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與O的選擇題 — 第 29 章

汲集看見汲天成的瞬間,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厭惡再到平靜,手指卻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那厭惡的表情汲天成再清楚不過,汲言就曾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他對汲言有過感情,…

汲集看見汲天成的瞬間,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厭惡再到平靜,手指卻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那厭惡的表情汲天成再清楚不過,汲言就曾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他對汲言有過感情,也有過期待,但最讓他失望甚至是顏面掃地的也是汲言。

心中的冷酷頓時化作憤怒,汲天成徑直汲集面前,狠狠給了他一耳光,“你竟然敢欺騙我!”

汲集擡起頭,嘴角緩緩淌出血漬,“你指什麽?香水嗎?香水能證明什麽?這個世界上男人難道不能用香水?”

汲天成幾乎是暴怒地立刻回答,“到這種時候你覺得狡辯還有用嗎?”

汲集移開目光,那張完美的側顏卻明顯有着桀骜難馴的感覺,跟在星際時一樣,汲集十六歲以後容貌越發英氣淩厲,那時候Omega的課程裏會教授如何通過細微的手法讓容貌氣質變得柔和,他學得很認真,這份淩厲便不為察覺。

此時,這份淩厲仿佛在嘲笑汲天成,又仿佛在默認着什麽,汲天成點了點頭,“你真是沒種,汲言看着脾氣溫和,至少敢做敢認,就這一點他還是我的兒子,你就跟你媽一樣,敢做不敢認,愚蠢又肮髒。”

汲天成走到汲集身後的位置,拉開一面隐藏式的櫃門,櫃子打開的瞬間,一些女性的貼身衣物掉落下來。

他有些嫌棄且痛恨地拎了幾件過來,劈頭蓋腦地砸在汲集身上,“這是什麽?使用香水不夠,私藏女性衣物又是什麽?對,你跟汲言不一樣,汲言至少是個1,你|他他他|媽|的是個0,生下來就是個被|操的惡心東西。”

汲集的目光盯在衣物上,他并非被這些衣物所震懾,他的信息素不穩定,時常有爆發的危險,即使被臨時标記,也有難以舒緩的時候,這些衣物是易魚送給他,用以安撫情緒用的。

兩人約好每天交換,但有些衣物上易魚的味道會特別濃烈,他便不想還,久而久之,竟然藏下這麽多?

這些事情無可辯駁,但汲天成的有句話擊中他的要害,Omega有不少可愛的小綽號,小O首當其沖,而O與0幾乎一樣,一些無聊的Alpha幾乎瞬間由0發現自己是1的屬性,所以在星際,1代指Alpha,0代指Omega,汲集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類似的指代。

你|他他|媽就是個0,生下來就是被|操的惡心東西!

有些話,你明明知道它很傷人,卻一遍遍在心中反複咀嚼,并認同它漚出來的毒。

汲集笑了一下,是呀,家族裏那麽多容貌不錯的Omega甚至是Beta,為什麽偏偏選中他去當易魚的未婚夫。

或許家長們閱盡千帆的經驗告訴他們,他骨子裏就是一個Omega。

有什麽好争論的,他原來就是一個Omega呀!

眼淚順着眼角聚集,滾到睫毛上,變成一顆暗淡無光的星。

可為什麽那麽難過和委屈?

他雙眼猩紅,緩緩望向汲天成,“我也不想的,我做夢都不想當個同性戀,可是……你們給過我機會嗎?”

汲天成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籲地松開,盡管他能找到很多證據證明汲集跟汲言一樣,但親自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事情終于滑向他最不期望的方向,那還有什麽方法可以拯救呢?

汲天成的手緩緩伸向操控面板,将電流推向最大,他知道電擊對人體中樞神經帶來的傷害有多大,但一個行動不便甚至是有輕微智障反應的兒子不會脫離他的掌控……

在手指觸摸上開關,并準備推動時,汲集的目光也落在上面,他沒有再反抗,也沒有再哀求,甚至心裏有一瞬間解脫。

終于,一切都要結束了……

突然而至的風讓汲天成有些微的詫異,他微微側過臉望向門口,一個矮小的身影跳起來,同時什麽東西砸到臉上,讓他有一瞬的空白。

汲天成踉跄着退了幾步,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理智慢慢回籠,同時,一道黏稠的液體順着眼角流淌下來,沾進嘴裏。

他憤怒而不可思議地看着對方,“你敢砸我?”

