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失憶後成了仙門之首座下徒 — 第 35 章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伏龍海灣。 海風帶着鹹味,吹得發絲都不安份起來。 班梓嫣辛苦把頭發順好,下一瞬,海風又能把她頭發吹亂。 “風太大……呸、呸,吃到…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伏龍海灣。

海風帶着鹹味,吹得發絲都不安份起來。

班梓嫣辛苦把頭發順好,下一瞬,海風又能把她頭發吹亂。

“風太大……呸、呸,吃到頭發了。”

符朝然用靈氣罩在兩人身周,隔絕掉張狂的海風,班梓嫣才終于從亂發地獄中解脫。

“得救了……”

還沒進秘境就先狼狽成這樣,也是絕了。

浪花打在岸上,白色的鷗鳥瞅準時機撲向海面覓食。

高亢嘹亮的叫聲宛若在嘲笑班梓嫣,讓班梓嫣垂首走在符朝然身側,盡量讓移動幅度小些,才好維持儀态。

“哦,又來兩個?你們是哪個宗門的?”

班梓嫣他們走到一半,前方聚集的一群人紛紛看了過來。

瞧他們裝扮,應是隸屬其他宗門的修士。

其中一個女修下颔微微擡起,就像在用鼻子看人似的,視線落在班梓嫣他們二人身上穿的門服上,眉頭輕挑。

“千淩門?”

在修仙界裏,千淩門的名號還是挺響亮的,作為名列前茅的正派宗門,千淩門的門服被其他宗門眼熟,也屬常事。

班梓嫣自己自不用提,身上穿的是門服沒錯。

而符朝然……

他頂着“付沉”的臉,與班梓嫣同樣,身上所穿是千淩門的弟子服。

“正是,在下付沉,這是我……師妹班梓嫣,不知幾位道友是?”

符朝然并未打算以仙尊的身份進入秘境,老樣子,用的還是付沉這個身份。

兩人以師兄妹相稱,只不過在符朝然喊出那聲“師妹”時,兩人面上都稍微恍惚了下。

聽到千淩門,那頭的幾人都斂容,認真看了過來。

班梓嫣感覺自己像被窺看,猜出幾人應是在探他們修為。

果然,先前開口的那人驚訝出聲:“金丹期和一個……煉氣?你們千淩門沒搞錯吧?”

道破他們境界後,警戒起來的修士們徹底放松,像是壓根就沒把他們放眼裏。

符朝然傳音給她:“這裏的修士,多是金丹與元嬰。”

要破伏龍海灣的秘境,各個宗門都派出時利不凡的弟子來應對。

相較之下,班梓嫣這煉氣,可就突兀得不能再突兀了。

班梓嫣朝他們點了點頭,打聲招呼:“你們好啊。”

知道她是派不上用場的煉氣後,修士們态度頃刻變得冷淡,朝她點頭便算完事,并沒做多餘的攀談。

班梓嫣不會傳音,只得附耳,小小聲地對符朝然說:“師兄,他們好勢利啊。”

被說勢利的其他修士表情一僵。

班梓嫣聲音小小聲,又湊在自己耳邊,輕喚“師兄”。

符朝然表情空白一瞬。

有那麽一剎那,他或許後悔過。

後悔不該把兩人設定成師兄妹身份。

符朝然頓了下,也輕聲回她:“他們都是修為不低的修士,你壓低了聲音,他們也聽得見。”

班梓嫣表情絲毫不意外,反還狡黠地笑了:“我知道呀!就是要讓他們聽見才說的!”

本想着與班梓嫣客氣客氣說幾句的其他修士:“……”

符朝然搖頭:“你啊……”

但并沒訓斥,嘴角也帶着笑意,俨然并不反駁她這說法。

把這對師兄妹反應與對話看了個全、聽個明白的其他修士都懂了。

得了,這就是個寵師妹的!師妹說啥就是啥,難怪一個金丹敢帶一個煉氣就來闖秘境!

班梓嫣成功把人氣到以後,落了個神清氣爽。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被排擠的,似乎不只她和她師尊。

她歪頭,好奇地打量身着紫黑色系的幾名修士。

那幾人湊在不遠處,與其他人隔得遠遠的,不光沒做交談,連視線都沒交會到一處。

這般情況下,班梓嫣的打量就顯得引人注目得多。

領頭那人注意到班紫嫣視線,擰眉回望。

原想着是哪個正派修士挑釁,就要怒視回去,等到對上眼,清楚瞧見班梓嫣容貌當下,那人的怒瞪轉而變成驚吓,甚至都還後退三步。

班梓嫣:“?”

