。

阿黛之後到沒有什麽驚人之舉,只是帶着鳳朝歌到驿館下榻,驿館倒是很有眼色的将她和鳳朝歌安排在一個房間,讓她頗為滿意,而鳳朝歌則是什麽都沒有說,安靜的跟着他,柔弱無害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很是乖巧。

越發的讓太守眼底帶了奇異的光澤。

此刻阿黛站在望潮湖邊緣,她換了一身幹練的紅色騎裝,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的皮靴,也不在意這裏的淤泥,慢慢的走着,神色認真的同沈景雲商量着,甚至往湖裏更走一點兒,測量一下實際的距離。

鳳朝歌也跟在阿黛的身邊,她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驿館裏,總會讓她感到不安心,所以時刻帶着他,鳳朝歌也沒有拒絕,而是沉靜的跟在她身後,依舊是一身寬袍長袖的衣裳,頭上戴着黑色的錐紗帽,長長的将整張臉都遮掩起來。

但是……

忙碌之中,沈景雲還是忍不住看着鳳朝歌的樣子,他站在一片淤泥中,但是鞋底尚且同淤泥隔有一毫只差,原本以為這麽嬌弱挑剔的男人,跟着他們這樣到處跑,辛苦測量定然是非常不甘願的同阿黛抱怨的。

但是,這個男人的實力顯然不弱他看起來如此的挑剔嬌弱,就憑一路走來,鞋子上沒有沾惹一分泥水,衣袍還是幹淨整潔如初便知道了。

雖然不需要他做什麽事情,但是最關鍵的問題,這瀛州到處都是水路,遍地都是淤泥,這裏的百姓要麽常年穿草鞋木屐,褲腿挽高,整個小腿上都是泥水,要麽都是貴人們高筒皮靴,隔水擋泥,同樣沾滿泥水。

偏偏這一位,走到那裏都是這身飄飄似仙的大半,走動之間沒有沾上一點兒泥水,同樣沒有抱怨一句,每日跟在他身邊的那位影子一樣的暗衛倒是時不時的送上茶盞,帕子之類的東西,但是卻也不會頻繁的出現,這個男人顯然規矩要求的很多,但是卻不會給人嬌貴傲氣的感覺,不會令人讨厭。

“水域太淺這樣還是不行。”阿黛的聲音拉回了關注鳳朝歌的沈景雲的思緒,他連忙将阿黛報出的數字記錄妥當,阿黛已經涉水而來,回答鳳朝歌的身邊。

夜銀連忙送上一盆清水,讓她洗手,阿黛将自己手上的泥水都洗幹淨,接過鳳朝歌遞過來的帕子将手擦拭幹淨,握住了鳳朝歌的手,又皺了皺眉。

鳳朝歌不着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帶着她往外面走,正好就看見了好些農人扛着鋤頭走了過來,看見這麽一幹的人倒是有些膽怯,站在一邊看着他們。

阿黛看了沈景雲一眼,然後看向一望無際的望潮湖慢慢的道:“我想需要在高空看一下,這樣測量之後,這裏的具體面積還是有些麻煩。”

鳳朝歌點頭:“我陪你?”

“嗯,”阿黛點頭:“我需要有人幫我記錄一下數據。”

鳳朝歌點點頭,轉向沈景雲伸了手,沈景雲看着他愣了半晌,才将自己的手中的手劄交給他,看着那白皙的伸向自己的手,他莫名的竟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鳳朝歌手中纏繞氤氲着幾分靈力,接過手劄,便看見那手劄上瞬時結了一層薄冰又重新碎開,他已經拿過夜銀送上的毛筆,然後看了阿黛一眼。

阿黛腳下靈力動作,一雙眸子轉眼變成了稍微透明的白色,腳下漸漸形成一個白色的陣法,稍微的透明的顏色,看起來倒是有些相像那薄薄的冰色。

随後她一擡頭,整個人忽然飛升而起,轉眼沒了蹤影。

鳳朝歌腳尖沒有動作,薄冰色的靈力卻像是一層薄薄的霧氣缭繞開來,在他的腳下形成陣法,微風撩起他面前的菱紗,殷紅的唇稍微的抿着,他已經追着阿黛身影而去,轉眼沒了蹤跡。

沈景雲稍微的睜大嘴巴看着那跟着阿黛而去的男人,為什麽…。他總覺得那個男人的修為比之阿黛更要高上一籌?

等待的日子稍微的有些漫長,沈景雲無聊的看着面前的湖面,忽然低頭看向自己,袍子上沾了不少的淤泥,皮靴上更是被泥埋了一般,腳已經全部陷在泥地裏,而他的手上袖子已經挽到手肘,上面也有不少的泥水,狼狽的有些可憐。

時間過得有些久,阿黛回來的時候,她的眼睛已經恢複了幽深的黑色,靈力的波動已經散去,鳳朝歌也落在她的身後,卻沒有動作,而是站在湖邊的位置,一步一步的往裏面走去。沈景雲看着下了一跳,連忙就喊道:“哎…。”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看見鳳朝歌已經邁出一步,明明是踩在水面上,卻和走在結實幹淨的地面上一樣,一步一步的往前,他走下幾步會停下了站一下,在手劄上記錄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挺拔的身姿看起來更像是神,優雅的一步一步往前。

很快朦胧的水面上蒸騰的霧氣模糊了他的身子,漸漸的消失的人影讓沈景雲的心稍微的懸起來一點兒,阿黛卻沒有在意,而是轉身看了一下正在圍觀他們的百姓們,将目光轉向一幹一身短打粗布的大娘身上,帶起可愛的笑意:“這位大娘,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一下可以嗎?”

大娘被她看的受寵若驚,連忙擺手:“哎哎,貴人問我,我可擔不起,您有什麽想問的盡管說吧,我知道的一定全都說出來。”

阿黛笑着道:“您別緊張,我看您這樣子,應該是出來幹農活吧,怎麽家裏的男人不出來?”

這個倒像是閑聊一樣,讓大娘放松了下來,嘆了口氣:“哎,俺男人腿不好,只能做些木匠的活養家,家裏的田還要照顧,我這不只能自己來了。”

阿黛若有所思:“您家的田在湖邊上嗎?”

大娘道:“可不是?家裏的田在這湖邊上,有湖水養着,泥水厚實,稻子長得好,就是俺家的地太靠裏了,這有時候被淹了,稻子爛了就收不成了。”

阿黛慢慢的問道:“這田是衙門裏分的嗎?還是大娘家自己墾的?”

大娘笑道:“這裏的地有些亂,有朝廷分的,也有自己墾的,這兩年天氣有些旱,湖水幹的快,就往裏面擴了幾畝,家家戶戶都這樣。”

沈景雲慢慢的道:“這湖邊的地最不好管制,往裏面墾了也沒有人說什麽,畢竟那地是無主的,百姓們也就随便的弄了,這裏也淺,淹不死人,還有時候能抓點兒魚之類的東西,誰家都這樣。”

------題外話------

太守:“郡主,你家男人真好看,借我看兩天呗。”

阿黛:“滾你丫的,不知道這是我的寶貝嗎?”

殿下:“寶貝?”

阿黛:“當然,你可是我的…。”

殿下:“兩天不管你就上房揭瓦。”

太守:“夫綱不振…。”

殿下/阿黛:“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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