易魚切斷電機與汲集的聯系,一邊解開捆綁一邊冷漠地回答,“我不僅敢砸你,還敢殺了你,你盡可以試試。”

“你們易家不想活了?”汲天成覺得匪夷所思,在他的生命裏,放眼所及都是匍匐的背脊,沒有人願意得罪汲家,而他還是汲家家主的兒子,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大約在拿整個家族的財富開玩笑。

易魚知道他在想什麽,任何日久身居高位的人都無法接受差別待遇,她的父親曾告誡她,不要被周圍的恭敬和順從迷惑,內心時刻保持警惕和謙卑,而非故作姿态,只是為了更長久的發展。

易魚冰冷的目光瞥着他,“我們家能不能活不是你一個失寵的汲家二兒子能決定的,但能不能讓你從繼承權中更退一步,我們倒是有能力做到。”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劃過汲集,汲集怔愣着,仿佛尚未從剛才的驚吓中緩過來,看看汲天成多麽可惡,居然将她的小O吓成這樣,無論如何,易魚都要帶走汲集。

汲天成的理智回籠了大半,當初在學校教訓汲集,就是這個小女生跑出來攔住他,他對此印象深刻,也因為她對汲集的懷疑降低不少。

他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擦去臉上的血漬,用一種高傲又藐視的語氣說道,“你叫易魚對吧,你大約不知道汲集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并非好心,汲言的醜聞已經控制在最小範圍內,但還是讓他在家族面前丢盡顏面,并被排擠出核心圈,他不希望外人知道汲集的事情,哪怕易魚父親提出非常誘人的合作方案,在他心中,這種突然乍富的商人都是極度貪婪和自私的,如果他們知道汲集的問題,很可能被反過來利用和威脅,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小姑娘一看就是被汲集的臉吸引住,但地久天長的無性婚姻以及冷漠相處,對方還能對汲集保持一如既往的愛意?

他要将小姑娘的愛慕掐滅在搖籃裏,寧可得到一個殘廢正常的兒子,也不想冒任何危險,那什麽樣的男生會讓女生讨厭,汲天成的目光落到還在播放的屏幕上,大約播放的時間過長,畫面中意外出現一對男女,但汲天成覺得時機剛剛好,大約沒有哪個女生會認同愛慕的男生在家觀看這些內容。

“一個在家觀看這種東西的人你也喜歡?”

易魚早看見那些播放的畫面,卻不知道這是“治療”同性戀的一種極端手段。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汲天成,“難道你不看?”

你是某方面不行還是有心理障礙?

汲天成一瞬間失語。

易魚又說,語氣平靜而有力,“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他。”

汲天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分不清易魚口中的了解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你所謂的了解未免只是膚淺的表象。”汲天成試探。

易魚冷笑,“我懶得跟你扯這些無聊的話題,電擊對中樞神經的傷害是永久不可逆的,如果你執意将汲集變成一個殘廢,我就有勇氣将你打入地獄,要不要試一試?至于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了解,我要帶走他,無需你同意。”

“你敢!”汲天成憤怒地否定,從沒有人對他如此不尊重。

而且易魚也沒有這種能力,無論是體力上的對抗,還是光明正大的報警,易魚都沒可能從汲家名下的房産帶走汲集。

易魚臉上閃過輕微的不耐煩,她将手機丢給汲天成,屏幕上正是一個配送界面,這是飛鳥的專屬配送App,可以及時觀察自己購買的商品配送到什麽地方。

曾有人做過測試,只要手機的信號網絡流暢,App上面的配送信息幾乎能達到百分百的準确率。

此時,這個別墅區的大門位置,無數只火烈鳥小圖标挨挨擠擠地聚集在那裏,而四面八方還有無數只火烈鳥正趕過來,就像一群正在急速遷徙的鳥群。

易家飛鳥快運的圖标正是火烈鳥。

這表示,不下百人的配送人員正朝着這裏趕來,他們或許不擅長打架,甚至是一群烏合之衆,但是他們代表着近百個不安定的因素。

易魚相信汲天成看懂她的意思,再加了一把力道,“我的號是特殊號,每一個接單的人都知道是我,你想想後果吧!”

“趁事情沒有發酵前及時止損,不一直是你們這些大家族遵循的原則?汲天成,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這麽對待汲集。”

易魚拿過手機,架起汲集,一步步朝外走去。

汲天成沒想到一個小女生有這樣的腦子和魄力,他有些艱難地開口,“你喜歡他到什麽都可以接受?”