她疑惑看了自己身後,沒人。

這……總不會是看到自己長相,被吓的吧?

班梓嫣摸不着頭腦,符朝然卻是傳音告訴她:“他們是魔修。”

“哦,原來是魔修啊……”

可為什麽看見她的表情那樣古怪?

班梓嫣再看回去,魔修已經收回眼神,看哪裏的人都有,就是沒人在看向她這處。

也不知是不是班梓嫣錯覺,總感覺他們忽然就變得拘謹起來。

符朝然同她說道:“修仙界裏魔息不如靈氣充沛,唯有秘境,這兩者氣息均有之,魔修們會抓緊機會至秘境修煉,在秘境入口瞧見他們,倒也算尋常事。”

“那當魔修好吃虧啊……”

這是事實,符朝然點頭。

“以前魔息與靈氣均衡,倒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只不過幾年前開始,魔息減退得越來越嚴重,魔修們想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就在這時,海潮慢慢退去,露出了先前被海水淹沒的陸地。

伏龍海灣之所以叫伏龍海灣,是因其延伸出去的陸地猶如一只張爪的龍形,而秘境所在,就在龍爪之處。

漲潮時爪子隐在海面之下,退潮後,龍爪畢現。

修士們踩在上濕潤的沙灘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腳印。

龍爪張開,秘境能進去的地點也不同,正派修士人多,兵分四路,剩下的魔修選了餘下的那條。

班梓嫣看了看,問:“師……兄,我們往那兒走?”

就外頭來看,班梓嫣自己看不出有何端倪。

符朝然也走得随意:“哪條皆可,你選吧。”

班梓嫣看看那邊又看看前面,大抵是注意到她的視線,前面的魔修一驚,腳步邁得更快了。

“那就……跟他們一起!”

班梓嫣指着魔修,露出賊笑。

原因無他,只是他們反應看着好玩。

符朝然也很淡定,點頭說:“可。”

就好像班梓嫣選的是跟在正派修士後頭,而不是與魔修選了同路。

他這反應,反倒讓班梓嫣覺得有些意外。

“怎麽?”符朝然注意到了,側眸問她。

班梓嫣搔搔臉:“也沒什麽……就是以為,師兄不會同意呢。”

符朝然不解:“這是為何?”

問出來,符朝然自己也猜到了,試探性問:“因為他們是魔修?”

班梓嫣點頭。

她自己沒有感受過正魔差異,只是覺得魔修反應逗趣,非但沒有刻意避開他們,反而還與他們選了一路。

但身為仙尊的符朝然,班梓嫣猜想,他應是會抵觸且拒了這項提議才是。

“不過是修煉方式不同罷了,同樣同為修士,并無其他區別,自然也就沒有回避必要。”

談話間,魔修們一個個消失在秘境入口。

前方看似再正常不過的樹林,實則布了一層透明屏障。

踏進去當下,就像整個人在眼前消失那般。

班梓嫣踏入時,覺得就像有層薄膜覆蓋在自己肌膚上。

才剛覺得有被拉扯的緊繃感,耳邊海鳥的叫聲消停,就連眼前所見,林木的葉片也變得不同。

方才還是翠綠的樹林,頃刻就成了紅楓。

放眼望去,一只白色的海鳥都沒,張狂的海風也早就停下──秘境裏,并無海灣地貌。

林木蔥郁,除了與她一道進來的符朝然外,班梓嫣并無見到他人。

她嘟囔:“走得倒快。”

還以為有機會能和魔修他們說上幾句的呢。

也不知為何,班梓嫣越看那些魔修,越覺親切,無法心生厭惡。

就好像……

自己已經認識了他們許久似的。

既然這樣,那就瞄準重點。

她問:“師兄知道秘寶所在何處嗎?”

符朝然放出神識感受了下,秘境中所有靈氣與魔息在他眼中,無所遁形。

“往秘境中氣息交會最濃烈處尋去,那便是了。”

秘寶之所以是秘寶,長年累月吸收天地靈氣與魔息滋養而成,非一般凡品可比。

符朝然往東方指去:“秘境中心所在,應有我們要尋之物。”

他們目标明确,既不像魔修為修習魔息而來,也不似正派需歷練、搜羅天才地寶等等,只管往目的地前進。

走在楓林小徑上,班梓嫣覺得照這速度,他們應當能很快取了秘寶回去,但,變故徒生。

“吼──”

妖獸嘶鳴聲起,驚起附近鳥禽飛了一片。

班梓嫣只覺腳下都在震動。

在秘境出現妖獸不是什麽怪事,令她警戒起來的,是離得過近的腳步聲與叫聲。

“可能就在附近。”

班梓嫣四處張望,沒打算與妖獸硬碰硬,在尋找合适藏身之處暫避。

但妖獸不按牌理出牌。

“轟──”

他們身後,楓樹倒了一片。

一只身上布滿綠色鱗片,長得像野牛,擁有兩條尾巴的妖獸一頭撞出新路。

“當心。”

符朝然将班梓嫣拉至一旁安穩的楓樹樹枝上站着,避開妖獸視線。

後頭幾個修士緊追它而來。

“雙尾牛全身上下皆是寶,自它身上扯下一片鱗片都是賺的,兄弟們上啊!”

相比橫沖直撞的那宗門,另外兩派卻是抱劍等待機會,并不着急出手。

班梓嫣看了幾眼戰況,很是納悶:“他們為何不聯合起來絞殺妖獸?那樣的話不是更有利嗎?”

都留在這兒觀看,而不是走人的話,想來也是對妖獸本身感興趣的吧?

打頭的那宗門弟子有三、四個,人不算少,但妖獸實力明顯略勝一籌,就算是四人連手,他們也打得吃力,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雖是如此,他們拚着受傷也要從妖獸身上撬走鱗片,好像多拿一片,都是他們自身的勝利似的,笑得特別開懷。

符朝然掃了一眼:“他們在等時機。”

“時機?”

符朝然領着她越下枝幹,往激戰的反方向走。

邊走他邊回道:“其他人在等那宗門耗掉妖獸體力,妖獸境界要比在場他們略高些,此舉确實行得通──前提是,他們真的會出手。”

班梓嫣不解。

這話又是什麽意思?不出手的話,難道那幾人光看就完事了嗎?

随符朝然話聲落下,就好似預言那般,後頭真的傳來争吵聲。

“你們在幹嘛?該你們出手了吧?”

“不是吧,妖獸再一下就能被我們剿滅,你們最後關頭砍那一下,就想分一杯羹?可不可恥?”

班梓嫣回頭看了眼。

雙尾牛已經倒下,沒了妖獸後,這回戰起來的,成了幾個不同宗門的弟子亂鬥。

班梓嫣默默收回視線,認真點頭:“還是師兄有先見之明。”

在事情發展到那地步之前先走人,否則被卷入紛争的,怕不是要再多上他們一個千淩門。

她皺了皺鼻子,對符朝然說:“剛剛那些人分明也看見我們了,大抵是以為我們派不上用場,連個眼神都沒瞥個一眼過來呢。”

不用他們親口說,從他們面上露出的微表情,加上在入口那時的表現,班梓嫣都能猜出他們并不待見自己與符朝然。

寫在眼底的嫌棄與麻煩藏都藏不住,怕事希望他們離得遠遠的別插手,省得派不上用場還得冒險救人,得不償失。

她看起來難道就那麽像想送死的人嗎?

班梓嫣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打鬥的聲音混着咒罵聲,都走出好一段距離,班梓嫣還能聽見。

忽然,與方才不同的叫聲響起。

“哇啊──”

“見鬼了,這麽大個洞,是怎麽回事?”

聽見關鍵詞眼,班梓嫣與符朝然聽下腳步,互望一眼。

“難道他們說的……是黑洞?”

說起黑洞就不能忘記自己跌進去的經驗。

身子不停往下墜,離洞口處越遠,可見光也越來越細微,下方又深不見底,不知得墜落多久,才算到底。

符朝然沉吟,像是在考慮什麽。

班梓嫣知道他一直在調查黑洞之事,如今秘境也可能出現類似狀況,符朝然怎可能不挂心?

“師兄,可要過去看看?”

幾次之後,“師兄”二字她已能叫得順口。

但叫得再順,那也改變不了符朝然是自己師尊,更是修仙界仙尊這項事實。

符朝然颔首,果然是放心不下:“還是去看一眼吧。”

還沒走近,遠遠就瞧見上空幾個禦器飛行的修士。

他們膽顫心驚瞪着底下,大多數人都被眼前異像驚得沒敢說話,只有滿身是傷的那人,連劍都禦得搖搖欲墜。

“不是……雙尾牛屍身落在洞裏,那可怎麽辦啊!”