兩人在門口站定,易魚的額頭已經布滿汗漬,剛才那一砸幾乎用光她全部的力氣,現在攙扶着汲集,又幾乎要用盡全力,汲集并沒有受傷,他卻像受到嚴重刺|激一樣,全身力量都壓在易魚身上。

“你眼瞎嗎?”易魚幾乎是憤怒地丢出這句話,她必須馬上離開,她快被汲集壓倒了,該死的體力,該死的身高……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汲天成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這都可以?

現在的女孩子為了一張臉都可以不在意男生的性取向?

易知知道這件事嗎?

如果知道了他還會跟自己合作嗎?

汲天成的腦子很快轉動起來,他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別墅區大門,保安警惕又奇怪地看着越停越多的外賣車,火紅衣服和制服簡直辣得眼睛發痛。

“我們業主點的外賣?”保安為難地問,別墅區從不讓外賣小哥進去,但也不可能讓業主自己出來拿取,每次外賣都是保安負責送進去,數量不多倒還好,但看着還在源源不斷開過來的火烈鳥色摩托車,保安們的內心有些崩潰。

“沒聽說有誰家開party!”保安們面面相觑。

最先抵達的外賣小哥解下火烈鳥色頭盔,拿出一提衛生紙,上面附帶完整的信息,又确認了一遍望着同行,“确實是小魚大姐姐讓我送到這裏,你們呢?”

大家紛紛提起衛生紙,“就是小魚大姐姐。”

以前偶爾接單到易魚的外賣,大家私下喊她大小姐,之後,易魚在平臺上改成:請叫我“小魚大姐姐”,于是大家嘻嘻哈哈改了稱呼。

于是大家将衛生紙紛紛提到保安室,“小魚大姐姐送給你們小區業主的,你們也有,負責簽收後整理分送出去,記得關注我們飛鳥快運喲,每天活動多多,抽獎還送國民手機,中獎率超高!”

很快,保安大門擺出一座小山。

幾個保安被近百名快遞小哥搞得懵逼又腦暈,這時一輛車緩緩地開出來,不少人認識這輛車,之前他們的大老板易知就坐這輛車,好像易魚上學後,這輛車就被安排接送易魚,他們的大老板易知每天打出租車上下班。

“小魚大姐姐?”

“小魚大姐姐!”

“是小魚大姐姐。”

快遞小哥們紛紛停下來,好奇地打量。

有些人甚至直接喊起來,這名字有些奇怪,但一想到對方是個個頭不高的未成年女中學生,名字裏呼之欲出想要長大的心思一目了然,大家就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又莫名地接地氣。

一時間呼聲此起彼伏……

易魚從敞開的頂窗鑽出來,笑眯眯地沖大家揮揮手,“你們速度都好快!”

大家沒想到真的會看見易魚,驚訝之餘發現她比想象中的親和,于是紛紛回答她。

“公司配備的車快。”

“晚上的配送費高。”

“我要拿全勤!”

眼看車就要走遠,易魚揮揮手,“注意安全,車速不要太快。”

她既沒有擺出領導般視察的姿态,也沒有肉麻地慰問大家,顯得有些風輕雲淡,甚至還帶着一定距離感。

但車開走不到五分鐘,每個負責配送的工作人員都得到一份精美的甜品,憑券可以去東勝街的巴赫面包店領取。

這家店近半年正以恐怖的速度成為美食界的寵兒,他家不僅成為網紅們的打卡集中地,店裏賣的産品甚至不到下午五點就能售罄,除了永供的法棍和鹹水面包。

而券上這份甜品每天只售賣十份,很多人根本搶不到。

有券就不一定,可以直接在網上預約領取時間,到店即取。

“哇,大姐姐真大方。”

“我女朋友喜歡這款甜品好久,像我們這種工作哪有時間去排隊搶購。”

“我媽上次就提到這道甜品,據說都被某個大明星點名了,非常難買。”

易魚放下手機望向躺在後排座的汲集,他沒有睡,半閡的眼眸望着虛空。

外面的世界平凡卻美好,他擁有世人羨慕的顏值和家世,卻寂寞悲哀。

作者有話要說: 易魚:看見沒有,這都是朕的子民。

汲集:一群火烈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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