他們打那麽辛苦,就只撈了幾個鱗片?

旁邊別的宗門的人反應過來,面色也不好看:“你們起碼還有鱗片拿好嗎!”

他們才是真的又出了力又讨不着好。

本想罵人的,但另個弟子瞪着黑洞許久,越看,身子就越往前傾。

他喃喃道:“要不然,直接下去擡上來,不就好了?”

說着,自己就像要往前栽去。

“不可。”

符朝然忽然出現,将快要落下的他扶住。

被扶助的弟子眼神瞬間變得清明,額上都冒出冷汗:“我天,我剛剛想做什麽!我剛剛又都說了什麽!”

要是符朝然沒出現,他直接就墜進黑洞裏了,而他壓根就沒想往洞裏進!

周遭人見狀,心中一凜:“這黑洞有問題,會蠱惑人心!”

符朝然聞言,心下欣慰。

幸好,他們雖是沖動了點,到底還算警覺。

幾人知道黑洞狀況有異,紛紛退了開去,禦劍飛至尚未被黑洞侵襲的地方,擡頭看着符朝然身影。

落到安全處後,他們得以正常思考。

“那個人……不是千淩門的嗎?”

千淩門三字,在旁的地方提起都還好說,至于在伏龍海灣這兒提到嘛……

所有人面色古怪,想到的都是那境界低得離譜,偏還敢來闖高難度秘境的師兄妹。

“……他想幹嘛?不是……他能幹嘛?”

他們這些修為金丹以上的都在地面了,那人一金丹初期,還禦風飛在上頭,究竟是想做什麽?

“咦?走人了?”

衆人正摸不着頭腦之際,驀地,有人覺得黑洞範圍似在縮小,以為自己眼花,盯着又多看幾眼。

“喂……你們看……”

黑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被吞噬的地面恢複原狀。

擡頭往上看的人,這回齊齊盯着地面,表情有一瞬空白。

“這種黑洞,我聽長老們提過一嘴。”他艱難咽了口唾沫,嗓子發緊,“他們說,這修仙界中,唯有一人的靈力,足以将憑空出現的詭異黑洞填起。”

修士的靈力有限,須将靈氣引至體內,在體內游走一小周天後,方能形成能為己所用的靈力。

但,“那一位”卻是特別的。

靈氣進入體內便能直接化作靈力使用,可說只要這天地間靈氣尚存,于他而言,這靈力便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說他是天道寵兒,也不會有第二人有意見。

要填起這樣大的黑洞,全修仙界,也就只有千淩門的那一位。

那麽,一直被他們看不起,并且加以避開的那位千淩門金丹弟子,身份為何,昭然若揭。

“是離辰仙尊啊!”

一喊出這名字,其他人頓時興奮起來,恨不得親眼一睹仙尊神采。

只有班梓嫣在僻靜處朝符朝然揮手:“師尊,這兒呢。”

他們都再清楚不過,一旦将黑洞填補起,符朝然的身份就不可能瞞住。

本沒想過引人注目,取了秘寶便走,到頭來,還是驚動了所有人。

班梓嫣站在空曠處,看着符朝然禦風慢慢落在她身旁。

都知道黑洞再次出現,符朝然就不可能放着不管。

“師尊,能看得見路不?”

這次黑洞要比大比時都要大上許多,符朝然填是填上了,班梓嫣就擔心他靈力動用過多,靈氣尚來不及填補。

誰料,她的擔心确實成真了。

符朝然沒想到會在這時就碰上這般情況,對她笑得抱歉:“看不見。”

瞞也是瞞不住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挑明為好。

班梓嫣沒露出緊張的神情,反而釋然對他一笑。

“我想也是,不過沒關系,我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才會與師尊一道來秘境的嘛!”

遇到這種可預見的突發狀況時該如何應對,班梓嫣自己也不是毫無準備。

她握住符朝然的手,自己在前方帶路:“師尊只管跟着我就行啦。”

五感皆失,所見、所聞、所碰,還有所嗅聞的,本應不會有任何感觸才是。

但,班梓嫣牽着自己的手,泛着微微涼意。

走在前方的她許是怕自己無聊,絮絮叨叨在同他說話。

風吹過,将她身上的紅梅香氣帶到自己身邊。

還有,說到一半,她時不時就會轉頭過來,笑笑看着自己的模樣。

一切的一切,在黑暗與虛無當中,頃刻變得明亮起來。

謝謝 “cloes”寶寶、“奶瑞”寶寶,灌溉營養液,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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